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帶著兄弟跟著貨輪到達羊城的時候，周全勝已經在碼頭上等著少苦了，兩個人大半年沒見，周全勝一下子老了很多，今年的這一年，大家都沒有過個好日子，一直都是精簡精簡在精簡，把城市的人，趕一半回農村去，直接的後果的就是城市大蕭條，物價呼呼的漲，有錢都買不到東西，大家發現手裡的錢不值錢了，很多東西搶都搶不到，城裡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

現在城市的氛圍更加緊張，jj鬥爭要天天講月月講，寫一篇文章都可能是fd，搞得大家那根敏感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羊城更是重災區，誰讓這裡的華僑外僑比較多呢，一些受到西方思想滲透，總想發表一點文章，現實自己與衆不同的二b青年太多了。

周全勝和羊城領導的日子也不好過，jj鬥爭可是要講究策略的，比較讓人頭疼，腦細胞就要多死一點，白頭髮多點也是正常的。

周全勝知道少苦要過來了還是非常開心，算好時間，老早就在碼頭上等少苦，熱情招待少苦。

這次出海，羊城市裡也是充滿期待，雖然今年的糧食問題不嚴重，可是大家都想多吃點肉啊，補補油水。去年羊城可是佔了大便宜，不但羊城上上下下都滿意，而且省裡上上下下也滿意，周全勝就是藉著這個東風，在東北的山頭站在腳跟，所以今年也是格外的期待。

少苦擔心的問道：“周伯伯，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周全勝興奮的說道：“當然都準備好了，你放心吧，你主要負責撈魚，剩下就不用擔心了，市裡特意湊了200萬，把去年那筆貨款給你，今年的估計又要欠著了？”

少苦沒有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開心的說道：“可以，看在你的面子我要答應啊，不過今年的魚肉罐頭大部分還是支援上海？”

周全勝非常理解的說道：“上海啊，國家的臉面啊，這個是必須的，不能讓那些鬼老打我們的臉啊？我們苦點累點不要緊，新中國的臉面還是要啊。”

少苦也同意說道：“那我儘量多撈點，今年跟我出海的都是海軍退伍人員，我的目標是8000噸，你的後勤工作要跟得上才行。”

周全勝一聽8000噸，立馬拍著胸脯說道：“保障你們200多人的後勤還是沒有問題，你放心的在海里撈魚，我絕對沒有一點問題。”

少苦想了想問道：“三哥呢？怎麼沒有看到他？他最近怎麼樣？”

周全勝欣慰的說道：“在中山大學讀書呢，聽說你來了，非常開心，想來看你的，被我趕回去了，你馬上出海了，事情肯定很多，等你回來的時候，讓你們聚聚。”

少苦覺得周全勝考慮的周到，事情是挺多的，正事比較重要，少苦又問問了周全勝家裡大兒子和二兒子，他們都在軍隊，表現的不錯，目前沒有受到風波的衝擊。

少苦和周全勝喝了幾杯酒，悠哉悠哉回招待所，走到一半，看到幾個人攔住自己的去路，凝神一看，就知道沒有好事了。

趙峰同志笑呵呵的說道：“年紀輕輕的，喝的醉醺醺的，像什麼樣子，走，我請你喝茶？”

雲南軍區老劉同志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過來一把按住少苦，嫌棄的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啊，走，去醒醒酒吧？”

少苦就這樣把他們拖到了招待所，老劉同志炫耀說道：“來，嚐嚐雲南的普洱，醒酒的效果最好了。”

少苦只好拿起來喝了一口，嫌棄的說道：“真難喝，跟中藥一樣？”

老劉同志鄙視的罵道：“真不識貨，這可是頂級的普洱，清朝的時候，可是皇帝的貢品，軍區領導爲了感謝你，特意讓我帶給你啊？”

少苦委屈的叫到：“搞了半天喝的我的茶啊？”

趙峰呵呵笑著介紹到：“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蘭州軍區後勤部的馬部長，也是我的老領導，這位是新疆軍區政治部藍主任，是我的領導？”

老劉同志很有眼神說道：“你們先聊，我去買包煙？”

少苦看著老劉同志一點義氣都沒有，乾淨利落的跑掉了，心裡直嘆氣，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領導好，馬部長好，藍主任好。”

馬部長客氣的說道：“小周，久仰你的大名，沒有想到英雄出少年啊？”

少苦唉聲嘆氣的說道：“首長，你就不要逗我玩了，我算什麼英雄，我在你們眼裡就是一隻羊，平時擼擼羊毛，想吃肉時候就殺了吃肉？”

馬部長教育說道：“這是思想太悲觀，應該充滿格命的樂觀主義精神，你可是兵團的財神啊，我們都佔你的光啊？”

