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金樓二號
只一眼,夜鶯便察覺出了夏離看向蘇塵不一樣的眼神。
這個男人喜歡蘇塵,不是淡淡的喜歡,而是那種充滿了佔有慾的喜歡,他看向蘇塵那種視爲己有物的眼神,卻令夜鶯很是不爽,他此時看到自己與蘇塵動作親密,那雙看似溫潤的眼睛,已起了殺意,不過——
他喜歡又怎麼樣?蘇塵是他夜鶯看上的女人,誰也搶不走。
如此篤定的想著,嘴角勾起一個挑釁的笑意,目光卻一冷,握著蘇塵下巴的手,改而攬在她腰上,自然而然地往自己懷裡帶。
蘇塵一怔,下意識地就要伸手推開他,但他更快的,另一隻手在她身側一拂,她身體頓時僵住,全身無法動彈絲毫。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居然點她穴道?!
她又驚又氣,偏偏她剛好是側身站著,從夏離他們那個角度,根本看不到夜鶯剛纔的動作,只能看到她順從地偎在夜鶯的懷裡。
果然,夏離的面色一變,黑眸裡迅速染上無邊的怒意,緊緊盯著蘇塵,咬牙沉聲:“蘇塵,給本王過來。”
蘇塵看到盛怒的夏離,一顆心不知爲何“撲通、撲通”,帶著絲驚惶。剛想開口說話,勁間,夜鶯的手指劃過,她瞬間發(fā)不出聲音,想到什麼,她哀怨的瞪了一眼夜鶯,這個傢伙想做什麼,幹嘛又點她啞穴了?面對夏離投在她身上壓迫的眼神,她只能徒勞的眼睜睜看著。
見蘇塵仍然不爲所動地偎在夜鶯懷裡,夏離俊美的臉上迅速冰冷下來,垂在袖側的手,緊緊綣在一起,蘇塵喜歡上眼前這個男人了嗎?她竟然那麼順從地呆在那人的懷裡!
夏炎走過來,已經(jīng)解開了夏荷的穴道,見她高高腫起的臉頰,皺了皺眉,目光深思的看了眼夜鶯,看出這個男人絕不簡單,遂朗聲開口道:“閣下是誰?爲何對我皇妹出如此重的手?”
夜鶯的目光終於看向他,笑盈盈的臉上,毫不掩飾他的不屑輕蔑之意,聲音帶著十足的威懾,“她膽敢辱罵於塵兒,這點教訓還是輕的了,他既是你妹,就該教導好了再放出來現(xiàn)世,否則哪天死於非命,那也只能怪她自己。”
夏炎聞言,饒是他再好的脾氣,也不禁動怒了,這個男人怎麼敢?guī)е@樣教育的口吻同他說話?
“你……”
但他只說了個“你”字,就被夜鶯不耐煩打斷,“我跟你沒話好說。”說完,不去理會夏離等人的異要,只低眸看著蘇塵,“塵兒,我們走。”他的眼裡似乎只容得下蘇塵一個人般,那深情綣綣的模樣,令蘇塵身上頓起了一層雞皮。
要不要這麼假?太噁心了,這個傢伙究竟想做什麼?
蘇塵滿腹疑問,又開不了口,目光瞥到夏離不再看向自己,而是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心裡無端生出一股落寞與失望來。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夏離身上,以至於被夜鶯施展輕功抱走,她也沒察覺過來。
……
望著眼前縮小版的銷金樓,蘇塵以爲自己眼花了。
夜鶯什麼時候在帝都建的這個銷金樓?她每天往返於雜誌社,怎麼就沒注意到這間開在雜誌社對面的銷金樓?
蘇塵震驚,將樓上樓下都逛了個遍,發(fā)現(xiàn)這個青樓雖然比真正的銷金樓小了很多很多,但裡面的構造卻是與銷金樓,絕無二致。
不過這個銷金樓裡面是純粹的青樓,沒有殺手的。
看向慵懶地倚在圍欄上的夜鶯,蘇塵奇怪的問:“你要在帝都開銷金樓的分號嗎?”
夜鶯似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附和道:“對,我要在帝都開分號。”頓了頓,他笑容可掬的臉上,帶了絲誘惑,“塵兒要不要加入?這個樓可以讓你管哦,工錢嘛,還是隨你開,想要多少都沒問題。”
蘇塵被說的一陣心動,但想到他與自己非親非故,怎麼對自己這麼好?又想到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心裡猛然築起了一道牆,這個傢伙不會是個騙子吧?
但想到自己除了一個胡蘭以外,其實算是孑然一身,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他可以圖的東西,便猶豫著道:“但我沒時間。”她可沒忘記自己還是離王府的下人,又與溫韞共同經(jīng)營著的雜誌社。就算夜鶯開出的條件有多好,但她的確是沒時間啊!心裡有些扼婉可惜。
夜鶯皺了皺眉,將她小臉上的矛盾掙扎看在眼裡,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覺得做離王府的下人會比做銷金樓的管事更有前途嗎?”
蘇塵搖了搖頭,“但我是有賣身契的,不可能想走便走吧?況且我姨娘……”剛說到這裡,就看到夜鶯緊緊的盯著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是。”夜鶯一怔,點頭道,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在她白皙嫩滑的小臉上,四處滑動。
蘇塵以爲自己臉上真有髒東西,沒有拂開他的手。
“只要你想離開,我便能讓你離開離王府。”他低眸說道。
蘇塵絲毫不置疑他的話,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辦得到,只是……
“你先讓我考慮一下。”
夜鶯的眸子一沉,卻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去,改而去牽她的手,“跟我來。”
蘇塵掙了掙他握著自己的手,沒掙開,不禁有些氣餒,他是不是太隨意了些,好歹兩人得避避嫌吧?她又不是男人,他這種哥倆好的架式,著實令她吃不消。
走過長長的過道,在一煽牆壁前,夜鶯拉著她的手,停了下來。蘇塵好奇的看到他在牆上按了一下,然後“轟”的一聲,牆壁驀地向兩邊挪開,出現(xiàn)一個入口。
蘇塵微有些驚訝,這個傢伙不會是也在這裡建了座後花園吧?
跟著夜鶯走進去,裡面果然就跟真正的銷金樓的後花園一模一樣,連種的花草都沒有區(qū)別。
要建這個縮小牌的銷金樓也不是一朝一昔的事吧,尤其裡面的擺設跟構造,就絕不是輕易能做得出來的,但夜鶯卻是不動聲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到了。
看來,金錢果然是萬能的
蘇塵心裡慨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