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死去!
我恍然想起來,我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傢伙。雖然我不覺得自己身懷有孕,但是杜青和祁白煜,都說我肚子裡有他,而且他還多次幫過我,這次應(yīng)該也是能幫忙的吧?
黑暗中,我握住祁白煜的手,艱難的往自己肚子上放去。
祁白煜中的毒藥汁太多了,我卻纔是剛剛進來,趁著意識還清醒,我必須想辦法自救。這相當(dāng)微小的一個動作,我做得十分吃力,我的手已經(jīng)逐漸麻痹,爲(wèi)了能夠活動,我必須拼命握緊拳頭,將手上的指甲深深刺進肉裡,才能讓手活動如願活動起來。
終於,祁白煜的手,被我放在我的肚子上了。我心裡想著,寶寶,你也是能夠聽得見我……媽媽的話,那就快一點救救他,你不是跟他心有靈犀的嗎?
突然間,我的肚子動了一下,然後肚子微微發(fā)燙,一陣光芒從我的肚子上發(fā)出,照亮了食人花的裡面,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祁白煜的臉。
我的手微微顫動,我感覺肚子裡的小傢伙十分不舒服,大概因爲(wèi)我中的毒汁,他在裡面動的厲害,疼得我整個內(nèi)臟都痙攣了幾下。
我的娘,喊醒這個小傢伙,果然是下下之策,這下子我倒是意識清醒了,簡直是被他活活疼清醒的啊。
“祁、祁白煜……”我艱難的喊著祁白煜的名字,因爲(wèi)劇烈的疼痛,我只得雙手握住他的手,想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祁白煜的睡姿十分平靜,我的聲音又那樣小,我真怕自己喊不醒他。
肚子越疼,就越來越燙,小傢伙凍得就越來越厲害。“啊……”感覺他都要剖開我的肚子了,我實在受不了,只能不斷髮出細碎的痛呼聲。
“唔……”
疼痛中,感覺祁白煜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
我咬緊牙關(guān),緊緊盯著他的臉,剛剛他動的那一下,是我的幻覺,還是他已經(jīng)快醒來了呢?
“祁白煜,你快醒一醒啊!你再這樣睡下去,不僅我,我肚子裡的
孩子,還有你這隻死鬼,就都要再次被消化掉了!這世界上那麼多種死法,你不會讓我們娘倆,陪著你一起做人家的食物吧!就像餘子瑞說的,我們可都要化成人家的屎啊!想一想,都覺得死得委屈,你竟然還在睡!”
我疼得厲害,一頓埋怨,說到後來,就是那一句“化成人家的屎”,感覺肚子裡的小傢伙一下子不動了,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怎麼的,不過我的肚子依然發(fā)亮。這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總是發(fā)光,弄得我自己都快懷疑自己是螢火蟲精了!
“你怎麼不罵了?”
正在發(fā)愣中,冷不丁聽到祁白煜的聲音,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我訝然擡頭,看到祁白煜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那雙寂靜如深海的眼睛,頓時覺得又有了活著的希望,喜悅一下子佔據(jù)了我的心頭。
“祁白煜,你、你醒來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能動嗎?”
我手忙腳亂的挪過去,想將祁白煜扶起來,祁白煜卻道,“你不要動,小傢伙正在給我傳輸力量,幫我驅(qū)散那樣毒汁。”
我一愣,不自覺就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我的肚子裡真的有小傢伙啊?”
祁白煜也是一愣,隨即他有些生氣的捏了一下我的肚皮,“你到現(xiàn)在還懷疑他的存在?”
我不好意思的道,“我、我這不是第一次懷孕嗎?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一般不都是三個月才知道嗎?而且,杜青連這孩子存在多久,他都不知道。”
祁白煜道,“我能夠感覺的到他,你自己難道沒感覺嗎?”
我的肚子上一陣動彈,感覺就像肚子裡有一股氣流,亂竄了一下。祁白煜有些驚喜的道,“你看,他動了!”
在這種時刻,我是萬萬不能說,我只是覺得這是肚子裡的腸氣的,我怕祁白煜被我活活氣得跳起來。
哦,我又忘記了,他早已經(jīng)死了。
“祁白煜,你好些了沒?我感覺這朵食人花王不動了。”剛剛我們躺著的地
方,還一直有些顛簸的波動,現(xiàn)在卻平穩(wěn)的如同睡在牀上,也不知道這食人花王將我們運到了哪裡。
祁白煜道,“快好了。”他隨即皺眉,“你怎麼也進來了?”
我忽略爲(wèi)他著急的不像樣的那一段,輕描淡寫的道,“我打鬥中,又遇到這朵花,不小心被吃了。”
“被吃了?”祁白煜嘴角牽起一絲微笑,那雙眼睛彷彿看穿了我所有的小心思,“然後就發(fā)現(xiàn)它肚子裡面的我,是不是見到我的時候,還要來一句,好巧哦?”
我想一想這畫面,也覺得蠻搞笑的,嘴角一揚,搖頭道,“我纔沒覺得好巧,我第一句想的是,啊,沒想到我家笨蛋鬼老公,竟然還在睡大覺!”
祁白煜微微支起一隻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說……誰是笨蛋鬼老公?”他用一隻腿,踢了踢我的小腿,“來,再叫一句,兩個字的。”
我眨了眨眼睛,“笨蛋……”
祁白煜不滿的再次捏了捏我的手指,“後面兩個字。”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過我很少正面這樣喊他,有些難爲(wèi)情的道,“老公。”
祁白煜含笑,就那樣支起身體,如同睡在自己家臥室裡那樣,望著我笑。我道,“你只能這樣動彈嗎?你再不起來,我們這四周的毒汁就會越來越多了。”
在我們說話間,四周已經(jīng)分泌了不少毒汁,看來這朵食人花,正打算一邊休息,一邊消化我們呢。
祁白煜卻懶洋洋的道,“急什麼?我還有一個地方動不了,需要你幫一把。”
我問,“什麼地方你快說,我?guī)湍慊顒踊顒印!贝蟛涣私o那地方一錘子。
祁白煜指著自己的心口,不贊同的皺了皺眉,“是我們結(jié)婚的印記這裡。你不能用手,我要你用嘴,咬痛我!”
他說著,自己掀開衣服,露出一大片如雪的肌膚。
在那一片冰雪之中,傲然開著兩朵紅梅,祁白煜兩隻手支撐著,望著我,“萌萌,來,咬醒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