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iiko的小作文，因爲太過抽象，迅速就被傳到了國內。
一堆人@許夢去看。
但現在寫小作文的海外玩家，又何止一個Niiiko？
米國、歐洲、亞洲，各大服務器的玩家，全在寫小作文！
有人用翻譯器寫蹩腳的中文，但更多人還是用母語。
一時之間，海外社交網絡上涌現出形形色色語言寫就的小作文。
【全息】、【築夢】、【holographic display】，紛紛衝上話題趨勢榜單。
這些內容，很快就被各路營銷號和翻譯外網熱點話題的“烤肉man”發現，加上字幕和AI配音後，轉投到國內網絡上騙流量。
到最後，甚至不少老外衝進國內互聯網，直接向許夢請願。
在這種焦急、熱烈的氣氛下，許夢也終於有了反應——
他又發了一條動態：
[Patience is key in life.]（耐心是生活的關鍵）
看到這條動態，找過來的小老外們都有點破防。
不只是他們破防，大量沒搶到設備的國內玩家，也跟著一起破防：
“我問你下一批是什麼時候，你跟我說耐心？！”
“快過年了許老闆！就不能大方點，先來個1000萬臺嗎？過年還摳摳搜搜的，不像話！”
“不能和青伶同居我要急死了！你還跟我說耐心？！”
“絕了，整個編輯部18個人一起搶，沒一個人搶到，這視頻還做雞毛？！”
“太突然，沒有一點點準備，知道的時候已經賣完了，測評計劃完蛋了。”
“許老闆，真的沒有媒體購買渠道嗎？免費幫你們做宣傳啊！”
“許老闆，我室友得了絕癥躺在病牀上，可能撐不過這個新年了，臨終前最後的願望就是看看大海，但他做了開顱手術不能戴VR眼鏡，可以送我一臺全息設備，滿足他最後的心願嗎？”
……
許夢正在看各路科技自媒體和遊戲up主發動態，求購粉絲買到的全息設備，小夢突然湊了過來：
“主人，這個人好可憐啊，我們幫幫他好不好？”
許夢聞言放下手機，看向小夢向他展示的評論截圖。
“室友絕癥”，臨終心願”……
看到這兩個典中典的關鍵詞，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怎麼看都是假的吧？
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找到這老哥的主頁看了一下。
果然，沒有任何“室友重病”的內容。
而且他發的上一條視頻，還是一個半月前和室友們開黑打【龍宮奪寶】。
兩個人頂著【開心就超人】和【甜心被人超】的情侶ID，在遊戲裡陰人。
笑聲喪心病狂。
但是中氣十足。
怎麼看也不像是病人。
於是他開始教導小夢互聯網小常識：“小夢啊，這是互聯網上的常見梗，他室友絕癥這件事，可能連他室友自己都不知道……”
“這種評論，那些寫小說、畫漫畫、拍電影、做遊戲的，每年都要看一堆。”
“不用太放在心上。”
“可是……”小夢眨眨眼，“萬一是真的呢？”
小夢的問題讓許夢沉默下來。
猶豫幾秒後，他說：“那我們私信他問一問吧。”
“要是真的，咱們不僅送全息設備，其他東西也給他湊齊了。”
“要是假的，就以送設備的名義，送他一個同志大禮包——送到學校宿舍，祝他和他的室友百年好合，健康無艾。”
“嗯嗯！”小夢沒聽出許夢的諧音，點點頭立刻私信這名網友。
……
……
在許夢給小夢進行互聯網教育的時間裡，新力娛樂的執行官赫爾曼陷入了焦慮。
全息設備上市的速度之快，實實在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的反制措施纔剛開了個頭，還沒推進到具體執行階段呢。
——新力娛樂只是跨國公司新力集團的一部分，政經關係觸及不到最高層，需要通過現有關係一層層運作過去。
有金錢開道，赫爾曼覺得問題不大。
但這需要時間！
可是，以築夢現在的速度，等加關稅、質詢、調查、懲罰之類的措施下來，築夢都不知道能賣多少設備了！
這種全息設備，如果真有網上展示的那麼強——或者哪怕有一半效果，那玩家們也永遠不會再回頭了。
就像用過了高分辨率的顯示器，回頭再看低分辨率的產品就會模糊，甚至看到像素點。
用過了全息顯示設備的玩家，難道還會回過頭來玩遊戲站嗎？
這種階段，築夢每增加一個新用戶，都可能導致新力遊戲站永遠損失一個用戶！
這是赫爾曼無法接受的事情！
“必須要加快進度了！”
“還有，遊戲盒子那邊，應該也感受到危機感了，得讓他們也行動起來。”
他不再猶豫，讓助理儘快聯繫索福特遊戲盒子的首席執行官。
——到了這種時候，哪怕是曾經的死對頭，也該聯合起來，共抗外敵了。
……
……
[你好，我是築夢的工作人員，請問你室友真的得了重病嗎？]
小夢都沒忍心說“絕癥”這個詞。
另一頭，郭子睿——也就是【開心就超人】，看到這條消息當場就愣住了。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點開對方用戶信息一看——頂著個二次元卡通頭像，主頁也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跟築夢相關的信息。
“騙到我頭上來了？”
[是的，很嚴重的病！請快些把設備寄過來，不然可能趕不上了。]
他迅速回覆信息後，有點心虛地擡頭，看了看正在病牀上樂哈哈刷手機的室友。
但是想想自己放寒假都沒回家，留在這邊照顧這個孫子，那點心虛立刻不翼而飛。
再低下頭，“騙子”又發來了三條消息：
[你可以提供一下室友的病歷嗎？如果有照片和錄像的話更好。]
[要是不方便露面的話，只給病歷和住院登記信息也可以。]
[如果一切屬實的話，我這邊會盡快安排。]
“？”
“怎麼整得跟真的一樣？”
郭子睿有點不確定起來，開始反向求證：
[你先證明一下你真的是築夢的工作人員，工作證、工位照片、打卡記錄之類的都行。]
對面沉寂幾秒，發來一個二維碼。
[你加一下我的好友吧。]
“不會是真的吧？”郭子睿有點心虛地掃碼加好友。
對面瞬間通過，然後毫不停留地一個視頻通話打過來。
郭子睿猶豫幾秒後選擇了接通。
“你好！”
手機上出現了許夢的臉。
“？？？”郭子睿瞳孔巨震！
下意識扭頭看了眼牀上一臉問號的室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現在動手，還來得及嗎？
邪惡的念頭一閃而逝。
他艱難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許老闆？”
“這麼巧，你也在刷p站啊？”
“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