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鎮壓靜塵，他的修爲被偷了！

“滾！”

靜塵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右手一抖，鐵鏈在地上崩了一下，擊起一塊石頭，直接朝著陳陽飛來。

“嘭！”

陳陽躲也沒躲，一道精神劍氣迸射，瞬間將那塊石頭崩碎成渣。

“嗬！”

靜塵狀若癲狂，立刻往陳陽衝了過來，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鐵鏈抖得嘩嘩作響。

他的速度很快，瞬間就來到了陳陽的面前，直接一拳打向陳陽的面門。

然而，這一拳，遲遲的沒有落下，在距離陳陽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鐵鏈被繃得筆直，拉扯到了極限，他已經無法再往陳陽多靠近那麼一步。

“嗬……”

靜塵發出粗重的喘息，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頭髮蓬亂，臉上的鬍鬚很久沒有打理過，將他的相貌完全遮掩，根本看不出長的什麼模樣，只有那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充滿了憤怒和瘋狂。

顯然，他已經失去理智。

對於一個瘋子，陳陽可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往山洞深處的鎮山碑看了一眼。

驟然往前跨出一步，一招探馬式，直接朝著靜塵的手腕抓去。

靜塵雖然瘋癲，但確實不是吃素的，眼看陳陽來襲，立馬反應過來，手腕一縮，避開陳陽的襲擊，連連往後退了數步，將陳陽讓進了自己的可攻擊範圍。

“哼！”

靜塵身上的氣勢暴漲，突然又往前一步，掄起拳頭便往陳陽打去。

陳陽自然不懼，立刻揮拳迎上。

他可不會像餘懷真一樣，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繼而對面前之人留手。

“嘭！”

兩人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處。

陳陽只感覺被坦克給撞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快速倒退。

靜塵明顯也不好受，整個人同樣被崩得快速飛退，最後還是被身上的鐵鏈給拉住，才堪堪穩住身形。

“死，給我死！”

靜塵完全癲狂，立刻又往陳陽撲來，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怒吼聲響徹整個山洞。

那模樣，比山魈狂化還要兇悍幾分。

陳陽陡然綻出金身，身上淡淡的金光浮現，氣勢猛漲。

面對靜塵的洶洶氣勢，陳陽不退反進，直接和靜塵打鬥到了一處。

拳拳砸下。

這個靜塵，確實是強，但也沒有餘懷真說的那麼離譜。

本身體魄應該在300品左右，發狂狀態下，應該有600品往上，加上體內功力的增幅，四龍之力應該是有的。

餘懷真是捨不得打，所以遇上了只能退避，但陳陽不同，他纔不管會不會打疼對方，打傷對方呢！

拳拳到肉！

只要餘懷真不進來阻止，他能把對方打服。

金身狀態下，高下立判，靜塵被打得連連後退，先前的兇悍明顯收斂。

陳陽反手取出藥王針，逮著機會就往靜塵身上扎一針。

十多支銀針陸續紮下，效果也是顯著的，靜塵的出拳越來越無力，身上的戾氣也逐漸收斂。

陳陽先是封住了他的主要經脈，讓他根本提不起氣來，再封住他的重要穴位，限制他的行動，最後一針戳在百會穴上，請停止你的思考。

隨著百會穴的那支銀針刺下，靜塵直接定在了原地，雙眼發直，像是疲倦到了極致。

“啊……”

他發出一聲長吼，然後閉上眼睛，仰面倒了下去。

“生兒？”

餘懷真進入山洞，正好看到靜塵倒下，頓時急了。

陳陽道，“只是昏睡了，餘前輩不用緊張，睡著了我好給他檢查身體！”

睡了？

餘懷真趕緊看了下靜塵的情況，發現的確是昏睡過去，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懷裡的靜塵，餘懷真百感交集。

靜塵是他的曾孫，曾被他寄予厚望的後輩，雖然現在成了這般模樣，但是餘懷真心中依舊還是心疼的。

“前輩，讓我看看吧。”

陳陽說了一句，想拿人家的東西，自然也得幫人家做點事。

禮尚往來，免得白白欠人家因果。

餘懷真點了點頭，把靜塵抱到了牀上，靜塵安靜的躺著，好久都沒有見過他這麼安定了。

雖然他不指望陳陽的醫術能有多高明，但是，都這樣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陳陽來到牀前，拔下靜塵頭頂的銀針，伸手按了上去。

精神力瞬間滲透入靜塵的身體，給他來了一個全身無死角的大掃描。

情傷，心病？

如果真是這種病，壓根其實就不難醫，心理上的疾病，情傷應該是最好治的了吧。

都說療愈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另外一段感情，給他介紹點妹子，自然而然就好了。

除非這人愛鑽牛角尖，非要當情聖。

但就算真遇上情聖，陳陽也可以直接用瞳術，讓他忘記那段記憶。

忘了，自然就好了。

既然那麼多名醫都來看過，連薛崇華都來看過，都說是情傷，是相思病，那多半不會有其他問題。

陳陽也是準備簡單給他檢查一下，便直接上瞳術催眠，治標又治本。

這也是他能給餘懷真打包票能治的原因。

不過，當陳陽檢查過靜塵的身體之後，卻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這特麼，怎麼有點像啓靈散的癥狀呀？

