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最近趙國發生的奇怪事兒還真不少,現實萬界山上雷鳴閃電,再後來滄海上也有同等景象,萬界山上足足維持了半年,而滄海上也有三月之久。
滄海之上,一家出海的漁船今日收穫不小,此刻他正準備返航。打魚人是個老頭,他並不高,皮膚黝黑,此時他正坐在船頭邊叼著煙桿邊欣賞著夕陽的美景。
海上的夕陽更加美麗。
這時,船聲猛烈一晃,他差點跌入海中,緊接著一道金光從海底射出。
金光泛起巨大的漣漪,就連海中的魚也被炸出水面十丈之高,乍得一看還以爲天上下魚了呢。
打魚人緊握著船舷,他突然想起其他船老大口中的傳聞,該不會有什麼妖怪出沒吧?一想到這裡他連忙升起船帆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咕嚕……咕嚕……”海水開始翻滾起來,其架勢差點將漁船掀翻!
“吭——”一聲龍吟,只見一條青龍出水朝天空奔去。
打魚人心裡大驚,竟被嚇暈過去。
青龍在天空盤旋了幾圈便飛至小船邊,他輕吹一口氣,船便順著風緩緩行駛開來……
青龍看似異常的欣喜,他再次在空中翱翔了幾圈便又一頭扎入水中消失不見。
安晨閉眼靜坐在海底,一層巨大的結界將海水相隔開來,結界的金光使得海底的各類生物顯得更加生動,這時水波開始不穩定,魚羣也分散開來,緊接著一條巨龍鑽入結界中。
敖修搖身一變化作嬰兒模樣。嬰兒很小,但卻能獨自走路,更何況他的神情充滿著不羈與狂傲。
“你可別將那老伯嚇死了。”安晨淡淡道。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敖修笑著說,“你放心,我只將他嚇暈了而已,況且我還吹了口氣助他回家嘞。”
安晨無奈一笑問道:“感覺如何?”
“這雷嬰在千萬雷劫中孕育自然差不了,只是身子太小,這一點不好!”
“哈哈,你有了這幅軀體那我紫雲劍魂又怎麼辦?”安晨打趣道。
敖修臉一紅,“此事嘛……我的確存有私信,望安兄弟勿怪啊……”
“哦?”
“想來你入世太淺,倘若以後要另尋劍魂一定要與他簽下契約。”
“契約?”
“就是魂印,也就是他的命脈了。”敖修說到這裡也不由嘆下一口氣,他愧疚自己留有私心。
安晨淡然一笑,每個人都留有私心,他也一樣。更何況敖修身爲龍族之首呢?
“無礙,只是敖兄以前答應與我一起征戰上靈可還算數?”安晨輕嘆一口氣,又道:“如今敖兄機緣所得雷嬰,我也不會在強求敖兄的去留……”
“安兄弟
可不要太高看我,我龍族多數修於水火,這雷體說實話並不適合我。我現在的修爲若要劃分,最多也就修仙之人中的金丹期罷!只要安兄弟別嫌我修爲低下,日後你要一統仙道我也會鼎力相助!”
一統仙道?會有那一天麼?那一天又有多遠?
這時敖修又道:“其實那日我阻止你破壞雷嬰還有另一個目的。”
“雷嬰受雷劫孕育了半年,倘若再讓雷劫孕育下去恐怕就要成精了。”
“成精?妖修?”安晨略有驚訝。
敖修搖頭道:“精是精,妖是妖,二者雖大同小異,但精確可由天地孕育,而妖與人一般自孃胎中帶著血肉出生,所以一般花草樹木成精,飛禽走獸成妖。”
安晨不語,照以前劍仙所說,他是由天地元氣孕育而生,那如果讓雷嬰成精豈非是與他一般的存在?
“對了,雷晶你可還留著?那可是個好東西。”敖修突然道。
安晨點頭,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物,這是雷晶亦或者說是雷嬰的胎盤。
“這可是世間難有的煉器材料,尋常修士也只有渡劫時分才能收穫那麼一小顆。”敖修道。
“哦?那可用它鑄劍?”他的儲物戒指中至少還存有小山般高的雷晶。
敖修大笑道:“你到是聰明,鑄劍又有何不可?只是光有材料沒有鑄劍大師相助的話就算能鑄出來也是下品仙器。”
這時安晨將紫雲實話出來握住手中又道:“雷晶鑄造出來的劍可否有紫雲好?”
