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黑石君迷糊醒來,現(xiàn)在他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道友,該你了。”顧長柳的話再次響起。
黑石君一聽此話,猛地睜開眼睛!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驚失色。
虛無子正在與顧長柳對弈!
“道友,顧某承讓了。”顧長柳說著棋局又恢復(fù)到了原樣。
“道友先行。”顧長柳謙讓道。
虛無子則苦著臉,他此時正躊躇著手上的棋子應(yīng)該擺放在哪兒。
黑石君不屑一笑,我說怎麼我還可能完好無損地醒來,想來這虛無老兒也打不過他吧。
想著他便吃力地站了起來,化神修士又如何?對弈不贏就別想殺我。
“咦,黑石道友竟然醒了?”虛無子虛僞道。
黑石君內(nèi)心冷笑,但他卻淡笑著問道:“虛無道友怎會出現(xiàn)在這裡?”
“哦,我自與道友分開便四處尋找道友,不久前發(fā)現(xiàn)了此處結(jié)界便前來查看。”虛無子道。
“那可真巧,我正納悶來者何人卻突然昏迷過去,唉……”
“如今道友可有大礙?”
黑石君搖頭一指顧長柳道:“我並無大礙,只是他有些麻煩。”
“是有些麻煩!”虛無子苦笑著手上也落下第一子,“倘若不將他下贏得話恐怕很難走得出去。”
仙冢中的界眼是水井,想來此處仙冢中定是這棋局了。虛無子心裡盤算著臉上卻帶著笑容望著黑石君,就讓你再活些日子,等棋局贏了之後你必死無疑!
黑石君則將神識侵入儲物器中,他要再次確認(rèn)一次虛無子的血咒。
虛無子現(xiàn)在雖已化神,但血咒連於本命靈元,就算虛無子死不了一時半會兒也拿自己沒辦法。等棋局贏了之後再發(fā)咒奪取機(jī)緣,然後再逃離此處!
哼,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這時虛無子卻道:“此人的棋藝高超,我一人沒有獲勝的把握,黑石道友可願意助我一起離開此地?”
“我也正有此意!”黑石君回答道。
“好好好,那你且來瞧瞧,這第二步如何走……”
趙國滄海之下感受不到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十年便已經(jīng)過去。
安晨一揮手便收起手中的嬰火,經(jīng)過十年的煉製壓縮,一顆半成的毀滅珠就算是成了。
他一手抓過手掌般大小的毀滅珠。敖修說過,真正的毀滅珠僅有手指般大小,他這一顆稱之半成品也有些不足……
安晨苦笑,十年前還未煉製毀滅珠時,他取走的雷晶約有半人之高,能將如此多的雷晶壓縮成手掌大小的毀滅珠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易,何況他要的僅是炸裂虛空,哪怕是一道裂縫就足矣……
我的修爲(wèi)還是太過侷限……
他站起身,結(jié)界中佈滿了酒罈子,這可不是他空壇,這都是他親自煉製的豐年酒。
“也不知敖兄的仙劍煉製的如何了。”他隨手一揮將所有酒罈裝進(jìn)儲物戒指便朝敖修所在的結(jié)界走去。
此時結(jié)界中的敖修正口噴夜炎焚燒這雷晶,安晨剛踏入結(jié)界中一股熱浪便撲面而來。
“咦?安兄弟你可是給我送酒來了!”敖修收回了夜炎,盡是迫不及待。
安晨卻板著臉,三年前他曾前來送過一次酒,而雷晶尚未被煉化。他心想或許鑄劍十年成劍一日,於是他沒有多問。
可當(dāng)下雷晶相比三年前還是老樣子,連個仙劍的模子都沒有。
“敖兄,你不說鑄劍十年麼?爲(wèi)何還是老樣子?”
