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頃平時就是一個生活無趣的人,除了上班,呆家,和許薇星出去逛街,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愛好。因此她要瞞著周衍仁做一件事,唯一的藉口就是和許薇星出門,而爲了效果更加逼真,同時也爲了讓許薇星將來能朝賢妻良母的方向發展,李少頃帶了許薇星一起去找梅府的大廚。
做飯本來並不是一件難事,偏偏被李少頃整成了一件難事,許薇星在一旁看著,實在無法忍住,笑出聲來。
“爲什麼你連放調料的順序都能記錯?”
李少頃反駁:“不小心而已。”
事實證明李少頃同學只是從頭到尾都在不小心而已。
在李少頃的印象中,大廚都是很嚴肅很嚴厲地,於是很小心地去看一旁正在認真做菜的大廚。他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錯誤,趕快補救。
“薇星,快快,過來,這個菜交給你了。”
他們練習的地方正是梅府的廚房,梅府每日都營業到很遲,雖然大廚並不是每道菜都親自掌勺,但還是偶爾要展現一下風采。於是李少頃很崇拜地看著大廚熟練地翻鍋,問許薇星:“我覺得這個學來肯定不錯。”
“應該不錯。”許薇星點頭同意,“等你翻完,估計鍋裡就沒菜了,周衍仁也不用被你的廚藝荼毒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李少頃和許薇星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梅府的廚房裡碰到江海渝。李少頃和許薇星都是一愣,江海渝卻沒有絲毫的吃驚,笑道:“我聽張子洋說在我這裡寄存了兩個大活人,叫我多關照關照,原來是你們兩個。”
聽他的語氣,似乎活脫脫就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許薇星和江海渝算是大熟人,依著性子脫口就問:“你怎麼在這裡?”
結果江海渝說的話讓兩人更是大吃一驚:“這梅府是我的,我怎麼不在這裡?”
李少頃和許薇星互看一眼,道:“我以爲梅府是梅俽的。”
江海渝卻只是笑笑,換了話題:“你們是起了什麼性子,跑到這裡來學廚藝?梅府做的可是家常菜,比不上那些大酒店。”
“要學的就是家常菜,爲了不讓周衍仁死在阿頃手上,特地把她送過來特訓的。”許薇星解釋。
“你和周衍仁。”江海渝頓了頓,“你們看上去似乎不錯?”
這話問得怪怪的,人家已經是夫妻了,度蜜月的時候你還在一旁,什麼叫看上去?但李少頃還是點頭:“我們挺好的。”
“你來梅府學菜,周衍仁知道麼?”又問。
“不知道。”這次李少頃答得有點遲疑,“想給他個驚喜,怎麼了,我來梅府學菜是有什麼問題嗎?”
結果江海渝答:“我只是怕你學了梅府的菜,周衍仁以後就不來梅府了,可是我們梅府的大損失啊。”
於是許薇星失笑:“等她學會,只怕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梅府遇見江海渝的小小插曲,還是讓李少頃和許薇星起了小小的疑心。李少頃雖是看起來沉穩,事實上神經比許薇星大條。她只是覺得江海渝出現在梅府怪怪的,而許薇星注意的卻是:“你不覺得他提到你和周衍仁的時候,藏著什麼沒有說嗎?”
李少頃搖頭。
許薇星問:“周衍仁和這梅府,是不是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
李少頃一愣,確實算是有吧,只是她從來沒有同許薇星說過,想不到許薇星卻看了出來,於是李少頃點頭,把周衍仁和梅俽梅伺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看倒是件怪事。江海渝今天怪怪的,說不定這中間還有別的隱情。”許薇星慎重道。
“能有什麼隱情。”李少頃疑惑地看著許薇星,“要說隱情,我覺得江海渝和梅小姐之間纔是有什麼隱情呢。”
李少頃是瞞著周衍仁去梅府學菜的,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問他,於是只能讓許薇星迴去問問陳越鈞,知不知道江海渝和梅小姐是什麼關係。可是說到底,在李少頃眼裡,江海渝和梅小姐的關係,也不過就是女人間的八卦談資,何況她身邊能說這個八卦的只有許薇星,因此也沒有很大的興趣。
可是此刻許薇星卻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你剛纔說的那個梅伺,是因爲向喜歡的男生告白,所以自殺的?”
“嗯。對。”李少頃點點頭,“說起來,她似乎和陳越鈞是一個學校的,說不定是同學,說不定陳越鈞還認識她。我本來還想問問陳越鈞,不過這麼也就忘了”
許薇星目光沉了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道:“是同學能怎麼樣呢?死都死了,不過也就一個故事而已。人活著,總還是有希望的。”
“幹什麼突然這麼傷感?”李少頃推推她,“人家是有自閉癥,要說自殺也不奇怪,只是梅小姐太可憐了,就這麼個妹妹。”
“我看梅小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許薇星道。
“當然不簡單了,她在你們業界,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吧。”李少頃答。
但許薇星想的卻不是這回事。
“我說的是,她和周衍仁的關係,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李少頃聽著許薇星說,暗暗吃驚:“爲什麼這麼說?”
“直覺吧。”許薇星笑笑,“等我問清楚了以後,再告訴你。”
只希望我的直覺我的猜測都是錯誤的,許薇星在心裡補充。如果她的猜測有一點點靠邊,那接下來,她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