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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傳武授藝

江林看著手中的衣物,還有斜放在身邊的利劍,一時間竟也癡了。或許不是他。良久,江林暗道。

二人早早吃晚飯又繼續上路,輕風而襲,二人衣角隨風搖擺,髮絲隨風亂舞。江林看著王天行得到背影,總感到莫名的孤寂、蕭索。

二人一路無話,一高一矮,一前一後,各自想著心事。

對於昨晚的黑衣人,王天行不免感到遺憾,若是能將其活捉,自己也將清白於世,也不用勞神費心的尋找什麼線索。

“師父,咱們這是去哪呀?”江林問道。

王天行回頭看著江林道:“不知道,只管走著,到時自會有人找我!”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暗道:差點忘了,這小子武功淺薄,若是一直跟著我,萬一遇到什麼不測,可就糟了。擡眼望向遠方,一片樹林映入眼簾,隨即心中有了計較。

王天行來到樹林中停下腳步,轉身對江林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既已認我爲師,那我會將所學傾囊相授,現在時日尚早,就在這林中開始吧。”

知道王天行要傳武功,江林頓時狂喜。連聲道:“徒兒先行多謝師父,定不叫師父失望。”

王天行看著江林微微點頭:“你且聽好。我所學有三種,一、劍法;二、輕功身法;三、內功心法。咱們就先從劍法說起,俗話說:練刀一朝,練劍十年。劍主殺伐,極具威力。然劍亦是最爲難練。咱們就從最簡單的開始,你用盡全力拔劍,我先看看速度。”

江林依言迅速拔出利劍,忐忑道:“師父,可以嗎?”

王天行看著江林暗道,這速度也算是中等了,看來這小子底子還是有的。當即道:“還好,拔劍這個動作我之前練了三年,每日從早到晚拔劍。你的速度雖慢了一點,但還尚可,我來演示一便。”

江林目不轉睛的看著王天行,一陣微風飄過,江林自然的眨了一下眼,就一下,轉瞬的一下。再次睜眼時,王天行的劍尖已到了自己打的喉嚨,劍尖並沒有震顫,彷彿一直在這,不從動過。

看著江林震驚、不解的樣子,王天行緩緩說道:“拔劍的要訣就是眼到、心到、手到,此三者貫通,則這速度自然就有了。”

“啊……是”,江林從震驚中清醒,急忙回答道。

王天行將長劍長劍插回劍鞘繼續道:“我所學劍法乃是“游龍劍”,講究靈動飄渺,再配合“凌虛步”,更人無法捉摸。至於“游龍劍”共有三招,每招四式。分別是:蒼龍出海,龍騰萬里,困龍昇天和龍遊天地。我來演示一遍,你且看清。”

說完將長劍緩緩拔出,陡然抖了個劍花,一招蒼龍出海,青光乍現;二招龍騰萬里,飛沙走石;三招困龍昇天,猶似脫繮烈馬。三招之後王天行停了下來,轉身問道:“可曾看清?”

“看清了,只是怎麼只有三招?”江林看著王天行不解問道。

王天行自嘲一笑道:“第四招我至今尚未練就,龍遊天地已不是單純的招式,至於怎樣才能練成,我至今不知。不過有前三招,也足以縱橫江湖了。練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我把劍法和步法傳於你,你自己慢慢練習,不明之處,自己多多思考。”

江林得了劍法和步法心中極爲高興激動,同時又複雜。因爲迄今爲止,江林還是不敢確定江家之事是否是王天行所爲。甩了甩腦袋,暗道:不管了,先練著,一來自己能作防身,二來若真是他,也好用此劍法報仇。想罷之後,江林開始認真練劍了。

二人一路北上,應江林要求開始風餐露宿。一路上江林一直沉迷於劍法當中,不能自拔。無論走路吃飯,總是劍不離手。就連練劍也不分場合地點,好幾次差點誤傷行人。對此,王天行無可奈何又暗暗佩服江林的執著和毅力。

王天行帶著江林來到一處山谷,山谷翠竹盎然,鮮花爭豔,瀑布歡落。王天行看著面前的景色,眼中有一抹歡喜,一抹追憶,一抹心傷。

懷著複雜的心情,王天行一步一步走進山谷。每一步都那麼認真,那麼小心。眼前竹屋在望,王天行緩步來到竹屋前,當即下跪道:“師父,不肖弟子天行回來了。”聲音帶著顫抖。

半晌,竹屋並無動靜,王天行緩緩起身來至竹屋前輕輕推門,伴隨著吱呀聲,竹門極爲溫柔的緩緩打開。

屋內四下無人,王天行走進竹屋,環視一週,看到桌上除了一封信件之外並無其他,這才稍稍放心。快步來至桌前,拿起信箋,幾個筆力蒼勁的大字映入眼簾:天行親啓!

