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萊城市凱越國際大酒店。
第十八屆金融高峰論壇會議現場。
會議從早上八點,足足開到中午十二點。
就在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不知名的小記者從記者席猛地站了起來,舉起自己手中的話筒,充滿崇拜感的看向沈佩之,兢兢戰戰的問道:“沈先生,相比於您在工作上嚴謹,一絲不茍,具有普通商人無法比擬的敏銳嗅覺之外,我更好奇私底下,對於婚姻,對於您的妻子,您究竟是個怎樣的丈夫?沈先生…方便跟大衆談一談您的婚姻感情生活嗎?”
原本吵鬧喧譁的會場大廳,在這名記者問出這個問題後,瞬間安靜下來。
分散在幾個角落裡的保安蠢蠢欲動,作勢準備衝上來將這名記者扔出去。
幾乎是所有人都認定,這個記者從今以後會被人整死,從記者圈身敗名裂的時候。
卻聽到沈佩之說:“可以。”
隨即,只見沈佩之推開身後的椅子站了起來,繞過衆多金融圈裡才華橫溢的經濟學者,緩緩朝舞臺中央走去,舉起手中的麥克風,不緊不慢的說。
“我和我太太是怎麼相識的,在場的各位應該都很清楚,正如各位猜測的那般,結婚後,我對我太太很不好,應該怎麼樣來形容我對她有多不好呢,沒錯,不可否認,我動手打過她,剛剛結婚的那半年,經常把她打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那時候的我,很恨她,恨她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婚姻,毀了我原先預定的軌道。”
“隨著時光轉軸,我發現我太太是個很溫柔,很賢惠,很靜雅的女人,無論我對她有多麼的不好,她都不會生氣,也不會抱怨,而是學著容忍我,照顧我,遷就我,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人肯定是爲了我的錢,又或者是爲了利用我,把她父親從赤柱監獄裡救出來,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我太太不是這樣的人,她就像是海葵一樣,是個很簡單的女人,她從來都不會開口跟我要什麼所謂的名牌衣服,包包,鞋子,化妝品,首飾,也不會仗著沈太太的身份,在外面仗勢欺人,反倒是每日呆在家裡,看看書,寫寫字,畫畫設計稿,曬曬太陽,種種花草,過著與世無爭的逍遙生活,有時候連我都要羨慕她的心性如此簡單平靜如水。”
“漸漸的,我對我太太的看法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於是在這樣日漸融洽溫暖的相處氛圍裡,我們兩個人漸漸對彼此動心,對彼此產生愛意,遇見我太太之前,我不懂什麼是愛情,也不懂什麼是婚姻,甚至連最簡單的喜歡,都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喜歡和愛在某種程度上,又有著怎樣的區別,饒是被譽爲商界霸主的我,在牽扯到情感的問題時,卻像個白癡一樣,是我太太,是她讓我明白了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什麼是相處不厭,是她給了我一個家,也是她懷胎十月,爲我生下了我們的寶貝女兒阿麗莎,對於我太太,我很感激她,也很愛她,是她重塑了我整個生命,是她改寫了我千篇一律,枯燥乏味人生的樂章。”
說到這,沈佩之握緊了手中的麥克風,深情款款的朝坐在右側第二排最中間,懷孕已有六個月的葉微瀾看過去,勾了勾脣角,淡淡的笑著說:“微瀾,遇見你,是我此生最美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