少苦糾正的說道：“不是財神，是財產，羊也財產。看看你們這個架勢，我已經有被殺了吃肉的覺悟了？”

藍主任馬上歉意說道：“小周同志，上次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同志沒有好好學習組織紀律，工作方式有嚴重問題，我給你道歉了，我們已經嚴肅處理他了，我保證以後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少苦急忙客氣說道：“領導客氣了，那個事情我都忘記了，我是被你們今天的陣容嚇到了。”

馬部長熱情的說道：“說明我重視啊，你們南都軍區老李不是和你關係挺好，也挺熟了，我跟他的級別一樣，有什麼好怕吧？”

少苦吃驚的說道：“那更可怕了，我看到李部長向來就是退避三舍，每次看到李部長，我都要割肉的覺悟？”

趙峰打圓糊說道：“年紀輕輕少吃點肉有什麼關係，領導重視你，特意過來看你，不要不知好歹？”

少苦認命的說道：“好吧，領導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就是，我也知道領導挺忙的，不敢耽誤領導的時間。”

馬部長對藍主任使了一個眼色，藍主任開口說道：“小周，我們都是你叔叔輩，應該是我們照顧你，可是現在我們西北實在太難了，已經連續四年大旱，今年的大旱更慘，有的地方一年都沒有下雨，別說糧食了，連草都沒有啊？”

馬部長也配合說道：“今年國家的財政緊縮，財政預算減少了一半，你肯定也聽老李說過了，軍區的日子不好過啊，我們西北軍區應該是全國軍區最難的，日子更加艱難啊？”

少苦沒有說話，自古以來，西北一直都是中國最窮最落後的地方，今年西北的大佬被打倒了，西北軍區就是沒爹沒孃的孩子，日子清苦的很。

藍主任繼續配合說道：“是啊，今年西北不平靜，兩邊差點兵戎相見了，現在西北是內憂外患啊，已經是非常困難的時期了。”

少苦看到馬部長又想說話，急忙開口說道：“兩位領導，我錯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說了，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無非又是盯著我這隻羊了唄？你們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藍主任試探的問道：“那石頭的事情？”

少苦飛快的說道：“一切照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佔你便宜，你們也知道，我不是喜歡佔便宜的人。”

藍主任誇獎說道：“小周的人品絕對沒話說，這點有目共睹的。能不能儘快幫我解決一部分美金，現在西北的糧食比較緊張？”

少苦警惕的看著三個人，小心的問道：“要多少錢的美金？”

藍主任試探的問道：“100萬怎麼樣？和老m子的關係不好了，軍區打算儲備一部分糧食，西北的大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少苦搖頭說道：“你們的石頭不值錢，100萬太難了，要是雲南的石頭，還是可以湊到一百萬的。除非你們提供一些雲南的那種頂級的石頭給我差不多。”

馬部長看了一下兩個人，嘆氣說道：“那個基本不可能，他們可是鐵公雞，能不能想點其他辦法啊？”

藍主任試探的問道：“聽說你農場的糧食也豐收了，能不能支援一批糧食給我們，等我們熬過這個坎，到時候給你錢或者給你糧食都可以。”

少苦怒視的看著趙峰，肯定是趙峰出賣少苦，少苦拒絕說道：“農場是省裡的，糧食的問題我做不了主。”

馬部長看著少苦否定了，換個話題問道：“那你這出海捕魚了，這批魚你可以做主吧？”

少苦馬上嘆氣說道：“你們何必爲我這個小人物呢，到了羊城，你們有困難可以去找周全勝啊？這可是他的地盤？”

馬部長開心的說道：“小周的那份跑不掉，薛土匪那份也少不了，你父親可是我的兵的，你不表示表示啊?”

少苦不鬆口說道：“你可是我叔叔輩的大人物，就不要爲難我這個小一輩的？”

馬部長不放棄說道：“你雖然是小字輩，可是你是大人物，我又沒有老眼昏花，在魚肉的事情上，薛大勇和周全勝，加起來都頂不上你？”

少苦急忙否認的說道：“我沒有那個本事，馬部長你太看得起我了。石頭的事情我可以幫忙，我不多拿你們兵團一分錢，可是魚肉的事情我無能爲力，你們真的想要魚肉，去可以找省裡的領導批，我沒有哪個膽子？”

馬部長嘆氣的說道：“看來我的面子不夠大？”

少苦默默的沒說話，你的面子已經夠大了，玉石的事情都不和你計較，可是你們也太貪心了吧？還想吃免費的魚肉，你以爲你是誰啊？動動嘴皮子，錢和肉都到嘴裡了？

藍主任看了一下馬部長的眼神，開口說道：“這次我們帶了一批石頭過來，你幫我們交換一下啊，儘量幫我們湊夠100萬？”

