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琛也是識相,咳了幾聲,輕笑道:“安然,你不覺得是我虧了嗎?”
周定琛說的太撩人,宋安然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點頭。在點頭了之後又匆匆搖頭,趕緊甩口道:“我覺得我們也就半斤八兩吧,好的就是這樣。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洗澡了。”
說著,宋安然將他的衣服送到他的懷裡,繼而貓著腰就要走人。她可不想和他在一塊,再多待一分鐘,她一定會被吃得連個渣渣都不剩了。
周定琛笑得更加歡了,他纔沒有那麼輕易地將她放過了。長手一身,輕而易舉地將她的腰攬住,她的背部與他的胸膛相撞,隱隱約約有了些火花中飛濺。宋安然只覺得背部就像是被他身上的滾燙的氣息所燙到了,血液都在隱隱沸騰著。
“安然,我一個傷殘人士,要是洗澡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我怕你承受不住。”周定琛不僅是動作撩人,就連說出的話也十分撩人。宋安然被他說的暈頭轉向,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了熱水裡面。
如果是渾身冰冷的時候突然泡在水中,那最幸福的也不過雪中送熱水了。可要是她本來就是處在一個火山腳下,再來一盆盆熱水,天,她到底還要不要命了。
“周定琛,你不能這樣耍無賴。”宋安然義正言辭,可聲音軟軟糯糯,怎麼聽都不像是一箇中氣十足不容拒絕的態度。
“安然,一起洗,節約時間也節約水節約精力。你不是總說無奸不商嗎?我是商人......”周定琛在她的耳蝸處噴出滾燙的氣息,他含著她的耳垂如珠如寶。
宋安然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周定琛這一個無奸不商的商人當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合算的生意,可憐了她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老百姓只有承受的份了。
半推半就間,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落在了誰的衣服之上。白的裙子中間包圍著鐵灰的襯衫,大的衣服蓋住了小的衣服,衣服相互交纏著,落在米白的瓷磚牆壁的影子也相互纏繞,也不知道是誰的動作引導了誰的動作。
“周定琛,小心的小命難保,我不想當寡婦。”宋安然低低的聲音傳來,喘息聲有越來越重的跡象。
“安然......你常看那些沒有營養的電視劇,難道就沒有聽過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啊......周定琛,你悠著點......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吧。”宋安然要哭了,在摸到那一塊硬硬的傷疤之後,手就像是彈跳一樣忽的抽出。
周定琛抓住她不安的小手,將她的手懸掛在他的脖子上面,黯啞的聲音像是著了火一般,“安然......你是我最好的藥。”
宋安然只覺得意識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整個人就像是被風吹到了天邊,又被吹到了海角。在漂浮不定的漩渦之中,她找到了一個支點,只當她伸手去抓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
而後是白光閃耀,於腦波中傳來,更在腦海中紅炸開了數個絢麗的火花。紅的粉的紫的,最後竟又只剩下了白光。意識回籠之際,白光也不見了,只有周定琛黝黑明亮的眼眸在閃耀。
宋安然戳了戳周定琛的臉,笑得無比甜蜜,“這是紅色的,我竟然會看成白地,真是色盲。”
周定琛也被她的笑給感染了,捧著她的臉,用鼻子抵著她的小巧的鼻子,說:“ 你也是紅的,和夢裡的粉紅色一樣。”
兩個人就像是傻瓜一樣傻傻地笑著,水花被打開,迷糊了眼睛。可此刻他們卻感覺到無比地清明,前路未來對方,都是清晰無比,明朗依舊。
“你還說是節約時間,我看是最浪費時間了。”宋安然渾身無力地攀附在周定琛的身上,張口就咬著他的肩膀。誰讓他又欺負她了,欺負人了就該要接受懲罰。
胡鬧了一陣,宋安然已經困到了極點,溼漉漉的長髮被周定琛細細地用大塊大塊的乾燥的毛巾包裹著。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就像是催眠了一樣在耳邊傳來,她已經累得手指頭都要吵著鬧著要休眠。
很快,她已經陷入了極深的睡眠中。
周定琛無奈地失笑,抱著她柔軟的身體,心裡卻安定極了。每一次的兵荒馬亂他都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總是會害怕會不會有明天?
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是這樣患得患失了?難道緊抱在懷裡的不應該是永遠屬於自己嗎?
說來也很險,如果她不原諒或者繼續折磨著他的話,他想,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崩潰了的。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周定琛低頭看了看裸露在外面的傷疤,那一刀刺得不深,卻因爲動到了血管而流了那樣多的血。看著她哭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在流著血。
身體上的傷疤,他沒有聽從醫生的建議去除。這是一個印記,是他們經歷過的足跡。這更是他對她的承諾,這一生,他都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有危險,更不會讓她流淚。
夜色正濃,冬夜長長,室內的溫度正醉人。周定琛躺在宋安然的身邊,面色緩和,這一次,他終於能夠睡了一個好覺了。
清晨醒來,宋安然揉了揉睏倦至極的眼睛。不是她不想睡,也不知這生物鐘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好好的清晨卻忽然醒了。
一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周定琛乖順得像個天使的睡顏。心裡涌出了一種名爲安定的因子,宋安然覺得空氣裡都縈繞了甜蜜的泡泡。
在開心的同時她又不得不面對一個很殘酷的現實,她的確是一個色女。
屏氣凝神地看著他的睡顏,宋安然生怕自己的呼吸會打擾了他的睡眠。在醫院的時候,她因守著他而整日整夜沒有好覺,他也是一樣,時刻要擔心著她。明明有多餘的病房,他卻硬要她跟他擠在同一張病牀。
一張牀,即使沒有同牀異夢,也是爲對方擔心,更別提能夠有什麼好覺來睡了。
如今,總算是熬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