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在看到周定琛蒼白著臉又是滿臉的汗,怨氣也減輕了不少,再看了一眼守在周定琛牀邊拉著他的衣角像個小動物一樣瑟瑟發(fā)抖的宋安然,他心情更是緩和了不少。
看來這受罪的夜晚,也不光是他一個人不好受。
給周定琛注射藥劑的時候,李楠的動作都還沒有進(jìn)行,針頭更沒有碰到周定琛的衣角,一旁的宋安然叫尖叫了起來。
“你小心點(diǎn),他之前剛受了傷,不要讓他疼了。”宋安然委屈地咬著被角,雙上摟著周定琛的脖子,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
李楠很想收回剛纔自己的想法,這大晚上的,他是來受虐的嗎?
“不用擔(dān)心,他壓根就沒事,那點(diǎn)傷......”話還想繼續(xù)著,李楠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掃了一眼周定琛冷冽的雙眸,心一驚,這傢伙剛纔不是閉著眼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嘛,怎麼那麼快就......
他打了一個寒顫,正準(zhǔn)備默默地幹自己的活。而一旁的宋安然聽得正起興,歪著腦袋問:“剛纔你想說什麼來著,他的傷沒事?”
李楠很想咬自己的舌頭,叫他自己多嘴。周定琛那殺人於無形的冷冽的目光和宋安然看似無害殺傷力堪比核武器的眼神,李楠覺得,自己還真是可憐。
爲(wèi)了能夠活著走出去,李楠只能昧著良心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流了些血,男子漢大丈夫的,你老公可不是懦夫。”
在宋安然越來越兇狠的目光之下,李楠迅速改口了,“我的意思是以前定琛受的傷可比這嚴(yán)重多了,差點(diǎn)沒了命。在閻王爺那裡走一趟,人差點(diǎn)沒回來。所以說這一點(diǎn)傷他還能承受得住,放心吧。”
李楠以爲(wèi)自己的這一些話能夠安慰宋安然,可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更加強(qiáng)烈了。直接摟著周定琛的脖子哭了起來,李楠只覺得頭疼,不過更讓他腦大的是周定琛刀霜雪劍般的殺人目光。
得,現(xiàn)在說什麼都是錯的了。李楠乖乖閉嘴,再不敢遲疑一步,直接給人注射了藥劑。過後匆匆將東西收拾好,再也不去看那一對難纏的夫妻。
李楠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周定琛爲(wèi)了哄老婆開始使出各種苦肉計(jì)也就罷了,憑什麼要他來受罪。
也不過是一個相對簡單的腹痛,上幾趟廁所的事,自己貪吃了就該付出一點(diǎn)代價(jià)。李楠搖搖頭,周定琛自從結(jié)婚了之後就更加無恥了,裝病還真是裝上癮了,不過他也是佩服,那一身的冷汗到底是怎麼裝出來的。
李楠走後,宋安然抱著虛弱的周定琛,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一樣。“周定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她知道今晚的晚餐會讓他這麼痛苦的話,她一定不會逼他了。那些菜她吃起來都已經(jīng)要死要活,可是爲(wèi)了證明所謂的真愛不真愛的問題,她竟然強(qiáng)迫他吃下了。
看著他奮力與衛(wèi)生間戰(zhàn)鬥的身影,宋安然想想都覺得心疼。
“安然,我沒事......不要難過......我會心疼。”
周定琛說的艱難,臉色慘白得不像話,她一摸,上面全都是汗水。宋安然本來是不想哭的,可是在看到他那樣子,眼睛根本就控制不住。
這個名爲(wèi)真愛實(shí)爲(wèi)懲罰的遊戲該結(jié)束了,宋安然後悔不已,早該知道自己的廚藝慘不忍睹,她就不應(yīng)該大著膽子去嘗試。
“周定琛,以後我再也不進(jìn)廚房了。”說完,宋安然自己哭得更加厲害了。金豆豆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面蹦著,砸在周定琛的臉上,也不知道哪裡是她的眼淚哪裡又是他的汗水。
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也許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適用。如果對方愛你,你就是抓不住他的胃,他的心也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你手上捧著。可如果他不愛你,你就是將他的胃綁著禁錮著,不愛就是不愛。
宋安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yùn)的,周定琛說過他的心就在她的手上。是不是她一握住,就能夠觸碰到他的心?她閉上眼睛,雙手虛擬地做一個抓東西的姿勢。
也許,用心感受的話,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心就在她的手上跳動。
“周定琛,以後我們都好好的好不好?”不要再有什麼猜忌不要再有什麼磨難,人的一生本來就那麼短暫,爲(wèi)什麼要將寶貴的時間浪費(fèi)在無用的地方上?
宋安然雙手抱著周定琛的腰,在他的身邊躺下。在漆黑的夜裡,只有周定琛的溫度是她最可靠的依賴。
從一個人的舒適的不安分的睡姿到兩個人的相互擁抱,從一顆心走向另一顆心,從孤獨(dú)走向幸福,他們經(jīng)歷了很多,在時間一分一秒的行走間,他們終究把心相連。
宋安然的小手安安分分地橫在他的腰上,柔柔地爲(wèi)他的腹部按摩。那是她犯下的錯,不如由她來抹平。
她的小手柔軟無力,在他的緊緻的小腹上留下一個個火苗,從最簡單的皮膚開始,逐漸燃燒了他的理智。
周定琛翻了個身將宋安然緊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安然......”
他煽情地叫著她的名字,宋安然聽著只覺得臉皮發(fā)燙,好在這是黑夜,她沒有在他的清明的瞳孔裡看到她紅透了的樣子。
“你怎麼樣?肚子還難受嗎?”宋安然差點(diǎn)咬了自己的舌頭,說完之後悶著聲在他的懷裡不知所措。
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他的反應(yīng),正抵著她,如箭在弦上,大有不得不發(fā)的架勢。可是他明明還在病中,難道那黑暗料理還不能熄滅了他此時不該有的情感嗎?
“我困了,要睡覺了。”宋安然感覺他好像是啃咬獵物一樣在她的脖子間細(xì)細(xì)地啃咬,不疼,卻癢癢的,帶著莫名的火光。爲(wèi)了不讓他繼續(xù),宋安然只得急急地道她要休息了。
確實(shí)是困了,三更半夜地守著他,一晚上都是心緒不寧的,很難做到生龍活虎。
周定琛只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在她的脖子上留下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