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瀛州過了半月有餘,這半月安蝶悠過的十分的充實快樂,就像上次跟他一起去巡視一般,每天就他們
兩個,不用去想鄴城的事情,不用去想未來會怎樣,高長恭去軍營的時候她就帶著祥子在瀛州城瞎逛,城裡城
外都逛了個遍,有時候她也會扮成小廝跟著長恭一起去軍營玩,看長恭練兵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在這半
個月她才瞭解到了長恭不同的一面,他很會治理百姓,聽城中的百姓說,他沒來瀛州之前,城裡有幾家有財有
勢的大戶人家,平常欺壓百姓不說,還搶佔百姓的土地,惡意擡高物價,百姓們生活很受這些人的煩擾,這瀛
州城的管事也受了賄賂,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長恭被封瀛州刺史帶兵來的之後,體察民情知道了這些事情
,立刻鐵面無私的辦了幾個貪官,抓了幾個刁民,他一上來就如此雷厲風行,倒是給那些大戶人家提了醒。
於是這些人就想著花錢賄賂長恭,紛紛擡著金銀財寶去刺史府拜訪,當時長恭整日忙碌于軍營和衙門之間
,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會回府,有時候就直接歇在軍營了,所以刺史府的僕人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些前來賄賂
的人,只能先請他們進府坐著再差人去稟報長恭,哪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很單純,就是來塞錢的,人家把一箱箱
金銀財寶擡進府之後就拍屁股走人了,這可驚傻了府上的人,趕緊將此事稟報了長恭,長恭聽後只吩咐人將東
西全數(shù)都給送回去,以後他們再來就直接趕走就行了。
百姓們知道這事之後更是覺得長恭是個正直無私的青天大老爺,再加上長恭長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
瀛州城從老到少的百姓們無一不對這個年少貌美的蘭陵王讚不絕口,尤其是女性同胞們,更是暗許芳心,每每
爲了看一眼長恭的身姿都要在他必經之路上等著,真是讓安蝶悠無語,卻也在心裡悄悄的開心著,她的長恭如
此受人愛戴,睡覺都會笑醒。
這日,恰巧長恭不用去軍營練兵,安蝶悠聽聞毗鄰瀛州的恆州城今日有廟會,她就嚷嚷著讓長恭陪她去湊
熱鬧,長恭早就料到這點,所以才把今天的事情都排開了,天沒亮,兩人就起身前往恆州城了。
“哎呀,這早晨的空氣就是好”,安蝶悠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大自然之氣說道。
“你終日貪睡,有多久沒起這麼早了?”,高長恭天天起早上朝練兵的,這晨早的空氣沒他最熟悉了。
“那不叫貪睡,叫美容覺,我又不用上朝,起這麼早做什麼?”,安蝶悠自有自己的一套理由,高長恭左
右是說不過她那張嘴的,索性也不跟她搭話了。
“你又不理我?”,安蝶悠靠近他伸手戳了他一下。
“理不過你”,高長恭斜了她一眼。
安蝶悠哼了一聲,眼底滑過一抹狡黠,在高長恭沒注意的時候揚起手上的鞭子對著他的馬屁股就抽了下去
,騰雲(yún)啼叫一聲,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高長恭沒設防,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好在他身手敏捷,穩(wěn)住了身子。
“哈哈……”,安蝶悠奸計得逞,笑的前仰後合的,隨後也拍了拍祥雲(yún)的馬屁股追了上去。
也不知是安蝶悠追高長恭,還是祥雲(yún)追騰雲(yún),總之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在晨光中奔跑,安蝶悠感到前所
未有的放鬆,越發(fā)不想停下來,直到馬兒跑累了,兩人才又恢復了原來的速度,在這山野間慢悠悠的晃著。
