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寥寥幾人,卻一點兒都不冷清,倒是氣氛有點兒旖旎。在盧煥龍破釜沈舟般的厚臉皮,裝成是在思考人生一樣的冥思姿態之下,後背上的花薰然只得一動不動地呆著,像是忘記了臭罵他一頓,每每要開口,卻不知爲何總是說不出口。
冰情以爲盧煥龍是因爲走得累了,想要先調整調整,便說道:“大護法,你累了?要不先放下聖女,你先活動活動筋骨?”
花薰然頓時來了神色,急忙附和道:“是呀是呀,揹著我走了這麼久,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你還是先把我放下來吧……啊……”
一聲突兀的驚叫,嚇得冰情急忙問道:“聖女,你怎麼了?”
花薰然滿臉通紅,哪敢說出?原來,不知怎麼的,盧煥龍手上的力度特別之大,像是要把她給揉碎一樣。一邊是明顯的痛楚,一邊是特殊的感覺,心絃抖動,夾雜而至,花薰然瞬時沒有了再說話的勇氣。
其實,盧煥龍也是不想的,想著再怎麼耗下去,終究還是要把她給放下來的,索性趁機抓個實在,留點念想。現在總算是稍稍滿足了,不免興奮地對冰情說道:“冰情,你把馬匹牽過來吧。”
盧煥龍無比眷戀地摩擦了一下,終於放下花薰然。花薰然鬆了一口氣,急忙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再多她也走不了了,腿上傳來的刺痛不是她能一時接受的。盧煥龍在第一時間抓住她,伴隨著她“啊”的一聲,把她拉了過來,稍稍一調整之後,雙手把住她的腰部,用力一擡,直接把她擡起來,安穩地放在馬背上。跟著拉過馬繮,放在她的手上,說道:“抓穩了!”
解決完之後,盧煥龍和冰情相繼上馬,正要出發,就見一個熟悉不過的身影飛奔而來,正是血狼!
遠遠地看到盧煥龍三人,血狼便傻笑了起來,直到來到他們的跟前,還是一臉笑意,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憋出了一句:“副將,你們在這裡啊。”
盧煥龍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血狼,真是厲害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三人聽不懂是說什麼,但也聽得出是讚揚血狼,血狼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全靠副將平時的教給血狼的,要不然血狼現在就回不來了。”
盧煥龍大笑道:“不錯呀,勝不驕敗不餒,大有可爲!不過,你身上的傷怎麼似是剛剛還在流血?”
血狼笑道:“撤離的時候傷的,剛纔我又大幹了一場,動了傷口,不
過都是小傷,不礙事,嘿嘿……”
盧煥龍說道:“真是猛將之風呀。血狼,看來我沒有看錯你,好好幹,會有更大的收穫的!”
血狼扭捏道:“是的,副將。”
花薰然坐在馬背上,早已是一陣子雞皮疙瘩,汗毛聳立,涼颼颼地說道:“喲,嘴巴可真是利索,都流油了,淨扯些不著邊際的。血狼,你別聽他的,他淨會說些大話。”
血狼卻是正色說道:“薰然姑娘,副將不是那樣的人,副將教我的我一直都牢記於心,這次偷襲突厥,要不是用上了副將平時教血狼的本事,我們早就回不來了。副將在我們軍中,可是備受崇敬的!”
一番話把花薰然弄得是啞口無言,臉上不禁稍稍紅了些許,尷尬異常,不過還是嘴硬道:“那是你們對他了解得不夠深,他……他就是個無賴!”
聽到這話,盧煥龍差點把心肝脾肺腎都噴了出來,說道:“沒辦法,公道自在人心!唉,我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水溝!悲哀,悲哀!”
