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何冥覺得有趣,不禁輕笑:“一介三流武者,還不夠資格與我切磋。若你一心找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房庚午目光閃爍:“你的意思,是想與我死鬥?”
武者受龍門管束,有三不可,不可在公共場合展露武學,不可殺傷普通人,不可死鬥。
武者之間的私下切磋是被默許的,但死鬥不行。
然而規(guī)定是規(guī)定,真要找個僻靜之地死鬥,龍門又從何得知?
何冥暗暗搖頭,死鬥?就他也夠格?真動起手來,那可不算死鬥,只是單方面的虐殺罷了。
“我說了,你不夠格。”何冥淡淡而語,直接無視房庚午。
房庚午的挑釁對他而言,不過犬吠罷了,無須理會。
房庚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番羞辱,令他很是惱火。
侯玉淳一揮手,低吼:“媽的,這可是你自找的!把柳正風那老東西的墓給我砸了!”
說罷,侯玉淳帶來的十幾人抄起傢伙,踩著雨水衝了過去。
何冥轉身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凝。
這時,房庚午也動了起來,邁著輕盈步伐,直奔何冥而來。
剛纔的羞辱,他要何冥付出代價。
何冥輕轉傘柄,從傘尖甩下一些雨珠,接著淡淡揮手,手背將這些雨珠打飛出去。
雨珠如子彈般激射,在雨中破空而行。
房庚午猛地睜大眼睛,還未反應過來,一滴雨珠便射穿他的大腿,鮮血流入雨水。
後面的十幾人更是幾乎同時彈飛起來,濺起的鮮血迅速融沒在雨中。
侯玉淳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兩腿發(fā)軟。
何冥遠遠拋來一個冷冽眼神,薄脣微動:“跪下。”
話音落下的瞬間,侯玉淳雙腿飆血,轟然跪地,身周積水很快被染成血泊。
片刻,柳家人離去,何冥爲柳冰冰撐傘,在侯玉淳身邊停頓,冷冷道:“與那三人一樣,長跪七日,你若敢動一下,我便夷你侯家全族。”
侯玉淳渾身一顫,後背惡寒。
見識過何冥的本事,他知道這話絕不是在嚇唬他。
車隊開動,墓園裡,侯玉淳在雨中哀嚎。
幾天之後,紫晶苑,柳冰冰正對著鏡子擼妝,何冥也換了身正裝。
今天是他老婆柳冰冰正式繼任家主之位的日子,當然要穿得正式一點。
塗完口紅,柳冰冰對著鏡子微微蹙眉:“我還是覺得我不適合當家主……”
“我倒是覺得,沒人比你更適合。”何冥撩了撩她的頭髮,滿臉寵溺。
柳家宅院,柳家人端坐兩排,何冥挽著西服套裙的柳冰冰,從門口走向高堂。
柳家人畢恭畢敬地齊站,眼裡都有一絲敬畏。
柳冰冰坐在檀木太師椅上,一臉正色掃視下方,何冥則面帶微笑站在一旁。
武凌雲一身西裝,高聲宣佈:“家主繼位儀式,現在開始!”
“等等!”
外面?zhèn)鱽硪宦暤秃龋o接著一位留著八字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大步流星進來。
柳家人不由地驚呼:“柳義原?他竟然回來了?!”
柳正風有兩位弟弟,二弟柳義峰,三弟柳義原。
柳正雲逝後,三兄弟爭奪家主之位,柳正風藉助強大的外力成功上位,逼得柳義峰柳義原攜家眷出走柳家,遠渡他鄉(xiāng),只留下柳義峰的次女柳纖纖。
聽說柳義原去了海外,打拼出了一點名堂,如若所聞非虛,這次柳義原返回柳家,算得上衣錦還鄉(xiāng)。
“三叔?”柳冰冰站起來,驚咦一聲。
柳義原點了支菸,哈哈大笑:“沒想到啊,這麼些年沒回,柳家都大變樣了,當年的野種都要繼承家主之位了。”
柳冰冰臉色浮現一絲陰霾。
柳義原目光掃視一圈,問道:“柳正風呢?家主之位都快被人奪了,他也不現身,是不是遭了這野種的毒手?
柳家衆(zhòng)人個個低著頭,回想起那天發(fā)生在卡爾頓海洋之心酒店的事情,他們心有餘悸。
見大家不說話,柳義原自以爲猜中了,冷笑一聲:“這就是報應啊!柳正風那傢伙,當年不知哪找的強大靠山,把我和義峰逼走,現在死在自己野種的手上,也是罪有應得。”
柳義原遠走海外這麼些年,對柳家發(fā)生的變故全然不知。
柳冰冰粉拳握緊,沉聲問道:“請問三叔,你這次來柳家到底所爲何事?”
柳義原嘴角翹起幾分狡黠:“我回柳家,只爲兩件事,第一,繼承家主之位,第二,拿到月靈草。”
聽到月靈草,柳家衆(zhòng)人變了臉色。
月靈草是柳家族譜記載的一種極其珍貴的靈藥,可生死人肉白骨。傳聞世間能達到如此奇效的靈藥共有兩株,一株日靈花,一株月靈草。
日靈花生長在日不落之峰,長年沐浴陽光,吸收太陽精華。月靈草生長在無日之巔,以月之精華爲?zhàn)B。
但,這始終只是族譜記載,從未有人見過這兩株靈藥。
根據族譜,其中月靈草在柳家代代相傳,只有家主才知其下落。
“你繼承不了家主之位,也拿不到月靈草,還是滾吧。”何冥冷語。
何冥早年也聽柳正雲提起過月靈草,就算柳家真有這種靈藥,也肯定藏得很深。
可惜柳正雲柳正風都已不在人世,柳家知道月靈草下落的人,一個也沒有。
柳義原眉頭一皺,看著何冥發(fā)出譏笑:“喲喝?這不是那個廢物嗎?贅進柳家這麼些年,腰板倒是直起來了啊。是不是覺得自己老婆要當家主了,以後可以做人上人了?放心,你老婆當不成家主,你也做不成人上人。”
柳義原這番話,可把其他柳家人嚇壞了。
廢物?
這話要放在以前,大家都會贊同。
可經歷了那件事之後,還敢說這話的人,一個都沒有了。
“三叔……”柳纖纖一臉緊張地提醒:“別說了……會死的……”
柳義原瞥了她一眼,沒有在意,畢竟當年柳義峰出走柳家的時候,這孩子年紀還小。
柳濤也好言相勸:“三叔,真的算了。”
柳義原臉色一沉,怒道:“你們一個個這是怎麼了?柳家?guī)状舜蛳碌幕鶚I(yè),現在要讓一個野種奪權?!這你們也看得下去?!你們要是沒那個膽,就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