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賣出去那朵花之後的半個月,抱著五百枚金幣的我,過著每天在全鎮最昂貴的酒館消費的生活。
這個時候,我甚至覺得就連那個矯揉做作的貴族小姐都特別可愛。
這是我的幻覺麼?還是我的腦袋出現了什麼不正常的情況?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當我每天拋著一枚金幣來到這個酒館,那個吝嗇的老闆對我露出諂媚的笑容實在是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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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貴族小姐,在我花了一百金幣買下一塊紅寶石作爲禮物,我理所當然的跟她在溫暖的火爐邊成長了一夜,第二天聖騎士看我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就在我春風得意的時候,這美好的生活被聖騎士賤兮兮的笑聲打破了。
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我沒有帶上我的魔法武器,穿的人模狗樣在酒館裡吃飯,正在和那個貴族小姐眉來眼去。
就當我尋思著,要不要再去弄一個漂亮的首飾當禮物,再和她成長成長的時候,聖騎士走了進來。
“老闆,一大杯朗姆酒,不要兌水,一份上好的薰小牛肉,一份奶油濃湯,這傢伙掏錢。”聖騎士熟練的報出了自己要的東西然後坐到了我的面前。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喂,你知不知道剛纔你要的東西就值十個金幣!”
“十個金幣?我這裡有一個十萬金幣的消息,你想不想聽?”他一臉賤兮兮的表情看著我。
這麼長時間相處,我早就對他這幅表情瞭解的一清二楚。
每當他露出這幅表情的時候就意味著,他有一肚子的壞水,現在準備坑人了。
“和我有屁的關係。”我毫不留情的頂了回去。
他一邊喝著老闆端上來的朗姆酒,一邊笑著對我說“你半個月前曾說過,你賣了一朵紅色的花是吧。”
我翻了翻白眼“是啊,不然你現在喝的東西是空氣麼?”
“這是鎮子上剛剛傳開的消息,帝都的拍賣行上出現了一朵同樣的小紅花,被幾個藏在幕後的法師爭搶著,差點打起來,你猜猜那朵花最後拍賣了多少錢?”他故弄玄虛的盯著我。
我撇嘴冷笑著“十萬?”
他搖了搖頭,然後比了一個手勢,說道“整整八十萬,那個法師最後掏不出那麼多,把自己的高塔都抵押賣了。”
我聽著這個數字,拿過他手裡的朗姆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賣虧了啊,我的花,我居然五百金幣賣個那個騙子!難怪這傢伙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我捶胸頓足,大罵傭兵工會這**商!
無本萬利的買賣,八十萬的金幣,交稅都不止五百金幣!難怪這羣傢伙這麼有錢!
騎士等我發泄完了之後,扶住了我的肩膀。
“兄弟別擔心,你還會有的掙的?”
我推開他的手“我還掙個毛,花都沒了,我一片葉子也沒留下啊。”
“你不是還知道你從那裡拔出的花麼?拍賣結束之後,好像就有人放出話了,他願意花一百萬金幣找出發現這朵花的人。”他一臉認真的說。
我猛地停下來,擡頭不可置信的問著他“你剛纔說多少?”
他看著我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肩膀“一百萬金幣。”
我立刻丟下了他,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那個貴族小姐面前,柔聲說道“親愛的,今晚我讓你看個大寶貝,你想看看麼?”
她眼神迷離,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我身上,吐氣如蘭的說道“有什麼不可以呢?”
“小姐,請注意一下形象。”站在身邊服侍的老管家善意的提醒道。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要不讓我們現在就去吧……”
她湊過來狠狠的親了我一口,然後伏在我的耳邊說道“有何不可呢?”
我一把抱起了她,這個時候,我聽到聖騎士在後面想要喊住我說道“老大,能不能先幫我結個賬,我身上的錢全給你了啊!”
“結賬?等我欣賞完藝術再說吧!”我回頭對他咧開嘴露出了滿嘴銀白的牙齒。
然後便果然如果所料,成長的一夜啊,第二天醒來我都是腰痠背痛的。
昏昏沉沉的吃過了早餐,這時候,我遇到了臉色蒼白的維克多從外面回來。
我有些吃驚,這個傢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淡定的像是個死人一樣,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露出這麼慌張的神情。
“發生什麼事了?”我放下手裡的東西,好奇的詢問著他。
他眼神忽閃,張嘴,卻說不出一點聲音出來,最後只能指了指酒館外面,然後逃似得跑到了樓上。
我匆匆吃乾淨盤子裡的食物,丟下一袋金幣走了出去。一羣聖光教會的日人推著籠子來到了小鎮,籠子裡都是一個個十八九歲,並且容貌不輸給昨晚那個跟我一起共同成長的貴族小姐。
我完全不知道這是個怎麼樣的情況,這時候,便衣出門的聖騎士混在人羣中被我一把拽了出來。
“這時什麼情況,你同行搞什麼幺蛾子?”我問著他。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女孩,沉默了一陣,說道“他們是要處死女巫。”
“處死女巫?那些都是麼?”我看著這些被關在籠子裡的少女,覺的不可置信。
聖騎士搖頭,說道“其中有一個是,其他人都是正常的普通人。”
一瞬間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我冷漠的問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聖騎士顯然知道其中的內幕“在南方國家,不是每一個村子都能被軍隊保護的,何況教皇國還抽調各個國家的軍隊去打聖戰,所以,山賊橫行,有的村子實在沒法過活只好去找女巫保護,一旦被教會發現的話,整個村子裡的姑娘都會以同罪論處。”
“處死女巫的手段只有一種,那就是火刑架,每到一個地方就燒死一個女人,直到這些姑娘指認出女巫,或者那個女巫被燒死爲止。”他說完這些話,就扭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不留下來看看麼。”
“看什麼?他們燒死一個被詛咒的女孩?”他冷笑的對我搖了搖頭,轉身沒入了小巷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不是現在的我能干預的事情,我只能看著他們從籠子裡抓出哭泣的少女,然後綁在火刑架上,在她慘叫求救的聲音中燒死她。
這就是所謂信仰聖光的神職者,我看著那些臉上露出惡魔一樣笑容的男人,籠子裡衣衫單薄,色色發抖的少女,我什麼也做不了。
最終我只能把身上半塊白麪包悄悄丟進其中一個籠子裡,然後轉身離開。洛克老爺子說的很對啊!“這就是他孃的狗屎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