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太子考察民情歸來。”下人稟過後,正在與嵐皇后嬉戲的皇帝聽聞,喜出望外。“快快,嵐兒,快隨朕去見見櫟兒。多日不見,朕可是很是想念啊!”
“好好好,瞧皇上急的,臣妾這就隨皇上前往。”嵐皇后簡單收拾了下,就隨皇上出門前去迎接。
太子凌櫟,皇帝長子,前皇后所生,靈兒同父同母的哥哥。前一陣出去考察民情,這才歸來。
“哈哈,櫟兒,你可總算回來了,看把朕想念的。”皇帝興奮地走上前去迎接。
“父皇。”凌櫟也很高興。
“母后。”凌櫟也拜見了嵐皇后。
“櫟兒,許久不見,真是越發(fā)健壯了呢。”嵐皇后也笑臉相迎。
“父皇,孩兒此次前去考察民情,有許多的新發(fā)現(xiàn),孩兒發(fā)現(xiàn)北部的饑民很多,他們……”話沒說完,便被皇帝打斷。
“哎,現(xiàn)在先不著急,那些等你休息好了再慢慢跟朕說啊,你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回宮好好休息,朕找時間來看你啊,來人,護送太子回宮!”不等太子回話,皇帝便召集了一些下人準備將太子護送回宮。
太子見狀,雖是莫名其妙,但也只是遵照父皇旨意,回到了他的寢宮內(nèi)。
寢宮內(nèi),他細細琢磨,發(fā)現(xiàn)父皇似乎是有意避開那些話題,因爲之前說話都是好好的,父皇也很開心,母后也是,可是,他一說了這些話題,父皇就將話題岔開,並派人護送自己回宮。
怎麼?父皇不願意聽那些窮苦的百姓之事?父皇貴爲一國之君,理應(yīng)愛民如子,可是這……
想了很久,他越想越奇怪,最後索性認爲是自己路上太累了,以至於開始了胡思亂想,便搖搖頭,準備休息了。
不過這一邊,皇帝和嵐皇后又開始了嬉戲。
第二天一早,靈兒興沖沖的跑來太子的寢宮門口,說什麼也要見哥哥一面。
凌櫟一大早被吵醒,本來比較氣憤,但一聽說是自己的寶貝妹妹靈兒來看自己了,便二話不說,馬上起牀收拾,然後開門熱情擁抱好久不見的妹妹。
“嗯,我看看,我們寶貝靈兒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凌櫟開心的擁抱著靈兒,而後放開,拉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便說道。
“哎喲,哪有啦,哥哥亂說,靈兒可一直是好好的呢!倒是哥哥自己,有沒有累到啊,那邊吃的好不好啊,合不合胃口啊?”
“呵呵,靈兒真是長大了,都學(xué)會關(guān)心哥哥了。”凌櫟笑的合不攏嘴。
“什麼啊,你就會取笑人家,靈兒早就長大了,早就會自己照顧自己了,不需要***心。”靈兒撅著小嘴說道。
凌櫟看著妹妹可愛的樣子,心中又多了幾分歡喜。便邀請她進屋,二人說說笑笑,很是熱鬧。
“哎,對了,哥哥,你這些時日去考察民情,怎麼樣啊,都有什麼發(fā)現(xiàn)嗎?”靈兒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
“嗯,發(fā)現(xiàn)是有很多,比如我發(fā)現(xiàn)北部地區(qū)饑民很多,他們沒有固定的糧食供給,並且官府也從不給他們發(fā)糧食救濟,路上有很多餓死的百姓,十分可憐。而且那裡又是連年戰(zhàn)爭之地,所以所到之處,幾乎是一片荒蕪。”
“哦,那可真是令人揪心,這事可得跟父皇好好說說,讓父皇好好治理一下那邊。”靈兒擔憂的說道。
“嗯,是得說。”凌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昨日我剛剛回來之時見到了父皇,我也正想和父皇說起此事,不過父皇不知怎麼,忽然將話題岔開,然後即刻派人把我護送回宮了。好像、好像父皇對這一類的話題不感興趣似的。”
“有這種事?”靈兒也很奇怪。不過,她又想起了一件她原本以爲可以再不提起的事情。“哥哥,就在一些時日以前,父皇處死了一個意欲謀害母后的人,一開始用的是鞭刑,不過後來那人對父皇母后破口大罵,父皇一時氣憤,便說將他以五馬分屍處死。之後,還用鞭子抽打那個人的屍體。那個場面很血腥,靈兒實在是不敢看,不過父皇說什麼也把靈兒帶過去了,靈兒在那嚇得都癱在了地上,之後緩了好多天才好呢。”一提起這事,靈兒還是很心有餘悸。
“你說什麼!有這種事?”凌櫟大驚!“父皇怎麼能這樣做!你還這麼小,就把你帶去看那種血腥的場面。他!他怎麼能這樣!還有,對於一個已經(jīng)被縛住的人,至少簡單斬首就好了,怎麼還能那麼狠的用鞭刑,最後甚至是五馬分屍!這太狠了,這、他還是我們的那個父皇嗎?他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變得好可怕!”
“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感覺好害怕。”靈兒聽到凌櫟這樣說,心裡變得沒底了起來。
“沒事,靈兒,哥哥保護你,啊,有哥哥在,靈兒不怕。”凌櫟摟過靈兒,低聲安慰著她。
“要不,我哪天找父皇說說?我是說,我去找父皇好好談?wù)劊靠茨懿荒埽晕⒂悬c起色?”凌櫟試探著說道。他其實也沒底,這也只是一時想到的方法。
“算了,我現(xiàn)在一想到父皇當時的樣子,我就……還是,不要了吧,我害怕。”靈兒閉上了眼睛,小聲說道,“算了哥哥,你也不要去了,我怕你有個什麼……那到時候就沒人保護靈兒了。”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靈兒別怕,哥哥永遠在你身邊啊。”凌櫟低聲安慰著她。
“嗯嗯,有哥哥在,靈兒很安心。”靈兒靠著哥哥,真切的說道。
不過這一邊,凌櫟卻陷入了沉思。這個父皇,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想起自己在北部考察時,所到之處都會聽到一些百姓咒罵當今的皇上,就是他的父皇,他那時還很氣憤,認爲那些百姓不知黑白,亂罵一通,不能因爲地方官府的失職就怪罪到父皇頭上。不過,在今天此情此景下,凌櫟的想法有了些許改變。
也許,這纔是真實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