冰情不由地笑道:“大護法,你就別酸了,我們快走吧,葉將軍他們等久了。”
血狼也說道:“是呀是呀,將軍也是著急得很,生怕你們出事,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要不然等一下還會有弟兄們趕回來。”
花薰然沒有說話,卻是徑直策馬出去了。盧煥龍也不廢話,喊道:“好!我們走,駕!”趕上花薰然,有意無意地護在她的旁邊。花薰然策馬要脫離了幾回,見毫無效果,盧煥龍這廝著實是陰魂不散,也只得接受這個不請自來的護花使者了。血狼在後邊很是奇怪,不知薰然姑娘爲何總是把頭偏過另外一邊去,而不看副將這邊,真是奇怪。
很快,四人趕到了葉無秋等人等待的地點。葉無秋親自起身,前往迎接,大笑道:“老弟,你晚了!”
盧煥龍一愣,旋即領悟,說道:“哈哈,正好我不在,要不就給大家添麻煩了。”
葉無秋笑道:“哈哈,老弟你倒是悠閒,和兩個姑娘在後邊遊山玩水,我們可就慘咯。”
佟蒼松會意,哈哈大笑起來。血狼卻是一臉正經地說道:“不是的,將軍,薰然姑娘是受傷了,是副將一步一步把她揹回來的。”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衆人都不禁大笑起來,不乏有個別淫?蕩的壞笑,惹得花薰然和冰情全是大紅臉。花薰然嗔道:“血狼,你胡說什麼呢!”
血狼不解,撓著頭問道:“副
將,我說錯了嗎?”
衆人又是一番大笑。盧煥龍有苦說不出,說道:“血狼,你沒錯,他們在玩你呢。”
血狼誤以爲真,笑罵著衝向士兵們,叫喳著竟然敢笑話他。整個場面歡樂異常,其樂融融。
盧煥龍趁這個機會問道:“將軍,傷亡情況不大吧?”看這情況,應該是大勝,要不然士兵們不會這麼的開心。
葉無秋點點頭,說道:“死傷數十,全殲敵軍。該收拾的已經收拾好了,只是不知老弟是想下一步怎麼走?”
盧煥龍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哥,我現在也沒有頭緒,要不我們現在這裡休整一下,順便給受傷的士兵治治傷也好,之後我們再想辦法?”
葉無秋玩味說道:“老弟呀,在爲兄面前,你就不要藏著掖著的了,想讓她們休息休息你就直說嘛,爲兄的怎麼可能不同意呢?對了,傷得如何?”
盧煥龍無奈,葉無秋這如假包換的壯漢一說起這事,就顯得特別的彆扭,說道:“腳崴了,腫得厲害。”
葉無秋轉頭對佟蒼松說道:“你快去找藥來。”
佟蒼松屁顛屁顛地就去了。盧煥龍說道:“多謝大哥!”
花薰然也扭捏地說道:“多謝大……葉將軍!”本來她差點脫口而出“多謝大哥”的,還好及時反應過來,卻也鬧得個大紅臉。
葉無秋“雪上加霜”地說道:“誒,該怎麼叫我怎麼叫我,反正也是遲早的事兒,不用那麼見外,冰情姑娘,你也是呀,別跟大哥那麼見外,生分了不是?”
花薰然等著盧煥龍,希望他站出來解釋,哪知盧煥龍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是默許了,心裡更是如小鹿般撲撲亂跳,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葉無秋見好就收,也不過火,說道:“好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去了。等會兒我們再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盧煥龍說道:“好的,大哥,您請便。”
佟蒼松拿藥上來之後,直接給了盧煥龍,壞笑著說道:“副將,這藥不如心藥吶!”
盧煥龍笑罵道:“德行!怎麼剛纔沒被突厥小兒戳幾個洞,哈哈……”
佟蒼松笑道:“嘿嘿……就那突厥小兒,我就是讓他們一隻手,他們也近不了我佟蒼松的身!好了,不打擾您了,屬下告辭!”後邊的話,佟蒼松故意很正式地說道。盧煥龍作勢擡腿就要踢他,佟蒼松急忙閃開,壞笑著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