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走啊,卻一直站不起,張小雅的身體在半空中左右搖擺著,忽然緩緩的擡起頭來,散亂的長髮擡起頭來,那雙無眼珠的眼睛,猛的一下,睜開了。
我盯著張小雅的眼睛看了一下,猶如心絞痛一樣,捂著心臟想要叫著二公,那邊的二公右手甩出幾張黃符,一道微弱的黃光閃現過後,我終於緩了一口氣,身體也可以自我控制,心臟也沒有那麼的痛,我趕緊站了起來。
二公還在和張小雅的屍體對峙著,“記住我的話,快點跑,你爺爺有對有錯,他讓你跑,是你自己不跑,這不能怪我們。”
我嚥了一口唾沫,然後跑出了張小雅的家,正要離開的時候,二公忽然被轟了出去,我緊張的看著屋子裡面,只見張小雅的屍體還吊著,而二公被轟了出來後,吐出了一口淤血,沒等我把二公扶起來時,二公自己撿起來那扇門。
然後擋在了門口,關上了這扇門,咬破手指,在門的正中央畫上了一道血符,然後又拿出兩張符交叉貼在了門上,正要走時,巷頭走來了兩個人影,對著我這邊喊道:“二叔,二哥!小孽!”
我一看,是村長和老爹跑了過來,二公看到村長和老爹跑來,不知道往那邊逃跑,忽然轉身掐住我的脖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在老爹和村長接近時,威脅道:“別過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二公,別亂來啊。”我緊張的說道。
“委屈一下了,我迫不得已的,我不會亂來,我怕你五公會亂來。”二公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二叔,別這樣,小孽是自己人,放下刀,有事好好說。”老爹平靜的說道。
“二哥,你到底想怎樣?小孽是無辜的,大哥的死是爲了小孽!”村長喊道。
“走開,給我一條生路,大哥的好意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幾個人,甚至都是爲了小孽,但是我想活久一點,真的,給我活久一點,五弟,我不希望你死,大哥的死已經預測到很多事情了!”二公喊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小聲的問道二公。
“現在不要知道這麼多,記住看著你五公,千萬不能讓他死。”二公說完,便慢慢的放開我,丟下小刀,在我們的目光下,然後往巷尾跑了過去,巷尾通後山,沒有路可以走了,後山的除了這條巷尾,山上的其它地上都是陡峭的下坡路。
二公走後,老爹連忙跑上來問道我有沒有傷著,我搖搖頭表示沒有,村長看著巷尾說道:“下次逮著二哥,真要嚴刑逼供了。”
隨後老爹和村長帶著我回到家,可我對他們之前的談話產生了疑問,到底誰對誰錯,誰真誰假?
村長和我們分開後,回到家是凌晨一點多了,老爹讓我洗澡就早點休息,可我一直有疑問,於是裝著膽子問道老爹:“爸,你房間裡的照片是?”
老爹正要回房,聽到我的問話,慢慢的扭頭盯著我問道:“你進了我房間?”
“嗯。”我點點頭回答道。
就這樣,老爹盯著我起碼有幾分鐘,我一直不敢動,怕是老爹做出什麼嚴厲的事情,大約過了五分鐘後,老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幾秒後,拿出那張照片,讓我坐在一旁的椅子,說道:“本來不想告訴你的,結果這一瞞,就是十八年。”
“她?真是我媽嗎?”我問道。
“你媽在你兩歲的時候,先天心臟病去世了,當時我們家窮,沒錢去治,後來你媽放棄了治療,做爲一個父親和丈夫,我兩個職業都不合格,我愧對與你,愧對你媽,一直不讓你看見你媽的照片,是怕你會怪我,既然你也見到了,現在你也懂事了,怎麼罵我也無所謂。”
老爹說完,便又開始抽著悶煙起來。
我接過老爹手中的照片,看著照片裡我的母親,真的,我哭了。從小就沒有母愛的我,見到我媽的照片,起碼我知道,我媽曾經爲了我活著,只是命運的殘酷安排,讓我媽先走一步。
我擦去眼淚,拍著老爹的肩膀說道:“爸,不怪你。”
老爹看了看我,苦笑了一聲,說道:“懂事就好。”
“我明白當年的情況,即便是現在,我們家也很窮,至少我現在見過我媽了,我也解開我你當年爲什麼不給我進你房間的疑問。”我笑道。
“嗯,解開就好,去睡覺吧,都兩點多了。”老爹丟下菸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老爹那蒼老的背影,真心心疼老爹,一個人撐起了這麼大的家庭,我微笑一聲,然後回到了房間睡覺。
這一晚,我做夢了,夢見了張小雅與我拜堂成親,我傻愣愣的站著,這種古老的拜堂成親,地點竟然在張小雅的家,夢裡爺爺和二公闖了進來,下一秒,我便看見了張小雅吊死在自己的主樑上,我猛的驚醒,這是一場夢,好險!
我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慰了一下,然後站起來穿好鞋子,懶洋洋的往大廳外面正要刷牙,一不小心碰倒了一面小鏡子,我撿起鏡子來,照到了我的臉,我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幾秒,然後放下鏡子。
當我放下鏡子,環顧著我的裝扮時,幾秒後,我大喊了一聲:“爸!”
老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中的菸頭掉在地上,一臉哆嗦的看著我。
我站在客廳中央,全身顫抖著。
我記得昨天睡覺的時候,是穿著一身短袖短褲,現在醒來後,身上竟然穿著紅嫁衣,繡花鞋,被人化了妝,烈火紅脣,兩邊的臉龐塗成了紅撲撲的顏色。
“不!”我想要扯開這衣服,卻怎麼樣都扯不開。
“阿力!”而這時村長的聲音從我家門口傳來,一推開門,看見我這身打扮,錯愕了一下,在我家東張西望了一陣子,在竈臺上拿起一條柳樹藤,對著我的後背甩了一下。
我感覺後背有東西脫離我,整個人輕鬆了不少,試著脫下這套嫁衣,可以了!
待我脫下嫁妝服飾後,把這嫁妝服飾丟在一旁,驚魂未定的坐在凳子上,等著老爹和村長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