“那是自然!恕我直言紫雲雖也是頂級仙劍,但其太過陰柔,就好似女人用的一般。倘若雷劍能鑄造出來必定傲視天下!”
“敖兄可懂煉器之法?”劍仙閣中關於仙劍任何領域都有涉及,就偏偏在煉器一篇上一筆帶過。況且煉器與煉丹一般都需要爐火,雷晶這般仙物想必非無根之火而不求了。
敖修沒有說話,只見他輕微張口,一口虛無之火噴出,頓時整個結界開始燥熱起來。結界外的海水也開始冒起氣泡。
“敖兄這是無根之火?”安晨吃驚道。
敖修一臉鄙夷地看著安晨,只聽他高聲道:“無根之火飛仙階級便能掌握,我不是唬你,就算昔日劍仙的火也比不上我龍族的夜炎。”
安晨尷尬一笑又問道:“可夜炎又關煉器何事?”
“他孃的,想要煉器火候是關鍵,這就好比煉丹的爐火一般。上靈煉器之宗白書子就是引進我龍族的夜炎,別的不說他的火至少燒了有五十萬年之久……”
敖修說到這臉上不由一陣自豪:“那火還是五十年前我送與他的……”
安晨淡笑著便將儲物戒指中的所有雷晶全都拿出來並遞給敖修道:“還勞
煩敖兄替我煉製一把頂級仙劍。”
敖修連忙搖頭,“不行不行,雖然我煉器之法只比白書子低一點點,但這煉器之法太費精力。”
“哦?煉製這樣一把仙劍要多久?”安晨笑問道。
“白書子需要百年,我卻只需十年——唉,我說了我不煉!”
“那謝謝敖兄……”安晨說著便單指一劃,又一處結界出現在海底,他漫步地走了過去並道:“敖兄能者多勞,你就在此結界中慢慢煉製雷晶,而我則嘗試煉製毀滅珠。相信不出十年我們一定能離開此地……”
“你小子……”敖修苦笑著,他竟對安晨啞口無言。據他所知,以往仙尊浩然坦蕩,那有他這般無賴?
“哦,對了。”安晨說著他手上出現一罈酒,隨之將其拋向敖修道:“你昏迷的這幾月我釀製了些豐年酒,年份可能差點,敖兄就將就著喝吧。”
敖修接過酒也不說話,解開泥封便仰頭大灌起來。酒罈整整比他肚子大上一圈可他卻一口喝盡。
“可還有?若再來個十壇的話我可以考慮試一試。”
安晨淡淡一笑,他大袖一揮,結界中除了站人的地方之外其餘空地全佈滿了酒罈子,“若不夠我還可以煉製,反正我知道方法。”
敖修雙眼放光,他也輕輕一揮手將所有酒罈收入囊中,“夜炎若出,山灼海枯,可別浪費了這些豐年酒!”
“十年後,等敖兄的仙劍出世!”
“錯錯錯,是你的仙劍。”
兩人對視一眼,仰天大笑起來……
劍冢中冷秋水盤膝在丹爐旁,她手上的丹火已經燒了有半年之久,這時她猛然睜開眼,一股恐懼之色隨之浮現在她面容上。
那是化神修士的氣息……
會是誰?黑石君,寂玨,虛無子?
黑石君倘若化神,不只是她,或許整個絕情宮的女修都會成爲他口下亡魂……
寂玨也一樣!
當然,她最害怕的便是虛無子。那老傢伙爲了壯大他的魂道昔年不惜屠殺千萬靈獸修士,倘若他化神想必羅平又會陷入一場浩劫!
不!不可能!連天劫的跡象都未有怎可能化神成功?
她努力安慰自己,可這時又一陣化神修士氣息傳入他的神識中……
這次她收起手中的嬰火走出茅屋。可就在她踏出茅屋的那一剎那眼前的景象使她更加害怕起來。
以往慘白的仙冢不知被何種奇光渲染成淡金色。金光中含有絲許仙元之力,這樣的氣息竟與安晨身上的氣息有些相同。
有人在化神但卻未渡劫!
冷秋水皺著眉緊張地望著結界外傳來化神氣息,而她雙眼所望方向正是虛無子的仙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