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雖然不太明白史密斯夫人話裡的“盯著”是什麼意思,但是江左的自恃才高讓他很不爽,遂點了點頭,說道:
“史密斯夫人,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盯著這個江左的?!?
史密斯夫人沒說什麼,轉(zhuǎn)身看了眼史密斯先生,問道:
“先生今天一直都在睡著,沒有醒來過嗎?”
詹姆士不敢說出史密斯先生一直昏睡的真相,轉(zhuǎn)身去拿早就準(zhǔn)備好的針管,說道:
“是的,今天還沒有醒過。”
史密斯夫人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囑咐詹姆士平時多上點心,好好照顧史密斯先生,然後就走了。
江左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對身後的傑克森緩聲說道:
“對於一個橋腦已經(jīng)被腫瘤了血管神經(jīng)壓迫的人來說,餵食安定的劑量一旦控制不對,就很容易造成病人死亡的?!?
傑克森的腳步瞬間的定在了原地,像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江左竟然能一眼就看出史密斯先生被餵食了安眠藥一般。
江左也不在意傑克森的突然停下,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長時間照顧一個沒有什麼主意識存在的病人是一件多麼辛苦的事情,所以,在史密斯夫人面前,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傑克森聽到江左說不會在史密斯面前告發(fā)他們的行爲(wèi),沒有覺得鬆了口氣,反而更緊張了,直接走到了江左的面前,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知道你你不告訴史密斯夫人肯定會有你的條件的,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見傑克森這麼幹脆直接,江左也不拐彎抹角,直抒來意:
“我也不想爲(wèi)難你們,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手腳都不是很方便,所以,如果到時候真的要我來操刀給史密斯先生做手術(shù)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真心實意的幫我。”
傑克森不相信江左的要求會這麼簡單,有些懷疑的看著江左。
江左淡淡一笑,說道:
“當(dāng)然,我更多的還是希望你們能在史密斯夫人面前,將史密斯先生的病情說得危險一點,這樣,才能顯現(xiàn)出我的重要性?!?
傑克森聽完江左的話,不屑地笑了一下。雖然他的嘴上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jīng)將他內(nèi)心深處的嘲諷盡數(shù)表現(xiàn)了出來。
傑克森裝作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情的樣子,繼續(xù)推著江左在城堡內(nèi)四處看著,時不時地,還會跟江左說一下,最新引進的設(shè)備的功效。
這一逛,就逛了一整個上午,等江左想起江心還在南堡的門口等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中午的時間了。
江左被保鏢推著,回到了南堡的門口,卻沒有看到原本應(yīng)該等在哪裡的江心,遂問了一直守在門口的保鏢道:
“你沒有看到我妹妹?就是早上跟我一起過來,但是坐在馬車上沒有下來的那個?!?
保鏢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江左剛想繼續(xù)追問,就聽到了一陣鈴鐺聲,是早上他們坐著過來的,那輛馬車上面的鈴鐺聲。
江左記得,當(dāng)時江心還說這個聲音清脆悅耳,很適合拿回去做成風(fēng)鈴呢!
江心自己坐在馬車的前轅,百無聊賴地看著前面那批棕褐色的馬輕輕晃動的尾巴。
“心心!”
江心聽到
江左的聲音,忙拉了一下繮繩,那馬車就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江左的面前。
在保鏢的幫助下,江心毫不費力地把江左扶進了馬車內(nèi),讓原本推著江左的保鏢在前面趕著馬車。
江左將早上發(fā)生的事情,用中國話全部都跟江心說了一遍,自然是隱瞞了關(guān)於兩個醫(yī)生給史密斯先生餵食安眠藥的事情,畢竟隔牆有耳。
江心也把跟江左分開之後,到遇到的那個大少爺?shù)氖虑槿慷几笳f了一遍。
江左聽完後,問道:
“你確定你遇到的那個就是北堡的大少爺莫爾頓?”
江心驚訝地看著江左,問道:
“哥,你怎麼知道北堡的大少爺叫莫爾頓的?”
江左輕輕地颳了下江心的鼻尖,解釋道:
“你忘了嗎?這還是之前你跟我說的呢,說是四個城堡,都住著四個不同的人呀?!?
江心胡亂的抓了抓頭髮,還是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真的嗎?真的是我說的嗎?爲(wèi)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江左無奈地揉了揉江心的頭髮,說道:
“算了,不管是不是你說的,總之,你還是離那個莫爾頓遠一點就是了?!?
頓了一下,江左才繼續(xù)說道:
“如果順利的話,下個星期,我?guī)褪访芩瓜壬鐾晔中g(shù)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國了。出來這麼久了,想回去了吧。”
江心在江左的懷裡蹭了蹭,撒嬌道:
“纔不想回去呢,只要有哥哥在我身邊,不管在哪,都無所謂?!?
