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個屁?我剛纔都瞧了,他們在外頭守著村子呢,我都數(shù)了,如今整個姜家就剩姜胖丫還有幾個孩子了。你去叫人,這一次我買的軟骨散,只要吸入一點(diǎn),我保證她老老實(shí)實(shí)聽咱們的。”
“我聽守門的那兩個男人說,他家男人過一陣又要離家!咱們兩個但凡將這小娘們睡服了,你還怕她不把錢給我們?他家那男人瞧著是厲害了些,怕也是個銀樣蠟槍頭。”
聽他這邊說小混混也忍不住皺眉:“不能吧,那個黎家大郎瞧著高大壯碩,從前聽村裡面的老人說,他還獵得過野豬。咋能在這事上頭……”
王麻子直接湊近小混混神秘兮兮的道:“我都聽我姐姐說了,有一次看見她給別人看病,挽起袖子來,那守宮砂還點(diǎn)著呢。咱們兩個可是撿到寶了……”
“擦,我這輩子還沒睡過這般有滋味的小娘子呢。”
說著,兩個人發(fā)出了嘿嘿的笑意來。
小混混當(dāng)下搓了一下褲子,猴急地往前跑。
跑了兩步又有些忌憚地說:“那你等會兒下手要快一些啊,這娘們手腳甚是厲害。若是不成,咱們倆可就遭殃了。”
“放心好了,大不了我們就再被她打一頓就是了。那娘們身上都是香的,被打一頓,也沒啥大不了的。”
“好,哥哥,我這就去了。”
王麻子美滋滋的點(diǎn)頭,手裡頭拿著那佈滿迷藥的帕子,興奮的手都在顫抖。
緊接著,他便是感覺頸部一涼。
他皺眉:“擦,哪個狗東西嚇唬你爺爺?”
畢竟是在姜暖之家院子這邊兒,他也沒敢大聲喧譁。
“別嚷,小心我的匕首割破你的喉嚨。”
略有些稚嫩的聲音響起,王麻子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去,便見到平兒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王麻子瞧見是個他,鬆了一口氣:“喂,兔崽子,你嚇唬誰,還不把抵在我脖子上匕首拿下去?小心老子抽你!”
平兒只淡淡的看著他,將匕首再次貼近,割破皮膚來。
王麻子眸子裡終於帶了幾分驚恐:“喂,你小子想幹什麼?小孩不要玩刀,抓緊鬆開,我可以不告訴你娘!”
“臭小子,鬆開手!”小混混瞧著不好便是爺,面色兇惡的回了來。
“呵,是嗎?”平兒視線淡淡的落在王麻子身上,而後在王麻子直勾勾的視線下,直接一下割斷了他的喉嚨。
王麻子到最後只發(fā)了兩聲“咕嚕咕嚕”的聲音,他滿臉難以置信的捂住脖子,汩汩鮮血順著手指縫整個淌了下來,終於站立不住,倒在地上,漸漸沒了生息。
直至死去他的眸子裡頭生就帶著幾分困惑,死死的盯著平兒。
平兒淡然地擦了擦自己的匕首,而後看了一眼那滿臉驚恐顯然嚇破了膽的小混混。輕擡雙眸,用尚且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問:“你要去告訴我爹孃嗎?”
小混混被面前這一幕嚇得呆住,甚至好一會兒都沒明白麪前發(fā)生了什麼。他顫抖著手指指著王麻子的屍體。腳步下意識的向後退。
看了一眼平兒,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模子裡頭逐漸顯示出幾分驚恐來,轉(zhuǎn)頭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高喊:“救命啊,殺人了!”
平兒踢開了王麻子的屍體,漆黑如墨的眸子淡淡落在前頭的小混混身上,而後身形一動,追了上去。
這些天一直跟著嶽院長練習(xí)武術(shù),再加上他天資不錯。解決這樣一個人幾乎不需要他費(fèi)什麼力氣。
匕首幾乎是眨眼間就沒入了那人的腰間。
小混混嘴裡發(fā)出了些許淒厲的叫喊。就是能不能讓他向這平兒攻擊而去,平兒靈巧地躲了開來。 回首,便將他的匕首拔了出來,再一次刺向小混混的匕首就已經(jīng)沒入了他的心臟。
這一次,男子的聲音微弱了些許,逐漸張嘴也叫不出聲音來。
當(dāng)然,即便是再淒厲的叫喊聲,也已然淹沒在這個嘈雜的夜裡。
平兒淡定地補(bǔ)了兩刀,看了一眼自己染血的袍子,略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來:“真是討厭,弄髒了孃親給我買的新袍子。”
說吧,略有些許苦惱地揉了揉眉心。
“平兒,外面什麼聲音?”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姜暖之的聲音。
平兒本有幾分懊惱的面色眨眼間消散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笑意。他收好了匕首,端起了簸箕進(jìn)了院子。
“沒什麼事。孃親,我瞧著外面還打的厲害呢。”
姜暖之點(diǎn)頭:“沒事就好。”
倒也並未多問,只道:“倒好灰了嗎?”
“好了。”平兒瞧見姜暖之要出門來,又敲了敲那沾了灰的簸箕,笑著道:“孃親別出來,外頭天涼。我弄好了就進(jìn)屋子。”
姜暖之點(diǎn)頭,並沒有細(xì)心的問,只點(diǎn)頭,又回自己的藥房裡頭,開始理傷藥。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上多久下來就會有傷員送到她這裡了。
事實(shí)上,姜暖之這一夜的確不安穩(wěn)。
前半宿一直在忙著救治傷者,姜暖之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一直在往裡頭送傷者。她一直忙得不停歇。半夜抽了空還給大夥滾了些許熱湯來。
等到清晨,對面的人退了回去,村子裡的人才敢出門。一時間,哭嚎之聲遍佈整個村子。
“兒啊,我的兒啊,麻子你醒醒啊!麻子……怎麼會這樣?爲(wèi)什麼會這樣?”
王麻子的老母親踉蹌地跪在王麻子的屍體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樣的哭泣也並不止王麻子一家,村民們也有不少被殃及。光死亡人數(shù)便是一個手都數(shù)不過來。
此一役將士們也大多受了些傷,昨日來到姜暖之家的一個小將士,也在此役中喪了命。整個村子裡頭的氣氛都帶了幾分低迷。
“大娘,喝碗熱湯吧,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請您節(jié)哀。麻子哥這是爲(wèi)了咱們村子。”
“嗯,是啊。”
周圍村民們不住勸解道。
平兒彼時提著一桶熱湯正給村民發(fā)放,當(dāng)下擡了擡眉頭,便是端了一碗湯給了那位母親:“大娘,你也莫要太過於悲痛了,麻子哥這輩子終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們都會記得他的。”
平兒情真意切的安慰,還蹲身幫著她順了後背,面露疼惜的道:“奶奶,你也該顧念自己的身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