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那麼多無辜與死有餘辜，我只知道，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白九千看了眼死掉的宮女，“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得死。”

絃歌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來，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還是說他本性如此？

……

一處碧湖，水色瀲灩，柳色青青，涼亭中有一人雍容華貴，身後站著幾個宮女。

“言兒，你來了，快坐。”笑瞇瞇的太后站起來走出涼亭。

“孩兒拜見母后。”皇帝恭敬的行禮。

“言兒不用多禮，過來坐吧。”太后扶起他，一同走向涼亭。

“不知母后叫兒臣來所謂何事？”皇帝笑道。

這兩隻笑面虎，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站在皇帝身後的小糰子默默吐槽。

太后板起臉，變臉之迅速讓小糰子感嘆不已，“既然言兒問了，那哀家也不用繞彎子了。”

“聽說最近皇帝很寵那個來路不明的月妃……”

皇帝站起來，滿臉陰霾，“太后娘娘，朕自有分寸，不用您操心。”

小糰子的心受到了嚴重驚嚇，一向溫柔愛笑的陛下居然發火了。

“皇帝，皇后那兒你也很久沒理了吧。”太后沒理會他的怒氣，優雅的端起一杯茶聞了聞，“這茶好香。”

小糰子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汗，現在朝上大部分勢力都是太后這邊的，得罪了太后無異於找死。

皇帝暗暗握緊了拳頭，又重新坐了下來，端起面前的茶聞了聞，“是很香。”

“那皇后那兒今兒就去吧，別耽誤了時辰。”太后放下茶杯，笑瞇瞇的說。

“母后真愛說笑，現在時辰尚早，朕還要處理公務呢。”皇帝同樣回以一笑。

小糰子只覺得後腦勺一股涼風吹過，這兩隻笑面虎真是寒滲死他了。

皇帝站起來行了個禮，“恕兒臣先行告退。”

太后還來不及挽留，皇帝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儘管拖的了一時，可還是不能把太后的話當耳邊風，皇帝坐在案幾後，揉了揉太陽穴，真是讓人頭疼。

“小糰子，去通知下月妃，讓她今晚早點休息，朕明日去看她。”

“奴才馬上就去。”小糰子行了個禮，“奴才告退。”

皇帝點頭，小糰子麻溜的出門還細心的關上了門。

……

翎月宮，秋碧正在爲絃歌梳著長髮，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皇帝來了。

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湊在秋碧耳邊說了什麼。

絃歌不悅的皺眉，“有什麼話大聲說。”

宮女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回娘娘，剛剛小糰子公公傳話說，陛下讓你早點休息，他明日再來看你。”

意思是……今晚不來了麼？絃歌看了眼銅鏡裡的自己，精緻的妝容，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秋碧見狀，擺擺手，“你下去吧。”

“謝姑姑，奴婢告退。”宮女連忙跑出去，怕娘娘忽然發火，到時遭殃的還是宮女。

“不就一晚沒來，至於傷心成這樣嗎？”秋碧斜眼看她，“告訴你，今後這日子長著呢。”

“主上爲什麼要我幫他重奪quanli，再殺了他？”絃歌看向冷漠的秋碧，這樣不是很殘忍嗎？他完全信任了她，她再殺了他，無異於救了個人再給他一刀。

“這你得去問主上了，奴婢無可奉告。”秋碧鋪好了牀，又爲她卸了妝。“娘娘早些休息吧，明日消停不了，皇后那兒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知道，你下去吧。”絃歌擺擺手，滿心疲憊，秋碧說的沒錯，這以後還長著，一旦掉以輕心，就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