江左寵溺地捏了下江心的臉頰,說道:
“真的嗎?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陸墨南那個臭小子了嗎?你出來這麼久了,一直也都沒有跟他聯(lián)繫,恐怕他都急壞了。”
江心的眼睛一下子就失去了剛纔的神采,嘴上卻還是嘴硬著,說道:
“他纔不會想我呢,他身邊的爛桃花一大堆,哪裡還想得起來我這麼一個老婆呢!”
江左失笑,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能是當(dāng)做沒有聽到的樣子,住了嘴。
江心雖然嘴上嘴硬著,什麼都沒有,但是內(nèi)心深處也忍不住問自己道:江心,他會想你嗎?
陸墨南,你還好嗎?
國內(nèi)W市。
窗外又漸漸地下起了小雪,時值午夜,街上已經(jīng)沒有人在走動了,除了偶爾經(jīng)過的車輛,幾乎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休眠狀態(tài)。
丁沐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動漫,時不時地抽張紙巾擤一下鼻涕。
陸墨南安靜地坐在他的邊上,閉著眼睛假寐著,電視的聲音有些大,可他也沒有要讓丁沐把聲音調(diào)小的意思。
雖然陸墨南能做到直接無視丁沐的存在,但是很顯然,丁沐根本就做不到。
看陸墨南一手撐著腦袋,坐在自己身邊假寐著,丁沐的心裡還是十分不爽的。
擡手踢了踢陸墨南的大腿,問道:
“喂。阿南,秦風(fēng)都已經(jīng)回去了,你什麼時候要回去?。渴且野衍囎咏杞o你開回去呢?還是幫你叫一輛出租車?或者幫你找個代駕過來,也是可以的?!?
陸墨南裝作沒有聽見地樣子,繼續(xù)想著自己的事情。
被無視的丁沐努了下嘴,拿起桌面上的遙控器,將電視的聲音
又往上調(diào)了幾個分貝。
陸墨南依舊沒說什麼,繼續(xù)想著。
陸墨南越是無視自己,丁沐越是生氣,將電視的聲音又往上調(diào)了幾個分貝。
陸墨南微微蹙了眉頭,坐直了身體,睜開眼睛,看了眼電視屏幕,像是在回想什麼。
丁沐得意一笑,繼續(xù)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著的《名偵探柯南》。
“圖書館館長。”
陸墨南的突然出聲,讓丁沐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陸墨南。
只見陸墨南薄脣輕啓,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聲音再次響起:
“殺死玉田和男的人是圖書館的館長?!?
丁沐看著陸墨南,問道:“那屍體呢?屍體他藏在哪裡了?”
陸墨南扭頭,看著丁沐,一字一句地說道:
“在電梯上面。”
丁沐扭頭看了眼電視機,又轉(zhuǎn)過頭來,朝陸墨南吼道:
“你個沒有道德的傢伙!不知道劇透黨最可惡了嗎!你爲(wèi)什麼就不能讓我自己看呢!”
陸墨南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繼續(xù)說道:
“我大學(xué)的時候就看過這些了,你確定要我一集一集地把真正的殺人兇手都跟你說一遍嗎?”
丁沐憤怒地瞪著陸墨南,果斷地選擇了換臺。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丁沐扭頭看著陸墨南,疑惑道:
“秦風(fēng)不是說今晚不會再過來了嗎?難道是你叫他來的?”
陸墨南沒回答,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回答了丁沐的問題。
丁沐無奈,只能站起來,從沙發(fā)後面繞過,走到門口去開門。
不知道爲(wèi)什麼,丁沐在要轉(zhuǎn)動門鎖的瞬間,下意識的就朝貓眼看了一眼,驚慌地朝客廳裡的陸墨南喊道:
“阿南,是你媽!”
陸墨南扭頭,看著丁沐,微蹙了眉頭。
丁沐轉(zhuǎn)動了門鎖,對著顧一柔就是一臉掐媚的笑容。
“伯母,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等顧一柔進屋了,丁沐才注意到原來陸建勳也在。
顧一柔看到陸墨南頭上纏著的紗布,臉上的不悅更深了。
“你受傷了爲(wèi)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陸墨南站了起來,看著顧一柔,淡淡說道:
“難道我跟您說了,頭上的傷口就會立刻痊癒了嗎?”
丁沐一聽,立刻從顧一柔的身後竄到陸墨南的面前,捂住了他的嘴,轉(zhuǎn)頭去顧一柔笑道:
“對不起伯母,阿南昨晚被砸傻了,亂說話呢!”
放在陸墨南手臂上的手,還不忘掐了陸墨南一把,示意他不要亂說話。萬一顧一柔一生氣,直接把他的公寓砸了怎麼辦。
顧一柔雖然生氣,但也只是心疼陸墨南而已,扭頭看了眼被扔得到處都是的紙巾,問道:
“難道你還感冒了嗎!”
還沒等陸墨南迴答,顧一柔就直接吼道:
“陸墨南!你是我陸氏集團的總裁,你不能爲(wèi)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公司都不管不顧!更何況,江心已經(jīng)死了!她已經(jīng)死了!”
在聽到顧一柔說到江心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丁沐瞬間就鬆開了抓著陸墨南的手,因爲(wèi)他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