他說的話讓方緋胭完全沒有想到，尤其是他自然而然地毫無刻意痕跡的動作，放佛已經做了很久，方緋胭思緒之間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對上武凌墨的眼睛。

以前讓她覺得想要閃避的眼神，現如今看來卻多了一絲不可抵抗的溫柔，她強硬地別過頭去，與他的視線交錯開來，轉而微微一笑，收斂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恢復了從前那個看似無害的方緋胭：“多謝你這麼高看我，讓我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並不是一個無腦的主。”

武凌墨如果想要表現溫柔的話，這種溫柔絕對能溺死人。

就連免疫力強大的方緋胭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都有些招架不住。

這人絕對是一個妖孽。

方緋胭一般情況下都是無害慵懶的小野貓，她表現地不爭不搶，安然地享受生活，好不自在，然而在觸及到極限的時候，她就像是一隻被驚醒的老虎。

對於方緋胭前後態度的截然不同，武凌墨沒有質問她，擡手倒了一蠱茶在手中，放在脣角優雅地抿了一口，語氣似輕鬆地放佛與熟人聊天，卻語出驚人：“你是殺手還是內奸？”

“就知道瞞不過你，你是怎麼猜得出來的？”

“從你與樂天的較量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你的伸手非常利落，每一招一式都凌厲有力，正中要害，動作熟練程度放佛已經歷經過千遍萬遍，認準目標就絕不手軟，不過你的狠並不是針對任何人，而是針對你所認定的目標人物，”武凌墨又動作優雅地飲了一口茶水，將茶盅放下，看向方緋胭，“顯然，你是經過特殊特殊訓練的，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地好，你有一般人少有的驚人的毅力和特立獨行的性格，即便不是殺手和內奸，差不多也是從事與這個方面相關的。”

武凌墨精準的分析讓方緋胭甘拜下風，不得不服，她除了第一次遇到與她所認識的那個武樂天相似的人一時失去理智和判斷之外，其他時候並未露出破綻，但是武凌墨卻因爲那一次就對她分析地如此透徹，可敬可謂。

他已經說破，再隱瞞下去也沒有用了，方緋胭乾脆地承認：“是，我曾經是一名特工，專門爲國家做事賣命的，可以說和暗衛的性質差不多，你呢，修仙弟子？”

武凌墨眼中閃過一抹暗光：“果然如此，至於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想知道嗎？”

“想。”方緋胭點頭如搗蒜。

“你猜。”

“……”方緋胭。

她已經猜了，修仙弟子，可是武凌墨卻將問題聰明地重新拋向了她。

“不管我猜什麼，你都不會告訴我，我對這些無聊的問題沒有多大的興趣，懶得繼續猜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方緋胭。

艾瑪，她想要殺人了。

誰都不要阻攔她。

……

“姐姐，你沒事吧？”田新荷得到建安皇帝允許之後就衝了進去。

淑妃將宮女內侍都趕了出去，沒人之後，纔對面帶擔憂神色的田新荷伸出手，田新荷將她拉著坐了起來。

淑妃握住田新荷的手，笑了笑：“我沒事，我剛纔要是不昏倒，你可怎麼辦？二妹放心，姐姐就是拼了命都會護你周全，倒是你，你和睿世子到底怎麼回事？人家夫妻都是舉案齊眉，你怎麼將自己該坐的位置讓給了方緋胭那個賤人，讓那個賤人風光，踩在你的身上，你纔是正妻啊，怎麼咽地下去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