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掌櫃也已經跟她熟識了,看到施安然前來,便親自送上了一壺熱茶:“安然姑娘小坐片刻,殿下就來!”
施安然微微點頭,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涼著,五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小狐貍,有不識趣的公子哥見她一人在此,便上前來搭話:“不知小姐芳名,可否跟小姐一同飲杯茶水?”
“抱歉,這裡已經有人了,公子還是找其他人吧!”她禮貌的回著,可是這人卻還是不肯罷休,竟然越來越靠近。
剛上了樓的項容城正打算出手的,卻發現已經有人先了自己一步。他又不動聲色地退到了隔壁的雅間裡,等著看這出即將上演的好戲。
“少將軍,你不打算上去嗎?”周堯不解,少將軍既然讓他暗中保護著安然姑娘,怎麼這會又袖手旁觀了?
項容城緊抿的薄脣微掀:“你覺得我有必要嗎?”
李穆手裡的摺扇‘唰’的一聲打開,遮住了施安然的臉,清冷的面上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意:“沒聽清她的話嗎?”
“我乃宰相府的四公子,你是什麼東西,有種的就報上名字來?”男人一見他這副表情,便報出了名字。
李穆眸子微微瞇起了,帶出了一絲危險的目光:“原來是慕容公子!”
“沒錯,識相的就快滾,跟本少爺搶女人,你配嗎……”之後便將他那位父親慕容大人搬出來當靠山,說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施安然不悅地擡眸看去,這個男人還真是愚蠢,恐怕這次慕容家要有大麻煩了。
李穆笑而不語,在他說完之後,已經喝了兩杯茶水了,薄脣微啓開一條縫,冰冷的字眼一個一個吐出:“你是用的那隻手碰了她?”
慕容公子揚起下巴哼聲道:“兩隻手都碰了,你能奈我何?”
“很好……”李穆淡言了兩個字後,第三杯茶水入口,隨後抓起了他的手按在了桌上,腰上的匕首抽出,衝著那隻爪子就插了下去。
此時明月樓裡的人數不多,但聽到了一陣悽慘的叫聲後,都紛紛看了過來。只見慕容公子的手背上插著一把亮鋥鋥的匕首,血流了一地。
“只可惜,還不夠!”李穆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後,厭惡的扔了去,側眸吩咐道:“拉下去把兩隻手剁了!”
護衛拱手:“是!”
施安然縱使再怎麼淡定,看到了這一幕還是震驚了,若是三皇子真的是爲她討個公道,她倒是高興,只是很明顯,她又被利用了,他不過是想借此來打壓住慕容大人罷了。
隨後,花容走了出來,依偎在李穆身邊,似笑非笑的掃了施安然一眼,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沒過多久,宰相的兒子調戲了三皇子側妃的消息便傳開了。
望著傻乎乎坐在原地發愣的施安然,項容城斂起了面上的冷意,悠閒的步子走了過去,淡淡地問:“你還想在這裡坐多久?”
擡眸看著他,施安然只覺得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便隨著項容城離開了明月樓。
此時,三皇子帶著花容進宮,而慕容大人還在陪著皇上慶祝。
“怎麼現在纔來?”皇上稍有不悅。
李穆行了一禮,然後正色道:“父皇,兒臣在酒樓陪著側妃吃飯,趁著兒臣離開的空隙,側妃遭了他人調戲,一怒之下兒臣便剁了他的兩隻手泄憤!”
聞言,皇上沒當回事:“此等惡人論理當誅。”
“皇上所言極是,臣也覺得該如此做!”
李穆心裡冷笑,轉頭看著說出此話的慕容大人,悠悠說道:“可是……這人卻打著慕容大人的旗號招搖撞騙,說什麼是慕容大人的親戚。當時兒臣就在想著,慕容大人清廉不說,還剛正不阿,此人必然是冒牌的,於是便下令處死了!”
這個時候,宰相府的侍衛也急匆匆的進了大殿,稟告道:“大人快快回府吧,四公子被人當街打死了!”
“什麼!”聽到了這個消息後,慕容大人頓時明白了李穆剛剛話的意思,當即就拍桌而起,怒目瞪著李穆,身子一個晃盪,差點沒有暈過去。
身邊的施峪扶了他一把:“宰相要當心身子啊!”
慕容大人滿臉的哀痛,他生了那麼多女兒,好不容易有個兒子,從小到大都當作寶貝似的供著,沒想到今天會……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來:“皇上……還請皇上今日能爲臣做主!”
皇上心裡暗暗一怔,這些年慕容家仗著在朝中的勢力就目中無人,若是不殺殺他的銳氣,過不了多久怕是挾天子令諸侯的事,將會發生在西夏國了。
沒等皇上說話,李穆便詫異道:“原來此人竟是慕容大人之子,若是早知道,本皇子廢了他一雙手便是了,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啊!不過當衆調戲皇妃也是死罪一條,重則誅九族,身爲文官之首的宰相大人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李穆,你今日殺了我兒,這筆帳,老夫……”
“宰相大人當著父皇也敢威脅皇子,背後還不知道會做什麼,兒臣懇請父皇能夠公正處理,還兒臣和側妃一個公道!”李穆一言堵死了慕容大人的話。
皇上心裡對於三皇子一陣讚賞,他一直都想打壓下慕容家的勢力,無奈遲遲找不到理由,這一次他怎麼也不會放過。
於是,皇上便猛地拍著桌案,怒意道:“慕容塑,你好大的膽子,放任兒子調戲皇妃在先,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威脅皇子在後,是不是再過不久,朕這皇位也得讓你慕容塑來坐坐了?”
聞言,文武百官皆是一怔,紛紛跪拜:“皇上請息怒!”
慕容塑更是一驚,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似是不相信皇上會說出這些話來一樣,一張老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李穆藉著機會說道:“父皇,這件事兒臣還要一個交代!”
皇上此時正是興頭上,聽到三皇子的催促後,便下令道:“宰相慕容塑教子不嚴在先,目無王法在後,實不配身居文官之首,罰萬兩黃金充國庫,即今日起革去一切官職,不得入宮。其女慕容菲兒與太子的婚事也一併作罷……”皇上的話音並不大,但是卻讓整個大殿上的人都聽了個清楚。
聽到這句話後,太子又是興奮又是心焦的,他現在擔心的是,慕容塑到了關鍵的時候,會把自己供出來,不過他一切的罪行記錄都在自己手裡,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斬斷左膀右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