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霍克像是講述言情故事一樣，在我面前一本正經的開始講起事情的經過。
他說，所有像是他這樣的人，都知道在這個城市裡，最安全的地方，其實就在腳底下。
就如同教皇會待在金碧輝煌的大廳一樣，只有老鼠纔會待在陰溝裡，而這個城市的下水道里，就呆滿了像是他這樣的爛人。
這是一個天際城的人所公知的秘密，只是沒有人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也沒人知道，下面其實已經被挖了多深，至少生活在天際城裡的人不關心這個，所以黑幫，就把他們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一股腦的統統都放在了這下面。
就比如走私的鍊金藥劑，傀儡，甚至是奴隸，只要能下去，總會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不解的問著他“難道你把我當成傻子麼？就憑北境領域的這羣人？他們能在這下面挖洞？”
這話我當然是摸著良心說的，這裡黑色的泥土，每年都會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然後等到第二年，當太陽出來了，將他們融化掉。
融化的雪水滲透進了泥土中，當然，從表面上看，那些泥土和一般的泥土依舊沒什麼兩樣。
可是年復一年，融化的雪水越來越多，也有越來越多的水滲透進了泥地中，這樣一來，再想要挖坑就是一個笑話。
如果是在暖和的夏天開始動工，沒有幾下就會挖出一坑的泥水。如果是在冬天，蘊藏在泥土裡的水結成冰，變得比石頭還要堅硬。
這也就是爲什麼，北境領域的房子大多都是石頭堆砌成的地基，而且下面一層幾乎不會住人的原因。
因爲有著壁爐的烘烤，每年冬天都會有無數的水珠，從木質的地板下面蒸騰上來，待在一層睡覺的話，久而久之就會讓人落下無法治癒的病根。
所以，只有窮人才會睡在一層的屋子裡面，而且想要建造一個屋子的話，更是不能將地基挖的太深。
但更重要的是，想要在這樣的天氣裡，在這個城市地下打洞？
夏天挖，只會挖出永遠也挖不乾淨的泥水出來，就算冬天能夠挖動那些堅硬的泥土，等到第二年的開春，融化的水流出來，帶走泥土，會讓整個地下變成一直下雨的水坑。
而且那個水坑還有著隨時塌方的危險，所以，我可不認爲，有誰能夠有著這麼大的本事，能在北境領域的下面挖洞，除非它是早就有的。
矮人神秘的一笑，說道“看來卡爾斯先生，您還不知道那個傳說。”
我愣住了，想了片刻之後，我猶豫的問著他說道“該不會是我猜的那樣，這下面真的有一個遠古遺蹟？”
如果真的是遠古遺蹟，那這一切都好解釋了！我恍然明白過來。
爲什麼，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會有著一個城市，就算它是距離北方島嶼最近的地方，那也有更加繁華的港口才對。
想想天際城崛起的驚人速度，還有這裡到處都充斥著的銅臭味。
是啊，我早就應該明白的，爲什麼一個這樣的邊境小城市，會吸引來那麼多的商人，傭兵，還有騎士。
如果說，就在這個城市的下面，有著一個巨大的遠古遺蹟，那一切都能夠解釋的通了！
就是因爲那個遠古的遺蹟，所以天際城纔會建立，也正是因爲某人在這裡面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所以天際城纔會如此迅速的崛起。
而那些沾滿了銅臭味的商人，他們根本就不是爲了那些可有可無的魔物而來的，他們真正看上的，是這座城市地下的財富。
我早就應該去傭兵工會去看一下，如果我的確那麼做了，至少我能夠發現不少的蛛絲馬跡。
但是當這件事情從霍克口中說出來，那一切都已經遲太多了。
我本來早就應該想到這件事情的！
“沒錯，這裡確實有一個大的不得了的地下城，沒人知道，他們挖了多深，至少知道的人，都還沒有活著走回來。”他陰森的說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故作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態對他說。
“我不關係那個洞有多深，與其你在這裡說這麼半天廢話，倒不如先給我解釋清楚，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我扶著手杖，不緊不慢的說著。
他像是有些沮喪，矮人就是這樣，他們總是能把不快的表情寫在臉上。
“該死，我還以爲你會對那個地下城有興趣，那可是地下城啊！”他像是一幅不敢相信的對我說道。
“所以？”
我在心裡忍不住嘲笑到：難道他就會以爲，我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一副，我會對那東西很感興趣？
雖然我確實很感興趣，也有著下去試試的打算，不過我至少從來都不會把這種表情寫在臉上。
那樣的話，只會被對方利用的。
所以，就算是再大的誘惑，我也會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這樣對方的挫敗感就會擊垮他們。
而到了那個時候，纔是我真正該下手的時機，長久以來的經驗讓我養成了這種習慣。
畢竟我可是一個傭兵，而不能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貴族。
矮人嘆了一口氣，只得無奈的說道“好吧！其實也沒什麼，我正在下面兜圈子的時候，遇到了那個老頭，他想讓我給他帶一條上來的路，代價是他身上所有的錢。”
“所以你就答應了？”我說道。
“拜託，難道還有比這更掙錢的好事麼？”矮人雙手環抱在了胸前。
那從這個出來的位置來猜測，我說難怪這傢伙敢如此大膽，就這樣溜到了戰場上搜刮死人身上的錢財。
感情這傢伙是早就知道了，在不遠處有著一條退路。
至於那個老者的身份，我再問他，他就聳肩說自己只是負責帶路，更多的，他就不止到那麼多了。
雖然我的確很好奇，那個組織的手伸的究竟有多長，但是當我看著圍攻的魔法師釋放火焰，將最後一棟建築，連同躲藏在裡面的人都一同點著的時候。
我就明白了，想要知道，或者追查清他們的下落？
那這個地下城，可能就要非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