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福伯給江夜寒上完了藥,江夜寒早已虛脫了,躺在沙發(fā)上,渾身擡不起一絲力氣。
“我的少爺啊!你這是何苦啊!”福伯哽咽的說道。
江夜寒聞言身子一僵,自己這是何苦呢?不,自己一點也不苦,能替裴暮雪受苦,自己感覺很幸福。
想著,一向霸道的江夜寒第一次嘴角掛著笑,衝福伯搖了搖頭。
“你做就做了,可是你爲(wèi)什麼不直接告訴裴小姐,是你救了她。”福伯說道。
江夜寒搖了搖頭,半晌沒說話,在福伯以爲(wèi)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江夜寒的聲音傳出:“這是我欠她的。”江夜寒說著,聲音裡滿是嘆息。
福伯見此急忙說道:“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怨不得你,就算是再欠她的,也早該還清了。以我對裴小姐的瞭解,她不是冷心的人,只要她知道的真相,一定會原諒你的。”
福伯還想說著什麼,卻被江夜寒冷冷的打斷。
“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江夜寒說完,便扭過頭。
福伯身子一僵,他伺候了江夜寒這麼度年,怎麼會不知道他說出這話的含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少爺回房睡吧!”
卻不想半晌沒有傳來回聲,等到他走近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江夜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的心裡又是一陣酸楚,也是,身子傷成這樣,在哪裡睡還不是一樣。
想著,他嘆了口氣,在江夜寒的身子上方輕輕地蓋了一張薄毯,隨後轉(zhuǎn)身離開。
江夜寒這一睡,這一天都沒有再醒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房內(nèi),裴暮雪皺了皺眉眉,睜開眼,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下意思的閉了閉眼睛。等到眼睛接受了四周的光線,裴暮雪才睜開眼看向一旁的手機。
以前裴暮雪被吵醒了總是難免有些不滿,可是現(xiàn)在裴暮雪被它吵醒卻一點怨言都沒有。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裴暮雪的心裡一喜,莫不是有了什麼消息?
“喂?”裴暮雪問道,語氣中有著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小心翼翼。
“請問是裴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響亮的男聲。
裴暮雪急忙出聲應(yīng)道:“是我,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裴小姐,你昨天報的印刷廠著火的案件有結(jié)果了。”
“有結(jié)果了?”對面的人話還沒有說完,裴暮雪急忙出聲問道。
“是這樣的,有一名印刷廠的工人自首了,並且承認(rèn)是收了賄賂,目的是爲(wèi)了燒燬暮色雜誌社的第一批雜誌。現(xiàn)在有了人證,那個雜誌社將接受高額的賠償,須負(fù)法律責(zé)任。”
裴暮雪聞言一喜,急忙說道:“謝謝你,你們辛苦了。”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那邊的人說著,語氣一頓,接著說道:“還要請裴小姐有時間來公安局做個筆錄。”
“這是應(yīng)該的。”裴暮雪急忙說道。
兩方一個寒暄便掛了電話。
正巧此時夏榆楊帶著剛買的早餐走了進(jìn)來,裴暮雪正急著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悅,看到夏榆楊心裡一陣激動。
裴暮雪從牀上跳起來,光著腳衝到夏榆楊的身邊,此時的她也不顧什麼形象了,急忙對夏榆楊說道:“你知道嗎?兇手找到了,就是之前的那間雜誌社,而且我們有了人證。”
“怎麼回事?”夏榆楊面色一凝,急忙問道。
裴暮雪無奈又從頭到尾將事情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現(xiàn)在可好了,不用擔(dān)心了。”夏榆楊好笑的看著眼前興奮的不得了的裴暮雪,他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有活力的裴暮雪了。想著,他接著說道:“我都跟你說了,兇手總會找到的。”
裴暮雪點點頭,眉眼彎彎的看向夏榆楊:“師兄,謝謝你!”
夏榆楊聞言一怔,好笑的瞪了裴暮雪一眼,道:“謝什麼謝,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
裴暮雪見此衝著夏榆楊吐了吐舌頭。
“好了,快穿上鞋,來吃早飯。”夏榆楊有些無奈,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啊!地板那麼涼,怎麼一點都不注意呢!
許是心情好,現(xiàn)在的裴暮雪眉眼彎彎,看起來很無害,她乖巧的走到夏榆楊的身旁,拿起勺子,舀著碗裡的粥往嘴裡送。
腦海裡忽然閃過什麼,裴暮雪的眉頭一皺。
夏榆楊手上的動作一頓,疑惑的問道:“怎麼?事情解決了還不開心?”
