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那是凡人無法到達的領(lǐng)域,一個尋常的人,即使是差一點點到達五級領(lǐng)域,也會在不足一百歲的時候壽終正寢。
但是若達到了傳奇領(lǐng)域,在突破的那一天,瘋狂涌入其中的魔法元素會神奇的改造人類的身體,從而突破原先的壽命極限,正常的死亡的話壽命越有三百多歲。
這是個致命的誘惑,也是詛咒,身家鉅富的商人,或是是權(quán)勢龐大的政客,他們窮極一聲去鑽營,可當(dāng)大限將至的那一天,他們卻無比渴望著能夠活著,繼續(xù)活下去,享受自己的人生。
所以有不少的人選擇去尋找鍊金師,他們往往連一階武者的實力都沒有,就妄想通過鍊金的手段獲得更長的壽命,從某種角度看,他們就同創(chuàng)靈派的鍊金師一樣,明明是凡人,卻想通過吞噬靈魂進化爲(wèi)神。
這一用鍊金手段強行修改人體的方法,至今爲(wèi)止,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洶涌的魔法元素洪流涌入那些人的身體,然後,像是一個氣球一樣,被吹起來,然後爆炸,死狀之慘,甚至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可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阻止人類對於壽命的渴望。
更有甚者,不惜與深淵簽訂條約,或者成爲(wèi)吸血鬼。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他聯(lián)想到父親的老友身上,那位年邁的洛克老法師居然在生命到達的盡頭前突破了傳奇,這實在是無法言說的幸運。
“所以,您是來看我的麼?”我問他。
他得意的點了點頭“是啊,沒想到你這個小鬼還真難找,作爲(wèi)一個獨行傭兵的感覺怎麼樣,哦對了,以後可不要再叫我洛克爺爺了,要叫我叔叔,知道麼?”他眼神瞟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貴族小姐。
“叔叔,哈哈,是啊,那您可真是老當(dāng)益壯。”我記得這個女人,爲(wèi)了節(jié)省一筆護衛(wèi)費用她讓自己的車隊在鎮(zhèn)子上停了下來,然後又利用自己貴族的身份半價在這家店住了下來。
顯然這位洛克……叔叔,恢復(fù)年輕後,懷念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浪蕩生活了。
“哈哈,那是當(dāng)然,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和你老爹在南部王國的一家女支院裡,你老爹憑本事上了三個女人,一毛錢都沒付!”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鬍子。
我嘴角抽了抽,是啊,憑本事上的女人,我又沒有花錢,憑什麼算我嫖!這就是我老爹被執(zhí)法官抓住後說的話。
有著這樣一位浪蕩成性的老爹,想想我至今都沒有牽過女生的手,真是丟人!不過這話題似乎有種越來越跑偏的味道,再這樣說下去的,就拉不回來了吧?
“嗯,洛克叔叔,您似乎還在研究著冥魂生物?你的學(xué)徒找到我的時候指名要我去弄一具屍體回來。”我急忙把話題帶回了我此行來的目的。
“冥魂生物,啊,對了,我快要死的時候忽然對死亡產(chǎn)生了一丟丟的好奇心,就研究起來了,可是沒什麼進展反倒突破了。”他解釋道“本來我在西邊的高塔研究時材料庫存還勉強夠用,沒想到庫房裡溜進了一個小毛賊把整個倉庫給炸上天了,我只好跑到東邊這裡找些原材料了。”
“你有沒有找到那些噁心的東西。”
我遺憾的搖頭,這次出門真的是倒了血黴了,差點都沒有活著回來。
“您也知道,傭兵想要獵取自己的獵物,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我掉進了一個遺蹟裡,然後遇到了一大堆的骷髏怪,差點沒活著跑出來。”
“你本來可以選擇去當(dāng)一個領(lǐng)主的,爲(wèi)什麼要做一個傭兵。”他臉上的神情變的沉重了,我知道這位法師從小到大都很關(guān)心我,只是,我爲(wèi)什麼要做一個傭兵呢?
我不想告訴他,只有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那種血脈僨張的快感才讓我有著活著的感覺,讓我待在城堡裡,做一個小小的貴族,看日出日落,農(nóng)夫耕地,我坐在椅子上喝著啤酒,漸漸變成一頭肥豬。
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爲(wèi)什麼想要當(dāng)一個傭兵呢?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爲(wèi)我還年輕吧!”我找著藉口搪塞著他。
洛克大口喝著烈酒,沉默了一陣“你想不想去東邊看看,不是教皇國和亞述帝國,在世界東方,你老爹過來的那個帝國。”
“或許有一天我會去,不過就這樣當(dāng)一個傭兵也不錯。”我聳了聳肩,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他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之後他又跟我聊了很多,對於冥魂生物隻字不提,我到是很好奇,爲(wèi)什麼他是專程來看我的,卻不把我留住,而是讓我去找一些材料。
不過法師之所以古怪,或許就在於此吧,有時候他們比凡人還要凡人,有著慾望,有時候卻又對一切都不在乎,只爲(wèi)了探索更加高階的魔法奧秘,可以犧牲一切。
他曾在一次醉酒之後說過“這個世界就是一團狗屎,想想森林裡的那些遺蹟,那些都是我們曾經(jīng)的榮耀,現(xiàn)在呢?我們跟野蠻的動物有什麼區(qū)別,如果魔法不能創(chuàng)造昔日的輝煌,還當(dāng)什麼狗屁的法師。”
我不能理解他所謂的榮耀,但是我相信,這是個有著真正法師之魂的人,或許未來能夠改變這個狗屎一樣的世界也說不定呢?
最後,他的學(xué)徒扶著醉醺醺的他回到房間,我鬆了一口氣,從那間酒館裡走出來,天氣已經(jīng)冷的要加衣服了,我扯緊了衣服,想到聖騎士還在枯木酒館就覺得好麻煩。
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可以回去吃點東西倒頭就睡,可是還有一個聖騎士啊。
那個傢伙應(yīng)該還在等我,雖然很感激這個傢伙救了我一命,可是素來都是獨來獨往的我還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和另一個人相處。
何況這個人還是護殿騎士,聖光教會的人,一想到我漫長的整個冬天就要和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坐在火爐邊喝酒聊天,就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