少苦生氣的說道：“你自己派個人跟著我，我只負責介紹，交易多少錢，你自己談好不好？”

三個人對視一下，有點猶豫，少苦鼓勵說道：“老劉伯伯就是這樣，自己的人跟著，價格算好了，他們自己收錢，自己的人帶回來，我只負責牽個線。”

藍主任看到馬主任的眼神，點頭說道：“可以啊，那就麻煩你了，價格的事情還要你幫忙爭取，明天晚上可以嗎？”

少苦點頭說道：“可以，不過現在和田玉不值錢，香港就那麼多，你們的出貨太多了，價格越來越低，所以，你們還是控制點好。”

藍主任嘆氣說道：“價格再低也要賣啊，西北財政的緊張啊，就是幾萬元，都能解決很多問題啊。麻煩小周幫我們儘量多爭取點，多一塊錢，要救一個人的命。”

少苦鄙視的問道：“兩位大領導，你不要叫窮好不好，你們每年幾千萬的撥款，哪裡在乎這點小錢？”

馬部長瞪著少苦叫苦說道：“小錢？幾千萬的撥款那是計劃內，而且還是再三縮水的，這次西北越境事情，整個蘭州軍區都湊不出來了100萬。西北什麼都好，就是沒錢和沒糧。明年大家的日子更慘，整個軍費縮減一半，各個軍區都在忙著裁軍，不但要裁軍，軍隊機構也要精簡，要不然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你了？”

少苦沒有接他這個話題，精兵簡政，這是國策，估計除了西藏，全國都在執行。軍區的人太多了，是應該裁掉一部分才行。

少苦和他們談的差不多了，就離開了他們的房間。少苦看他們兩個不爽，人心太貪，西北的問題再大，那也是你們當領導的考慮的事情，不能因爲西北的問題，就應該要求少苦怎麼樣怎麼樣，吃白食都理所當然的樣子。

老劉坐在外面抽菸了，看到少苦愁眉苦臉的樣子，遞根菸給少苦，少苦擺擺手，意思不用需要，直接問道：“你這次過來帶貨了嗎？是不是要交換啊？”

老劉同志咧著大黃牙說道：“呵呵，是啊，貨已經準備好了，看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少苦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吧，明天要幫西北的走貨，今天晚上走你們的吧？估計你也比較心急？”

老劉同志呵呵說道：“我不急，都放了大半年了，也不在乎幾天。你要的吉普車搞定了，正宗的美國貨，已經改造的差不多，打算送到南都給你呢？”

少苦比較開心的問道：“真的？多少錢啊？”

老劉同志擺擺手說道：“沒有多少錢，送給你了，你給軍區幫了大忙，軍區感謝你的啊？”

少苦嘆氣說道：“要是都像你們這樣好說話就好了，本來就是幫忙的事情，搞到後來變成欠他們，變成責任綁架了？”

老劉同志猜測少苦和西北的那幫人鬧得不開心，只能安慰說道：“西北那幫戰友也不容易，今年大旱，糧食沒有收成，國家撥款又少了一大半，加上局勢比較嚴重，所以比較心急啊？”

少苦不諒解說道：“再忙的時候也不忘鬥爭，嘴上講的好聽，那不是有人故意縱容，不要把別人當傻子。再說，情況再急也是他們的責任，不應該用他們責任來要求我吧？我又不是他們兵團的人，也不是他們軍區的人。”

老劉同志對西北那幫人上次的做法也不滿意，本來挺好的平等交易，少苦也不賺他們的錢，可是這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什麼事情都想控制在自己手裡，所以纔有人藉著審查的名義收編少苦。

這個事情老劉同志也不願意，少苦每年可是幫他們走幾百萬美金的貨，你這不是擋大家的財路呢？你把少苦收編了，他們雲南軍區的石頭怎麼辦？到時候不是受制你們西北那幫人嗎？

老劉心裡雖然有意見，嘴上卻恭維的說道：“你是能者多勞，他們現在只能指望你了。都是爲了國家的事情，你就多幫幫他們吧？”

少苦同意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他們的石頭沒有你的石頭值錢，回頭我把你的錢扣下一半給他們，反正都是爲了國家的事情啊？”

老劉同志的臉色馬上變了，急忙打自己的嘴巴說道：“我錯了，我打嘴。自己的事情自己幹，咱們能總是佔別人的便宜呢？我精神上支持你？”

少苦鄙視的看著老劉，都是一幫嘴上說的漂亮的傢伙，實際行動都是光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