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黎落落鬆了一口氣,她明白父母的苦心,雖然已經記不得以往和父母那些的快樂時光,可是那本日記本中,她也可以看出,他們有多愛她。
杜悅見黎落落沉默的樣,退出病房,將時間留給他們二人。
“哎,莫鑫,我心裡很複雜。”黎落落坐著,抓住他的手,閉著眼睛想起往生的事,再回想現在,完全不一樣。他就好像突然闖進自己的生命裡給了一個很大的驚喜一樣。
“我有點害怕,害怕婚姻這件事,可是,當你把我護在身下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婚姻也沒那麼糟糕。我從沒有很有錢過,有很多壞脾氣,也曾經追求過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可是,莫鑫,真的是重生,一切我都不害怕了。”提到重生二字時,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會有人相信嗎?重生這種事。
隨後,黎落落笑著,“我怎麼那麼傻,你又聽不見,我還一直。”
這一天,窗外的星光掛上熒光。開始回春了,她竟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度過一個寒冬。
第二天,莫宅內。
黎落落淡然的站在莫天明面前,再也沒有害怕。
“咳咳,怎麼,不怕我打你了?”莫天明敲著地板,一臉的正經。
黎落落的心不心跳了一下,可是隨即恢復鎮靜:“你又不是沒打過。”
莫天明開始吹鬍瞪眼,看著黎落落淡定的模樣,莫名覺得曾經她畏手畏腳的樣還挺好看一點。
“你和莫鑫真的結婚了?”
“沒有,那天權宜之計,是莫鑫的。”
“那懷孕也是假的吧?”
“嗯……”明明不心虛的,問道這句話徹底心虛起來,用孩唬人,這真的是她的底線。
“不用騙我,我畢竟當過軍人,你們年輕人那點花花腸瞞不過我。”莫天明自以爲高深莫測的樣。
黎落落有些遲疑,然後傻傻的問一句:“那我們這個能補嗎?”
“補什麼?”
“就是那個生孩啊。”一臉的正經,沒有一點臉紅。
“咳咳咳!”莫天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的天,這丫頭有點傻氣啊。不過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點點頭。果然是黎柔的親生孩,傻里傻氣這一點到真是繼承到了。
“肯定生,我已經沒有多少年能看到莫鑫的兒了。你們儘快,生了我才承認你在莫家的地位。”
黎落落點點頭,隨後驚醒:“什麼?!你你承認我了?”語氣裡是不可置信。
“好話不二遍,你沒聽到就算了,還有,一點禮貌都沒有,我是你的長輩!”莫天明把柺杖重重的敲在地上,一臉的嚴肅!
“可是我不知道該叫你什麼,我也叫不出口。”黎落落一臉的委屈,在她記憶裡,從來就沒有叫過“爸”,雖然她曾經和親生父母一起度過了很多年,可是莫名的那段記憶就像消失了一樣,偶爾回想起來,也只是一閃而過。
莫天明擡起頭嘆了口氣,想著他前天還用柺杖把別人打了,今天又想讓他改口,莫名的也有不適應,長吐一口氣:“你還是隨莫雨他們叫我莫伯伯吧。”
“嗯,莫伯伯好。”黎落落裝出很嗲的聲音,剛叫完,自己都覺得噁心到了。
莫天明坐下,閉眼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落落,你要對莫鑫很好,我就只有這一個兒。而且,他雖然生在富貴家庭,幼年也經歷了很多苦難。”
黎落落聽到莫鑫的事,突然一股腦的嚴肅了起來,背挺的直直的,認真傾聽。
“莫鑫時候也曾經因爲家族企業之間的事在外面流浪過一段時間,他和齊楓也是那會兒變成生死之交的。各種遊走於城市底層,逃開別人的追殺,這些並不是電視上演的。最後他們被抓,在一間房間裡,有人要用莫鑫做實驗,注射一種新型的藥物。這種藥物是用來戰爭時懲罰那些逃跑或者敵軍的人。後來,齊楓替了他,那種藥物給人帶來的疼痛,遠超乎常人的想象。”
“而且會讓人活不過40歲,齊楓從他十歲開始,便一直忍受著這種疼痛帶來的折磨。知道現在,都找不到解藥,所以,莫鑫把齊楓視作親兄弟,一直陪在他身邊。我們家族與家族之間的利益衝突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背後的水也遠比你想象的要深,莫鑫能夠坐穩莫氏總裁的位置,靠的是他補補謀劃。他背後的苦和累我也清楚。”
“而你,黎氏背後的真相你大抵也是知道了,可是還有更錯綜複雜的關係,黎氏的影響遠超過你想象的。接下很多事,需要你幫莫鑫。”
“莫家的人都很癡心,我阻止不了他娶你,所以,你必須拿出莫家人該有的樣。”莫天明一口氣了很多話,他以前對黎落落很是懷疑,家裡發生鉅變,失憶,過底層人民的生活,讓她身上沒有那種霸氣,果敢。可那天在醫院,他改變了對她的看法。或許,莫鑫的選擇是對的。
黎落落一震,莫家人該有的樣是什麼樣?難不成是成爲女強人?精通六國語言?想到這些,她有些怕的吞了吞口水。弱
弱的問一句:“莫家人該有的樣是什麼樣?”
莫天明看著她傻傻的樣,突然覺得他自己錯了,摔進了一個大坑裡,無奈的道:“不拖別人後腿。”
黎落落瞪大雙眼,隨即表示沒問題。這次的談話,很久以後黎落落才意識到,莫天明的不拖別人後腿是一件多麼重要又多麼難做的事。
往後的大風大浪,還很多,黎落落並不知道,有一天,她差點親手殺了莫鑫。拿著刀的手在顫抖,因爲太愛,因爲太怕。而這些,自然都是後話了。
莫鑫比預期的多昏了三天,杜林忙著出國執行任務,黎落落成天出入莫宅,聽莫老爺講那些從前的故事,一切似乎都在變好,可是他們不知道,真正的風浪,現在纔開始,誰也不能逃脫命運的齒輪,哪怕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