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葉微瀾微微後仰,將身體靠在他的懷裡,苦笑著說:“佩之,對於生日願望,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奢侈品,又或者是名牌跑車,我的願望很簡單,僅僅是希望我的家人能夠幸福平安,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就好像比登天還難;我的父親因爲貪污罪被判無期徒刑,這一輩子恐怕都得在監獄裡度過,我的弟弟因爲四年前救了我,被貨車撞成植物人昏迷不醒,這個生日願望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真,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希望會有那麼一天可以一家團聚,聚在一起吃老鴨湯火鍋。”
這些畫面,在葉微瀾的腦海裡不停的放映,放映了整整四年。
這四年裡,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被這些畫面折磨的痛不欲生。
逢年過節的時候,別人都是回家和家人一起慶祝。
可是她呢?
她的家人都去哪裡了?
她又該去找誰慶祝?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麼的渴望一家人團聚。
對於人生,葉微瀾已經不再過分要求什麼,她只是希望上天能夠讓她一家人團聚。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期望,上天都不肯賜予她。
爲什麼?
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是她太過於貪心了嗎?
那番話看似簡單,妻子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團聚。
普通人家的團聚,自是好辦。
可葉家團聚,卻是比那些想要在一夜之間暴富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先不說葉震英貪污的事情,僅僅是葉承北的問題,處理起來,都令人焦慮。
國內外多少知名的醫療權威機構人士前來,都紛紛搖頭否定,稱自己學術尚淺,無法醫治。
這些年,若不是妻子固執,不肯撤離醫療器械,葉承北恐怕早就……
察覺到懷中的人兒轉過身來,盯著他看,沈佩之挑了挑眉,耐著性子問:“怎麼了,瀾瀾?”
“老公,你剛剛說的話還算數嗎?”
這丫頭,原來是打算把這如意算盤打到他身上。
瞧著她那險些快要哭了的眼睛,沈佩之繳械投降,不敢用什麼嚴厲的語氣,點了點頭,很是溫柔的說:“當然算,老公答應你的,什麼時候食言過。”
“那……那……那……”
小女人似是有些糾結,潔白的牙齒死死的咬住脣瓣,不敢說出口。
“瀾瀾,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我夫妻之間,不用如此見外。”語畢,沈佩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語氣重了幾分,“瀾瀾…我是你丈夫。”
葉微瀾擡起頭,長長的睫毛伴隨著呼吸,一眨一眨的,好看極了。
而那雙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情愫,有害怕,有恐慌,有擔心。
小丫頭有些窘迫,許久纔開口說:“老公,有些事我知道你不好插手,也不好去處理,我不怪你,我父親的事情我不指望你插手,我弟弟的事情…我是真心的拜託你,希望你能夠幫幫忙,承北他還小,當年更是爲了救我,纔會被貨車撞,如果不是我的話,他現在一定好好的,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