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媛媛是個非常爽利的女孩兒,所以一看見馮宇軒面紅耳赤的樣子,儘管眼睛裡還含著淚水也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因爲她從來沒見過她的軒哥哥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本就面紅耳赤的馮宇軒被戴媛媛的這一聲笑更加羞的不知所措了。
正在這時,有人進來衛生間,戴媛媛就牽起馮宇軒的手從容地出去了,叫來服務生,重新要了個包間。
怎麼說馮宇軒也進入了快奔四的年齡境界了,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所以在被戴媛媛牽著手走出衛生間、叫住服務生換了二樓上的包間、然後到走進包間、然後坐下,之前的窘況也就下去了。
悄然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了心緒,拿起茶壺倒滿茶杯後,擡頭看向戴媛媛,雖說眼中多少要有點不自然的羞,但基本上已經恢復成往日的馮宇軒,在看戴媛媛時,眼眸裡一如既往地盛滿了溺愛,也許過不了多久,還會多一點男人對女人的寵愛。
馮宇軒基本上確定自己就是寶兒的父親了,既然如此,他應該還給兒子的母親該有的愛,不是有句話說,先婚後愛嗎?婚後戀愛說不定更能擁有長久的幸福。
再說他還記得遇見戴媛媛大肚子的那天,戴媛媛說,她愛孩子的父親,所以纔會生下孩子。那他就更應該去愛這個先愛上他更不惜受罪毀名聲也要爲他生下兒子的女人。
不過,他還是想知道他究竟和戴媛媛怎麼在一起的?
‘罪案’現場又是在哪裡?
他醒來是在自己的家裡的,如果是在家裡,那老媽和雪兒當時在哪裡?因爲要是奶孫倆在家的話,絕對發生不了這樣的事情的。
可奶孫倆不在家裡,又會去哪裡?難道回了府學街的老營區?
可老營區和八中街間隔了五條街的距離,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快九點了,冬天的晚上那個點兒,天已經黑透了,等老媽收拾完廚房,就該過九點半了,這麼晚的時間,老媽怎麼可能再回老營區,更何況還要帶上雪兒,雪兒第二天還要上學的。
第二天他醒來後,奶孫倆是不在家裡,可他以爲是雪兒去上學,老媽是去晨練了,所以從來沒有去問過這件事情。
要是排除了家裡,那就是在酒吧的樓上,酒吧樓上有客房,名義上是給那些無法回家的醉酒客人安排的,其實,上樓使用的人多數是爲了那個方面。
難道戴媛媛帶上他去了樓上,完事後,又把他送回了家?
不,不可能的,馮宇軒馬上就否定了,怎麼可能?戴媛媛怎麼可能帶著他到那種地方去?
可不在那裡又在哪裡?
本來見馮宇軒神色依舊恢復了正常,看向她的目光裡又和以前一個樣,甚至好像還多了點別樣的光芒,戴媛媛就知道馮宇軒應該明白了。
其實,在馮宇軒問出寶兒的父親是誰時,戴媛媛就預感到了馮宇軒應該知道了,畢竟,寶兒的長相太像馮宇軒了,剛纔在衛生間裡那個神情更證明了她心中所想。
所以心中噗噗噗地時候,心裡說:軒哥哥,求婚吧,趕緊向我求婚,讓我嫁給你。
正在期盼時,卻見馮宇軒突然間皺起了眉頭,眼眸中又多了很重的糾結,戴媛媛的高興和喜悅瞬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還有痛苦-------
是啊,他曾是她的姐夫,這樣的關係的確不好聽,更重要的是他愛的是姐姐,不是她,她卻讓他在糊里糊塗中成爲了她的孩子的父親,陷入在這樣糾結的生活裡。
也許,他此時已經開始在討厭她了,怎麼還可能向她求婚,做她的丈夫,做寶兒的父親。
戴媛媛從來沒想過要強迫馮宇軒,如果不是馮宇軒來問她,她是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
低下頭,抹去淚,站起身,往外走,直到她出了包間,馮宇軒都沒有叫喊她,戴媛媛的淚水又瞬間飆了出來,她捂住嘴快速地就往樓下走。
“媛媛?你丫地怎麼會在、你這是怎麼啦……”
……
馮宇軒不想再想了,還是鼓起勇氣問當事人吧,反正孩子也有了,問一下應該不生氣的,於是他再次凝神去看戴媛媛,卻發現坐在面前的人不見了,愣了下神,又去衛生間了?
作爲醫生,馬上就想到了這是個毛病,應該要治療了,不然時間長了就會出大問題了。
邊想邊朝門口看去,眼睛看到的地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懵懂中又轉回來,看著桌子上,似乎也少了點兒,最後終於想起來,餐桌上沒有了戴媛媛的包,門口掛衣服的衣架上只有他的大衣,戴媛媛的大衣不見了。
再是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戴媛媛走了,可怎麼會走呢?