祥雲(yún)突然一個打顫,豎著耳朵甩了幾下頭,顯的有些暴躁,安蝶悠知道每次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祥雲(yún)都會
如此,她當下提高了警惕,同長恭對視了一眼。
“小心點,前面有打鬥聲”,高長恭與此同時也聽到了聲響。
“走,過去看看”,安蝶悠點頭說道。
越往前走打鬥聲越清晰,還隱約聽的見一道女子的聲音,
“文哥哥神勇,文哥哥好厲害”。
聽到這喝彩聲,兩人不由好奇了,定眼一看,前方一夥人差不多有四五個,正圍著一個玄衣少年。
“以多欺少啊!”,安蝶悠立在馬上環(huán)胸觀戰(zhàn)。
那玄衣少年看來身手了得,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以多欺少,但也撈不到什麼便宜,那少女
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從背影上來看倒是個窈窕人兒,只可惜兩人都背對著他們,看不清容貌。
“打他們,打他們,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看他們還敢搶劫我們?”,少女在一旁看的相當興奮,完全沒
有姑娘的樣子,這倒是讓安蝶悠欣賞,在古代很少能看見像她這麼豪爽的女孩,跟斛律昌儀的性格有點像,不
由的在心裡就對她產生了好感。
“走吧”。這場打鬥毫無懸念的那個少年會勝,看來也不需要他們的幫忙,高長恭便打算走了。
安蝶悠點了點頭,既然不需要幫忙,他們也不當觀衆(zhòng)了,剛一掉轉方向的時候,餘光瞥見少女的身後不知
何時出現(xiàn)了個人,正舉著手中的刀打算朝她劈下去,而少女還毫無知情。
“雪藍,小心”,少年此時注意到了她身後,驚叫一聲,已經來不及抽身相救。
那叫雪藍的少女被少年這麼一提醒才轉身,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千鈞一髮之際,安蝶悠摸出一錠銀子就
射了過去,叮的一聲銀子打在了那人手上的刀面上,他晃了下神,正好給了少年衝過來的時間,一把摟著少女
的腰轉了個圈,同時一腳踢在了那人的小腹上,手起刀落,手中的利刃隔斷了那人的咽喉。
“怎麼樣?沒給你丟臉吧?”,安蝶悠這是剛跟高長恭學的用暗器,自我感覺很良好。
高長恭無語的白了她一眼,夠自戀的。
“沒傷著吧?”,少年見雪藍驚魂未定,蹙眉問道。
雪藍搖了搖頭,猛地擡頭看向他們倆,感激的說道,
“多謝兩位公子出手相救”。
“舉手之勞,姑娘沒事就好”,安蝶悠淺笑應道,卻在看清少年的長相時再也笑不出來了。
“是他”,
少年也是略顯驚訝,雖然時隔幾年了,但對這兩人出色的長相至今還記得清楚。
“又見面了”,少年收起心中的驚訝,打了聲招呼。
“天涯無處不相逢,幸會”,安蝶悠也收起心思,抱拳回道,真是上天助她,她一直在打探琉璃杯的下落
,卻怎麼也打探不到,現(xiàn)在偶遇了他本人,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你們認識?”,雪藍詫異的瞪著大眼睛問道。
“有過一面之緣,算不上認識”,少年淡淡的說道。
“那現(xiàn)在又見面了,豈不是緣上加緣了,兩位公子,我叫雪藍,這是我哥哥文昊”,雪藍性子果然直爽,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報上了名諱。
“呵呵,在下安逸,家兄安肅”,安蝶悠也爽快的報了名諱。
“安逸哥哥,你們也是要去恆州嗎?”,雪藍對這兩個長的同她身邊的男子一樣美的男子很有好感。
安蝶悠額頭冒了幾根黑線,自來熟啊這是?
“是啊”。
“好耶,那我們能結伴而行了,對吧哥哥?”,雪藍歡呼一聲,看著少年問道。
“確實很有緣,不如就結個伴吧?”,宇文邕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兩人順著雪藍的話說道。
“自然樂意,我跟哥哥兩人正愁路上沒人說話呢”,安蝶悠自是樂意的很,這樣纔有機會打探琉璃杯的事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