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一顆定時炸彈站在前面的海港之中,這一次,怕是天際城的守衛們,真的守不住今夜了。
我看著騎士前進的背影,搖了搖頭。
神級強者的自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可沒有讓艾維受傷來保護我的打算,所以爲了不刺激那個傢伙,我選擇了停留在了這裡。
或者像是諾娃一樣,站在高處觀望?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附近唯一能夠俯瞰整個戰場上面的,只有那座燈塔了。
前往燈塔的路上,雖然血腥味兒還沒有散去,但是天際城的守衛已經控制了這附近,還有小隊在源源不斷的趕過來。
或許是因爲兵力捉襟見肘,守衛整個天際城的衛兵都跑到了海港,燈塔變成了一座空樓。
爬上燈塔看向海港方向,眼前是一副詭異的場面。
無數的衛兵嚴陣以待,卻不敢推進,他們只是舉著半人高的盾牌,站在大街上形成了一堵牆。
對方只有一個人,手裡拿著雙手斧,就那麼站在大街中央。
“艾維,那個人就是神級的維京人麼?”我指著這個傢伙,問著艾維。
她點了點頭,對於這種力量的感知,她要比我強的多,而神之間的力量衝撞,只要一試便知。
顯然這個站在戰場中央的男人也察覺到了艾維的試探,他扭過頭,遙遙的看了一眼這裡,雖然看不清表情,不過我能感覺出。
他那種骨子裡散發出的高傲和不屑!
沒錯,這就是威脅,而整個天際城,沒有一個管事的人敢接。
我是來幫助那些倒黴的平民的,至於天際城和維京人的衝突,我才懶得管他們的死活。
無論是誰贏誰輸都一樣,我不會主動站出來給天際城城主這種人當槍使,況且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說不定還隱藏著更多的人。
任何一個踏入神的領域,又知曉尼伯龍根存在的神級強者都不會輕易出手,但是維京人除外。
他們的世界在文明的邊緣,所以文明世界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無關緊要,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所以一切自然都要按照他們的規則行事。
就這樣僵持著,對於衝上岸的殘餘維京人來說反而是更好的,他們在等待著後方的同伴,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從我這個位置看過去,甚至可以看見他們躲在建築後面,正在幫助同伴治療,包紮傷口。
維京人的包紮方法,簡單而又粗暴,被弓箭射穿的大腿,拔出箭頭之後,居然直接用火魔法將肉烤糊。
這樣,雖然很痛,但是起碼能夠止住血!
我知道北境缺少藥品,鍊金藥劑,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用這種手段來治療。
在他們照料傷員的時候,天際城的守衛終於決定,發動一次衝鋒了。
天知道他們從那裡牽來了十幾屁馬,然後全副武裝的重騎兵全部上馬,這些人我好像在那裡見到過,他們似乎只是儀仗隊而已。
還有一些傭兵熙熙攘攘的擁擠在了一起,顯然也是被城主強行徵調過來,雖然數量驚人,但是真論起戰鬥力,那可真不好說。
而這次衝鋒,我也只能期待唐吉好運了,憑藉我對艾維力量的瞭解,面對這種級別的人,數量是沒有意義的。
更別說這種狹窄的地方了,這簡直就是一道天然的關卡,只要守住這裡,那他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存在。
終於,在太陽耗盡最後一絲氣力落下去之前,在被撕裂開的蒼穹之下,雲朵被晚霞照的通紅,一直延伸到天際末端。
騎士們在這條最寬闊的街道上發動了衝鋒。
他們手裡拿著三米長的騎槍,壓低身子,目標只有一個人。
騎槍的槍尖在夕陽下閃耀著寒光。
當馬匹越過了人羣,身披銀甲的守衛們怒吼著緊隨其後。
這個擋在路前面的男人像是沒有看見衝過來的騎士一樣,直到他們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
他是神級的狂戰士,所以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意義,他只需要像是山一樣靜靜的站著,等待著接下來的腥風血雨。
一旦出手,便是如同閃電一般,速度快的像是一道光,只有斧子劃過空中留下了銀色的軌跡。
衝鋒的兩匹馬瞬間被砍掉了腦袋,鮮血噴涌出來,衝鋒的騎士滾落到躲在後面的維京人身前。
不等他們發出驚恐的叫喊,在一瞬間,這兩個傢伙就被無數的揮舞過來的斧頭收割掉了性命。
不過這才僅僅只是開始,這個維京人用他無可匹敵的怪力同樣衝向涌來的人羣。
那些手裡拿著盾牌的士兵,或許是膽怯了,他們的衝鋒速度慢了下來,而這個戰士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我笑出了聲,這些全副武裝的傢伙,他們就像是小雞仔一樣,僅僅一擊,就被對方砸上了半空。
這是純粹的力量碾壓,我有些不忍的看著這一幕。
不停的,同時有著好幾個人被打飛,然後栽落到地上,慘叫聲不停的迴響著。
這個人的力量,恐怕被魔法元素改造到了極限,他的身體力量,絕對是已經無限接近人類的極限了!
在他的面前,這種越級挑戰就是笑話,唯一能夠打敗他的手段,估計只有扭曲規則的尼伯龍根,或者暗殺。
不使用改變規則的力量,是無法戰勝這個男人的,我心裡無力的想到。
甚至,以他的肉體強度,就算是一般的小規則,對他而言都沒什麼意義,只會被無窮無盡的暴力碾壓過去。
最終這場衝鋒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笑話,當英勇無畏的士兵全都被打飛到天空,剩下的傭兵們可不像是衛兵一樣有著板甲,他們只能是撤退著,然後一鬨而散。
地上只剩下抽搐呻吟的士兵,而他就是那麼站著,將斧子插到了地面上,雙手環抱在胸前。
身後的維京人在歡呼,最後一絲的暮光耗盡了力氣,徹底從天空散去,之剩下星光照耀黑暗的海港。
遠處,隱隱約約看到了更大的維京戰船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