王天行急忙抽出信箋看到:天行吾徒,你與婉兒下山已有月餘,爲師甚是想念,本打算等你們回來之後辦完婚禮爲師再出谷辦事。怎奈你二人遲遲未歸,爲師之事亦是再等不得。天行,你與婉兒的婚禮等爲師回來再來操辦。爲師走了,切勿掛懷,記住,照顧好婉兒。

照顧好婉兒!王天行看到師父叮囑,心下悵然悔恨,傷心欲絕。

良久,王天行稍稍平復了心情,帶著江林來到左面竹屋,對其說道:“你且住在這裡,記住,右邊竹屋和剛纔的竹屋不要隨便亂進。在谷中好好練劍。”

一番囑託之後,王天行手提酒罈在谷中游蕩,來到瀑布面前,一動不動,漸漸地臉上露出些許微笑,似在回憶什麼。

每當自己在此處練完劍,師妹總是抓著袖口替自己擦汗。回想師妹認真的樣子,王天行心中總覺得自己是天下最爲幸福的人。

可這幸福往後不會再現,隱不去的悲傷充斥心間。王天行提起酒罈喝了口酒,也許是喝的太急,忍不住咳嗽起來,稍好之後又繼續痛飲。酒罈漸漸見底,王天行也有些許醉意,本來明亮的眼睛也變得朦朧。王天行提劍兀自舞了起來,彷彿看到自己與師妹在一起時快樂的日子,眼神再度明亮,手中的長劍似也變得歡快,劍法靈動飄逸。思緒一轉,彷彿又看到黃山腳下那悲切一幕,眼神變得蕭索黯然,長劍竟也低沉起來。一人一劍,兀自狂舞,渾然不知時間,彷彿忘了一切。

此時的王天行並不知道,在對面的山崖上方有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和一個看似三十上下的年青人在看著他。

那年輕人用其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看著王天行,轉頭對老者道:“師父,這就是小師弟呀!嘖嘖,弄得比我還個性,看看鬢角那兩縷銀髮,再看看那眼神。別人都說我是浪子,師父這小師弟比我浪多了。”說完一翻手,不知從哪弄了壺酒,喝了起來。

“唉!你小師弟也不想如此呀!只是世事多變,他纔有今日之變。浪兒,此次我讓你下山就是讓你暗中保護他,記住了,是暗中,不到他最危險的時候不要出手。還有,不要參與世俗江湖之事,若是讓我知道,你懂得!”那老者面帶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弟子說道。

聽到你懂得三字,許浪渾身一哆嗦,訕訕一笑道:“師父你老人家還不瞭解我嗎?我雖然被稱爲浪子,但做事可一點都不浪,嘿嘿!”

那老者看著許浪,眼中帶有幾分笑意道:“最好是這樣,不然...你懂得!”

許浪頓時頭冒黑線。

“哎!但願他能捱過這一關,浪兒,我回去了,天行就拜託你了!”老者看著王天行對許浪說道。

許浪聽到師父要回去,當即道:“師父放心,您老一路走好,浪兒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那老者緩緩點頭,轉身離去。看著師父離去,許浪舒了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剛轉過身,頓覺屁股上一股大力傳來,接著身體如炮彈一般撞在對面峭壁之中,身體嵌入其中。耳邊傳來師父聲音:“什麼一路走好,再亂說話,你懂得!”

許浪聽到這話,兩眼一翻,掉落山崖,落至半山腰消失不見。

王天行在山谷指點江林幾天,就獨自一人離開了山谷。自己尚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探明。一者,大仇尚未報完,二者,因爲玉麒麟被人追殺,三者,遭不明之人誣陷。

後兩者對於王天行而言無足輕重,最爲關鍵的是要報仇。可是,事與願違,事情的發展往往不遂人心。

依舊是白衣,依舊一把劍,獨自踏入江湖。王天行出了山谷往湘西趕去。湘西雲山派就是王天行復仇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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