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安撫了諾娃傲嬌的情緒,並且讓勞倫斯注意多盯著一點霍克這個小賊,別讓他跑掉後,我去尋找了騎士唐吉。
在他所住下的那個野馬旅館,那裡除了刺鼻的香水味,廉價的菸草,還有劣質(zhì)的食物外,最顯眼的也就只剩下搔首弄姿的幾女了。
她們慵懶的倚靠在破舊的門板旁邊,或者無所事事的靠在吧檯。
當(dāng)粗魯?shù)乃执舐暼氯轮f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們就會笑著迎上去。
但是也有不少佔便宜的傢伙,他們兜裡可沒有幾個銅子,只能夠在這裡問老闆要一杯兌了水的淡啤酒,然後調(diào)戲這些幾女。
不得不說,在他們當(dāng)中,還是有不少聰明的傢伙,他們懂得察言觀色,總能夠輕易的揩油。
而那些不怎麼聰明的,遊手好閒的閒漢,他們要是這麼做,只會在幾女的驚呼和巴掌下,被店老闆趕出去。
當(dāng)然,那杯沒有被喝完的兌水的淡啤酒也徹底沒戲了。
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發(fā)福的老闆手裡拿著木棒,惡狠狠的揚起自己的拳頭。
“沒錢就別再來我的店裡,你這個玩不起女人的窮鬼!”
衣衫破爛,被推到地上的那個傢伙絲毫不介意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莫須有的塵土,然後嘲諷道。
“你這個貪財?shù)碾s豬,只要三枚銅子,你照樣得給我乖乖倒酒!仗著自己店裡有幾個女人,你就敢比別家賣的淡啤酒多一個銅子!而且還兌那麼多水!”
說完,他就揚長而去,留下了一個無比瀟灑的背影,只是那背影露出了自己的屁股,可是那並不影響他義正言辭的語言。
我不禁也回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窮的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有收穫的日子。
那時候,我也只能靠喝著淡啤酒,啃著最苦,最酸,最硬的黑麪包度日。
只不過,我與這個遊手好閒的閒漢有所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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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貧窮,是因爲他什麼都不做,指望著天上掉下餡兒餅,還想著用這種運氣佔便宜。
我只不過是純粹倒黴罷了。
野馬旅館的老闆看著我站在一旁,望著遠去的這個閒漢若有所思,他立即捧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對我說道。
“先生,您不要見怪,那隻不過是一個閒漢罷了,真希望他能夠早點噎死,也省得跟我添麻煩。”
我釋然的一笑說道“老闆你多慮了,我只是來找一個騎士朋友的,他曾經(jīng)向我提到過,他在你這裡落腳,不知道現(xiàn)在他還在不在。”
這個老闆露出了一副爲難的表情,我隨手掏出了一枚金幣丟到他手上。
能夠用金錢開道,我懶得動腦子。
在憑藉他對我諂媚和尊重的語氣,顯然這也是一個有點腦子的老闆。
果不其然,在我向他丟出那枚金幣之後,他麻利的向我交代清楚了唐吉的去向。
“您所說的那位叫做唐吉的騎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到了城外了,城外只有一家很老舊的旅館,沿著大路走就能夠找到,您很快就能夠找見的。”
搬到了城外?
我好奇的打量著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旅店內(nèi),詢問道“爲什麼他會搬出去?這是多久的事情?”
店老闆流露出了一副爲難的表情,隨後他說道“這是在那位騎士領(lǐng)回來一個小女孩的時候。”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尖厲的叫聲,店老闆下意識的扭過頭去,然後氣沖沖的衝了進去。
不多時,在爭執(zhí)和一陣騷動後,又一個醉醺醺的傢伙被踹了出來。
不過這個可比之前那個倒黴多了,他已經(jīng)醉的有些不省人事,就這樣趴在大街上,看起來昏昏欲睡。
難以想象,這個傢伙真的就這樣睡過去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
就這樣不管不顧的丟在大街上,等到夜晚的時候,寒冷會奪走他身上最後一絲溫暖的生機。
最終很有可能就這樣活活凍死。
只不過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不值得別人關(guān)心吧。
我微微向店老闆行了一個禮節(jié),然後離開了這裡。
騎士會帶著那個小女孩住在城外,我大致已經(jīng)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在天際城內(nèi),就算是有著不少的旅館,大多也都是開給掙不了多少錢,卻有必須找個溫暖地方睡覺的水手。
碼頭上的搬運工或許還可以每天回到自己的家裡,依偎著壁爐取暖,而無以爲家的水手只能待在廉價的旅館裡。
在穿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的他們,自然在看見女人之後,就會像是野獸一樣的撲上去。
騎士要想保護那個小女孩的安全,那就必須要遠離這些傢伙。
專門爲商人和貴族開設(shè)的酒店,自然是他住不起的,這個傢伙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從我的手裡拿一分多餘的錢。
所以他也就只能另謀他路。
天際城的城門,每天早晚,都有著固定的開門和關(guān)門時間,水手一旦錯過,他們要是選擇在城外更便宜的旅館睡覺而耽誤了上船的時間。
毫無疑問,等待他們的會是一頓暴打。
船的主人總是在爭分奪秒的趕時間,如果在好天氣過去之前,能夠在北境多跑一趟,就能多掙到一大筆錢。
可是如果稍微慢了一些,導(dǎo)致天色變壞而無法出發(fā),甚至在航行到一半的時候,遇到糟糕的風(fēng)浪。
那麼被丟下海里的,一定是這個倒黴的水手。
自然,就算是貴了一些,那些水手也不願意冒著被丟進海里的風(fēng)險。
所以騎士就會選擇在天際城城外住下了。
按照野馬旅館老闆的指示,我來到了城外,順著大路一直走著,果然,在沒有走多遠之後,我看見了那個窮酸的小旅館。
僅僅是窮酸二字,已經(jīng)無法形容這個無比精彩的旅館了。
它的外牆腐朽不堪,石頭堆砌的牆基看起來搖搖欲墜,甚至有一部分已經(jīng)塌掉了。
我看見正有工人正在向牆上澆水,那搖搖欲墜的牆被泥巴填補著縫隙。
等北境寒冷的風(fēng)將水都凍結(jié)成冰塊,這堵牆或許就還能繼續(xù)堅持一個冬季。
等到第二年的開春,如果在沒有及時修補的話,那這個窮酸破舊的旅館也就只能被荒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