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這是用來指明方向的儀器,用那個對著太陽就能………”
“別給我解釋這沒用的道理,人類真是劣等生命,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哈哈。”
往北走了好幾天,吳忻的各種物資都已經(jīng)被夏哈邁拉和優(yōu)素福完完全全地整理過了。
各種施法材料都被他們拿走,看上去就很神秘的六分儀當然也引起了一定的注意。
吳忻主動解釋如何使用六分儀的態(tài)度在夏哈邁拉看來是很不錯的合作姿態(tài),雖然優(yōu)素福不領(lǐng)情就是了,她知道吳忻肯定不會完全放棄了再次反抗的打算,但是沒有了施法材料,這個小術(shù)士也確實沒辦法了吧。
‘六分儀當然能指明方向,至於偉大的經(jīng)緯度這種事,說了你們這些劣等生命也不理解。’
吳忻一直認爲在內(nèi)心咒罵是弱者的行爲。
但是看著被綁在駱駝上的德弗李希和僅存的兩個女見習(xí),即使是他也很難保持心如止水。
在半個月的被俘生涯後,她們都需要繩子綁著才能不從駱駝上摔下來,兩個女見習(xí)被輪番強.暴,此時赤身裸體地在駱駝上顛簸。
其中一個只剩下一隻手,還有一個失去了一隻乳.房和胸上三分之一的肉,她們都是被優(yōu)素福在興奮時生生地啃掉的。
只是兩個女見習(xí)依靠在醫(yī)院騎士團學(xué)到的知識,還有吳忻的幫助,互相包裹了傷口,才勉強活了下來。
但是半食人魔依然不放過她們,每天的暴行下,吳忻知道她們的身體和意志隨時都會崩潰。
但是情況更糟的德弗李希女騎士。
吳忻把水囊遞給德弗李希,可是雙目失明的女騎士並不想喝,她也被奪走了鎧甲,露出了渾身上下的傷疤,她爲了德弗李希家族的榮譽,參加了太多戰(zhàn)鬥。
這些傷痕讓她逃過了被強.暴的恥辱,半食人魔也喜歡細皮嫩肉的女人,不論是幹,還是吃。
但並不意味著半食人魔並放過了她,他們不僅吃了她的眼睛,還把滾燙的沙子灌進她的喉嚨,以此來取樂。
德弗李希女騎士的聲帶已經(jīng)毀了,現(xiàn)在吳忻必須靠得非常近,才能和她交流。
她推開水袋,輕輕地說:“求求你,不要管我,讓我死吧。”
“死是簡單的,活下去才難。”和前幾天一樣,吳忻不顧她的反抗,把駱駝奶強行灌進了她的嘴。
“我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了。”德弗李希已經(jīng)沒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志。“不能持劍,不能戰(zhàn)鬥,甚至於看不見敵人在哪裡了。”
“不要說胡話,你父親就你一個女兒了,就算不能再戰(zhàn)鬥,你也可以陪伴他。世上沒有比孤單地嚥下最後一口氣更悲傷的事情了。沒有人能夠承受這種痛苦,所以我們纔要尋找伴侶,生兒育女。父母撫養(yǎng)兒女長大就是爲了死得時候不至於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吳忻緊緊地抱著崩潰的德弗李希,在她的耳邊低語,“你確實失去了一些珍貴的東西,但並沒有失去靈魂。只要靈魂還在,依然可以愛與被愛,依然願意承擔自己的責(zé)任,那麼你就依然是完整的人。”
看著吳忻摟著懷裡的德弗李希說話,優(yōu)素福忽然回頭對夏哈邁拉說道:“我媽媽死的時候孤單嗎?”
“她死得很快。”夏哈邁拉沒有給出答案,她岔開了話題。“明天早上,我們就會到達哥達菲的部落,把這幾個女人就賣給哥達菲,讓他去和醫(yī)院騎士團打交道,我們直接向西,去突尼斯蘇丹國。”
“可是爸爸沒跟我們說過他要去哪裡建立據(jù)點啊。”其實他父親該說的都說了,畢竟阿明也是初入突尼斯蘇丹國,他也無法完全確定據(jù)點選擇哪裡。
“沿著海岸線走,不會太遠的,我們暫時不會深入突尼斯蘇丹國國的核心。”夏哈邁拉知道阿明的策略。“而且也不能離海岸線太遠,海雷丁帕夏要靠我們建立前進據(jù)點。”
她一點也不覺得需要保密,沒有施法材料的術(shù)士和沒有眼睛的女騎士,這種俘虜還能出什麼意外呢?