馮宇軒再次恍惚了下,也馬上又醒過神來,也就清楚了,一定是剛纔自己神思那會兒,讓戴媛媛誤會了。
馮宇軒馬上奔到門口,拿上大衣出了包間,衝到樓下大廳。
空空也。
馮宇軒被隨後跟下來的服務生叫住,因爲他們要的菜剛纔端上來一個,馮宇軒趕緊付了錢,出了飯店的門,站在門口,茫然四顧。
此時的馮宇軒不敢再延遲,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他做好了戴媛媛不接的話,他去家裡找的打算,卻沒想到戴媛媛接了起來。
馮宇軒激動地有點語無倫次了,“媛、媛媛,對不起,你千萬別誤會,剛纔我、我是想事情了,想地有點入神了,所以纔會……對不起,媛媛,你現在哪兒?我去接你,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沒事。我出來時遇見個朋友,我們正在吃飯,等哪天我有時間了,我們再說吧,好了,掛啦。”
戴媛媛的語氣淡淡地,沒有生氣,卻也沒有了往日的氣息,就好像是在和一個很普通的朋友說話。
馮宇軒的心疼了起來。
而此時掛斷電話的戴媛媛捂著嘴巴哭泣著,身邊的朋友陳男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丫地,早說了不行,可你死活要生,說你愛他,愛個鳥毛,老子從來就
不信這玩意。也是老子的錯,那天老子就該拽你走,不該讓你留下來的。”
戴媛媛不知道什麼自己時候愛上馮宇軒的,她只知道看見姐姐那樣對待馮宇軒,心裡很生氣,很爲馮宇軒不值,所以她總是在姐姐欺負了馮宇軒後,去關懷馮宇軒。
只要有時間,就去家裡替他做家務活,減輕他的家務,讓他多休息,尤其是陪著做大術後的他,他是內科是不用上手術檯的,可他爲了更好地觀摩活人體內腔病竈,所以一有大的手術,他就會去觀摩。
她知道馮宇軒的生日,姐姐一向不大關心,所以每到馮宇軒生日時,她都會做一份禮物給他,不過從來不去給他慶祝。
那天,陳男從國外回來,幾個朋友約好給陳男接風,就去了酒吧,喝地差不多時,陳男接到家裡電話讓她回去,幾個人就往外走,路過吧檯時,看見了醉昏昏的馮宇軒。
那一刻,馮宇軒孤獨寂寞的氣息如同一把利劍刺中了戴媛媛的心,疼地戴媛媛想要殺人。幾乎不喝酒的馮宇軒、卻在這個日子裡來喝酒,可見馮宇軒的心傷到了什麼地步。
戴媛媛壓住心緒,讓陳男和其他朋友一起幫著她,把馮宇軒弄到了陳男的車上,回了文雅苑。
開了門,家裡靜悄悄的,果然姐姐不在,就連馮老太和雪兒都不在,兩個男生把馮宇軒放到牀上後就走了,陳男留了下來。
對於馮宇軒的情感,只有陳男知道,但她相信戴媛媛和馮宇軒的人品,所以陪了會兒後,在家裡不斷的電話催促下,也就走了。
戴媛媛起先並沒有想要和馮宇軒怎麼樣,她的情感本來就屬於那種傾向不明的,再說又是親姐夫,所以在陳男走後,她在沙發上坐著,想等姐姐回來再走。
等了會兒後,馮宇軒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姐姐來的信息,說她不回來了,讓馮宇軒不用等了。
戴媛媛的怒火瞬間飆升了起來,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地走了會兒後,就進了臥室,站在牀邊,看著牀上閉著眼睛流淚的男人。
她的淚水流下來,這麼好的男人,姐姐爲什麼就不愛,既然不愛,爲什麼當初還要主動去追求。
就這樣難過了會兒,戴媛媛上前給掖了掖被角,轉身正要走,結果手腕子就被馮宇軒給攥住了,嘴裡還呢喃著:嬌嬌不走,嬌嬌……嬌嬌、不走……
戴媛媛就好像被神仙定住了,一動不動。
馮宇軒嘴裡還在呢喃著:嬌嬌,我愛你,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是戴嬌嬌。”戴媛媛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隨著大叫轉身過來,看著牀上迷迷糊糊地馮宇軒,傾下身體,淚流滿面地說,“軒哥哥,爲什麼,她對你那麼不好,你還要愛她?”
馮宇軒看著眼前迷迷糊糊地人,依舊呢喃著說,“嬌嬌,別走、別走,愛我好不好?今天是、是我的生日,你愛我、好不好?”
那聲聲祈求,疼碎了戴媛媛整個人,“好,我來愛你,我來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