裴暮雪搖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解決的未免也太奇怪了。”
夏榆楊聞言一怔,這丫頭現(xiàn)在纔想到啊!自己處理了那麼久都沒有解決的事情,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解決。夏榆楊心裡雖然這樣想,面色卻不顯,安撫著裴暮雪,“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也許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也許吧!”裴暮雪實在是想不通,只得認(rèn)同夏榆楊所說的話。
裴暮雪想不通,有些納悶,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敢相信,納悶棘手的一件事情怎麼會這麼快解決呢?
“粥都快要涼了,你是不是不準(zhǔn)備吃了。”夏榆楊狠狠的敲了幾下裴暮雪的頭。
“唔……”裴暮雪悶哼出聲,捂著自己的腦袋,可憐巴巴的看著夏榆楊。
可是無奈,她又不能拿夏榆楊怎麼樣吧,只得低頭專心的吃著碗裡的飯,等到一碗粥見底,裴暮雪纔想起來,夏榆楊好像也沒吃飯啊!
恨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裴暮雪在心裡暗罵自己可真是豬腦袋。
“吃早餐了嗎?”裴暮雪急忙問道。
夏榆楊淡淡的搖搖頭,嘴角一撇,說道:“你現(xiàn)在纔想起我啊!”
看著夏榆楊狀似撒嬌的神情,裴暮雪滿臉黑線,一個大男人做這種表情真的是……真的是很奇怪好嗎?
“那快來吃。”裴暮雪說著,急忙給夏榆楊舀了一碗粥。她雖然對夏榆楊的表達(dá)方式有些意見,可到底這件事情是自己的疏忽。人家好心好意的幫自己買早餐,自己卻沒心沒肺
的只顧自己吃的開心。
想著,裴暮雪有著一絲懊惱。
夏榆楊看著裴暮雪的表情,心裡一緊,玩味的臉色一正,淡淡的一笑道:“真是個傻丫頭,我早就吃過了。”
“真的嗎?”裴暮雪下意識的問道。
“真的,快吃吧!”夏榆楊伸手拍拍裴暮雪的鬧到,輕聲說道。
裴暮雪疑惑的看了夏榆楊一眼,掙扎了片刻,還是舀了一碗粥放在夏榆楊的面前,說道:“快吃吧!”
夏榆楊一怔,心裡涌起一抹暖色,看向裴暮雪,“我吃過了,你快吃吧!不用管我。”
裴暮雪不由分說的將碗塞到夏榆楊的手裡,堅定的說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無奈,夏榆楊只得陪著裴暮雪一起。夏榆楊的臉上滿是無奈,可是心裡卻很開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裴暮雪慣例去檢查身子。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就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是醫(yī)生不發(fā)話,夏榆楊根本就不讓她出院,想著讓,裴暮雪的心裡有著一絲期待,也許這次體檢完就能出院了呢!
裴暮雪看著眼前的醫(yī)生,眉頭一皺,好不好倒是說句話啊!這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反覆的看著手中的單子有什麼用!
半晌,等到裴暮雪快要崩潰的時候,眼前的主治醫(yī)生終於開了口,慢悠悠的說道:“裴小姐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說完取下眼鏡,拿起筆在檢查單上籤上自己的大門。
忽視掉內(nèi)心想要吐血的感覺不說,裴暮雪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自己好不容易能出院了,派出所那邊雖然傳來了消息,可到底自己還要去走一趟,瞭解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終於可以出院了,裴暮雪一身輕鬆,她總覺得,一切的事情都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裴暮雪收拾完東西,便坐上夏榆楊的車前往警察局,案件解決了,自己跟夏榆楊總要去走個程序,也要問問事情的進(jìn)展。
很快便到了警察局,裴暮雪和夏榆楊坐在等候廳靜靜的等待著,這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正在審問那位防火的印刷廠工人。
裴暮雪跟夏榆楊都能聽到一些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裴暮雪有些好奇,便起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確定了聲音就是從自己隔壁的房間裡面?zhèn)鱽淼模崮貉┳叩椒块g的門前,透過門上小小的玻璃窗往裡面看。
裴暮雪看的仔細(xì),裡面的情景自然也就落入了她的眼裡。
在裴暮雪看到一個警官正在跟一位中年的大叔說著什麼,警察局裡面,那位大叔滿臉的苦相,看起來是一個很老實安分的人,裴暮雪一時間有些酸楚。自從自己的父親得了抑鬱癥以後,她每次一看到可憐一點的中年男人,心裡就特別難受。
正當(dāng)裴暮雪怔神的時候,身前的這道門忽然被打開,裴暮雪嚇得一個趔趄,先寫摔倒在地。等到裴暮雪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剛剛在屋內(nèi)談話的那名警官此時正面色嚴(yán)肅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