她只要一隻手就能制伏他們。
他們一路上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好幾個小聚居點,大部分都是吳忻交易過的,對於曾經(jīng)的交易夥伴失去了全部貨物,自身也成了“貨物”,遊牧民都顯得很淡定。
這就是沙漠的規(guī)則。
夏哈邁拉一路上很注意收集飲腦者阿明同薩扎斯坦交手的情報,數(shù)百人的精銳部隊確實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但是半神巫妖這種哪怕在魔法繁盛的古代也是絕對兇物的存在,當然也不是浪得虛名。
最新的消息是,飲腦者阿明已經(jīng)帶著大隊人馬向西進入了突尼斯蘇丹國的南部。
薩扎斯坦在數(shù)場激戰(zhàn)後殺死了十幾個半食人魔後,也已經(jīng)被重創(chuàng)。
夏哈邁拉知道飲腦者阿明會在突尼斯南部尋找一個地方建立長期據(jù)點,然後等待來自伊斯坦布爾的進一步支援和指示。
她打算帶著吳忻去突尼斯,那裡自然會有巴巴利海盜提供護送服務(wù),把吳忻送到伊斯坦布爾讓他深入學(xué)一下星月大惡魔的教會。
她估計吳忻到了伊斯坦布爾,肯定會採取靈活的態(tài)度來對待信仰問題。
第二天早上,吳忻他們進入了哥達菲的部落。
哥達菲親自出門好幾裡,接引夏哈邁拉一行,他的姿態(tài)極其謙卑。
“幾位大人遠來辛苦了,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食物,請享用之後,在我的部落休息一天。”哥達菲的態(tài)度確實是怕了,飲腦者阿明的隊伍一路西北的過程中,滅亡了好幾個“信仰不堅定”的遊牧部落。
而以哥達菲的標準來說,他們都可以算是信仰堅定的了。
在此期間,的黎波里的醫(yī)院騎士團只是努力在覈心綠洲區(qū)進行了有限的警戒,根本無法阻止阿明在遠離海岸線的地方大砍大殺。
哥達菲的部落雖然有數(shù)百人,但是和數(shù)百半食人魔組成的部隊完全是不能比的,所以他早早殺好了羊和雞,努力伏低做小要避免成爲打擊的對象。
“再殺一個異教徒奴隸。”優(yōu)素福毫不客氣地命令,他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話讓哥達菲的隨從人人目露驚恐,實際上他很享受這種目光。“注意不要把血流進眼睛,要直接剔出來,完整剔出來。”
“是,是,是。”哥達菲不敢違抗,飲腦者阿明在突尼斯的活動讓他夜不能寐,但是他也絕不想成爲飲腦者的首要打擊目標,畢竟混亂的突尼斯蘇丹國似乎機會更多,也許很快這支可怕的力量就會離開這裡,在此之前,忍耐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對於所有哥達菲部落成員來說,當天晚上的聚會簡直是一場噩夢。
雖然那個淪爲食物的不是他們的同胞,僅僅是一個信仰希瑞克奴隸罷了,可是看著那幾個半食人魔在人類的哀號中大快朵頤,還是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找藉口離開,除了倒黴的主人哥達菲。
吳忻、德弗李希和另外兩個女見習(xí)因爲涉及到交易,所以也在一起,夏哈邁拉以此展示她完全不擔心哥達菲敢於和的黎波里的醫(yī)院騎士團合作。
“這個德弗李希是正式騎士,根據(jù)她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應(yīng)該能值三百塔勒到五百塔勒,我就出三百塔勒買下她好了,這兩個見習(xí)…………”哥達菲看著兩個麻木的女見習(xí),實在無話可說,女性俘虜被強.暴然後被賣掉是戰(zhàn)爭中的平常事,但是這些半食人魔顯然幹了完全不平常的事情,不過考慮到他們在那裡吃著活人刺身,你還指望什麼呢。“這個樣子的女人,到哪裡都不值錢了,我只能出十個塔勒一個人,這我已經(jīng)是虧本價了,醫(yī)院騎士團未必有人願意贖回他們。”
“十個塔勒?!那這兩個女見習(xí)就算了。”滿嘴鮮血橫流的優(yōu)素福豪氣地一揮手,“我們帶著路上吃了就是了。”
兩個女見習(xí)聽不懂星月通用語,倒沒有什麼反應(yīng)。
但是吳忻則一下子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忍耐了那麼久,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爲了讓三個被俘的女人可以保全生命。
“呃………….”哥達菲看了看吳忻和女見習(xí),最終又重新開了一次價。“這樣吧,我給你們準備幾隻羊,再加上三十個塔勒,這兩個女人還是留給我吧,沒人贖,我自己也用得上。”
這個價格已經(jīng)能買到健康的歐羅巴女奴了。
但是優(yōu)素福依然是揮了揮手:“不必爲難了,我們一路上帶著,要是到了突尼斯還沒吃掉,就給其他的小夥子快活一下。”
這段話,他故意用生硬的拉丁語說的,女見習(xí)果然如他所料的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當他們在說話時,夏哈邁拉卻看到吳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咦,術(shù)士閣下你看來聽得懂星月語啊。”她微笑地對吳忻說道。
“呵呵。”吳忻也用微笑來回應(yīng)他,只是他笑得非常猙獰。
“哈哈哈!”再猙獰又有什麼用?夏哈邁拉發(fā)出暢快的大笑。
就在此時,一陣時空衝突的感覺襲來,金色光幕籠罩了一切。
光幕消散後,一陣驚呼響起。
“切薩雷,你怎麼傷成這樣,還笑得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