敖修小臉一紅不知如何回答。
“你若不說便沒有酒喝。”安晨說著便自行取出一罈豐年揭開泥封,頓時酒香溢滿結(jié)界。
“安兄弟,你可不厚道,我辛辛苦苦爲(wèi)你練劍你卻自顧喝酒。”敖修吧唧著嘴,口水都快溢出來。
安晨不言,他只顧著喝自己的酒。
“唉,罷了罷了!我承認(rèn)先前是有撒了些小謊……”
“哦?那你且說說你小謊在哪兒?”
敖修長嘆一口氣道:“夜炎煉製仙氣最佳不假,可就時間來言我往往比不上白書子,我花的時間其實(shí)是他的十倍……”
安晨一聽此話哭笑不得,你這哪是小謊,明明是彌天大謊,“那依你的意思,我還要再等九十年?”
敖修搖頭。
“那還要等多久?”安晨問道。
“呃,這個,煉化雷晶百年,鑄劍百年,淬鍊百年……”
三百年!安晨的下巴險(xiǎn)些脫落。
“其實(shí)也不用那麼久,就淬鍊來說你可以親力親爲(wèi)。”敖修說著一把奪過安晨手中的酒罈大口豪飲起來。
那也需要兩百年啊!兩百年,豈不是連爹孃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麼?兩百年,思雨等得了自己兩百年麼?
敖修放下酒罈,他抹嘴道:“不過此百年和外界百年卻是不同的。”
“此話何意?”安晨詫異道。
敖修說道:“通過我這些年的觀察
,我發(fā)現(xiàn)此件的時間要比外界慢一些,這十年光陰其實(shí)在外界只有一年罷。”
“哦?何以見得。”
敖修一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道:“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這十年來我才長大了一歲。雷嬰不受虛空之氣的影響,所以他的生長速度還是依照外界的時間而來。”
安晨舒了一口氣,二十年他還可以接受得了。
敖修又道:“虛無界邊緣存在多個世界,這些世界的時間都各不相同,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我恐怕被封印了十萬年。”
劍仙閣中的劍域也是如此,裡面的時間甚至比這個世界還快,想想他在劍域中一生才低過現(xiàn)實(shí)世界中一年的光陰。
時間流逝得太慢是否也太過寂寥了?
“所以你小子真是好運(yùn),我的夜炎是本命之火,不受時間限制,所以不影響仙劍出世,你就再等個幾百年吧,反正你永生,”敖修說著便朝安晨一伸手,“豐年酒!”
“那如此說來那些能打破虛空之人豈不是都去尋找異世界修煉?這樣豈不是事半功倍?”安晨說著便將豐年酒全搬了出來。
敖修拾起一罈酒搖頭道:“那有那般取巧的?異世界大多都是凡界不利於修煉,不過白書子的百術(shù)山就是建立在虛空的異世界。”
安晨揉了揉腦袋,他現(xiàn)在竟被這錯亂的時空時間弄得暈頭轉(zhuǎn)向。
“其實(shí)也併爲(wèi)那般複雜,”敖修揭開泥封喝了一口酒又道:“一般都以靈界的時間爲(wèi)基準(zhǔn),如此便可決定異世界時間的快慢了。”
即便如此,安晨依舊心有不甘,兩百年啊,就算正真只有二十年他也不想浪費(fèi),眼下難道就白白等兩百年?
此界靈氣稀薄,他的修爲(wèi)迄今爲(wèi)止也未增長半分,如此下去豈不是浪費(fèi)了這兩百年的時光?
“唉,如此浪費(fèi)光陰豈不等於在慢性自殺?”安晨長嘆一口氣。
“嘖嘖,你我皆是長生不老之人何來浪費(fèi)光陰,又何來自殺一說?”敖修笑道。
安晨慘淡一笑,敖修畢竟是壽元萬年之修,他又何嘗懂得愛恨別離呢?
“兩百年後我等敖兄好消息。”他說完便踏出結(jié)界,他這次並沒有回到自己的結(jié)界中而是往海面游去。
“你要去哪兒?”
“雲(yún)遊四海!”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走後我酒喝完了怎麼辦?”
“……”
“你小子運(yùn)氣真好,竟然遇到我這麼個老實(sh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