靜塵的靈臺空間，明顯要比同境界修士大上很多，但靈臺壁卻又要比同境界修士薄上不少，而且靈臺壁上有明顯的褶皺。

像是一個被彷彿充氣放氣的氣球。

他的靈臺之門似乎也萎縮了，無法關閉嚴實，漏有細縫，有精神能量從中逸散。

也正因爲這些細縫的存在，陳陽才能探查到他靈臺空間中的些許情況。

這癥狀，是真有點像啓靈散。

而且……

陳陽瞳孔微微一縮，將精神力收了回來。

“怎麼樣？”

餘懷真見他面色有異，連忙詢問。

陳陽臉上帶著十分的嚴肅，“有點猜測，但不敢完全確定。”

餘懷真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希冀，“小友，快說來聽聽。”

陳陽微微點頭，“前輩，你可聽說過啓靈散？”

“啓靈散？”

餘懷真聞言，眉頭輕輕皺起，前段時間，蒙頂胡家因爲啓靈散的事而被清算垮臺，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又豈能不知。 他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說，生兒是中了啓靈散的毒？”

隨即，他又搖頭，“這不可能，前段時間，出了胡家的事後，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專門取了生兒的血樣，送去官方鑑定，並沒有檢測到啓靈散……”

官方是能夠檢測啓靈散的，不久之前陳陽遇上的那羣麻雀，就是因爲有那個懷疑，所以送了樣本去官方檢測，這才確定是啓靈散作怪。

餘懷真也給靜塵做過檢測，所以篤定不是啓靈散。

陳陽擺了擺手，“餘前輩，你先不要急著下定論，我只是說癥狀有點像啓靈散，並沒有說一定就是……”

“而且，靜塵道長出事是在十多年前，這些年，李胡兩家一直在對啓靈散的配方做出改進，十多年前的啓靈散，肯定和現如今的啓靈散不同……”

“如果官方檢測以最新的啓靈散配方去檢測，不排除存在誤測的可能。”

“另外，啓靈散這東西有癮，他長期不服藥，十多年下來，大概率已經戒掉了，藥物成分恐怕已經被身體代謝完，同樣也存在很大的檢測不出的可能……”

……

陳陽一番話說下來，說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

餘懷真這時候也認真了起來，起先他還覺得陳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但現在看來，也許真有後生可畏，青出於藍一說。

薛崇華雖然醫術精湛，但正如陳陽所說，他沒有修爲在身，做事只憑經驗，也許真不如陳陽看得透徹。

“既然藥物已經沒有殘留，那爲什麼，他近年來的情況會越來越惡劣？發瘋的次數會越來越多？”此刻的餘懷真，認真的求教起來。

陳陽道，“啓靈散雖然已經被戒掉了，但是，它對身體的傷害始終都在，他本身就神志不清，且已經有了心理疾病，需要的是溝通和陪伴，你們把他關在這裡，十多年暗無天日，不管換了誰，都得瘋呀！”

“這……”

餘懷真聞言一滯。

的確，甭管換了誰，關在這地方十多年，瘋算什麼？沒憋死就已經算是奇蹟了。

可是，靜塵的瘋病，一發起瘋來，攻擊性實在太強，一不小心就會傷人，把他關在這裡，也是十分無奈的選擇。

陳陽道，“不過，你們把他關在這裡，倒也算是無意間幫他戒掉了對啓靈散的依賴，不然的話，如果讓他持續服藥，只怕活不到現在……”

雖然無法百分百確定是啓靈散，但是，陳陽心中已經默認就是啓靈散所致了。

癥狀實在太像了。

“爲什麼薛神醫他們都……”餘懷真有點疑惑。

那麼多人都看不出來，偏偏就被陳陽看出來了？

陳陽道，“別人我不知道，但薛神醫應該不至於看不出癥結，至於他爲什麼不說，或許，是怕得罪人吧！”

怕得罪人？

得罪誰？

胡家？李家？

餘懷真聞言，微微蹙眉。

陳陽道，“餘前輩可能不知道，薛家有位女子，也受了李家啓靈散的荼毒，但薛家並未就此事對李家發難，可想而知，薛神醫對啓靈散是知情的，且不敢得罪這背後的力量。”

以薛凱琪在薛家的地位，薛崇華那麼看重她，他治不了啓靈散的毒可以理解，但是，沒有因爲薛凱琪的事找李家的麻煩，這就有點讓人吃味了。

薛崇華的身份地位，招呼幾位高手，對李家進行一番懲戒，這很難麼？

要麼是善屍蟲作祟，要麼就是他知道這背後的厲害。

李家背後，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李長福，真正要人老命的，是劍門山上的那株老樟樹，以及李家暗地裡培養的諸多靈植。

餘懷真臉上表情嚴肅，“所以，小友的意思是，生兒的瘋病，或許和劍門李家有牽連？”

薛崇華是蒙頂胡家的女婿，對於胡家和李家暗地裡乾的事，知道一些，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他查出靜塵的病因，卻選擇了隱瞞，這理由也完全說得過去。

被陳陽這一番分析，餘懷真心中已經漸漸偏向他了。

“劍門李家，蒙頂胡家，這兩家暗地裡研究啓靈散，已經幾十年之久，所以，如果靜塵道長的病因是啓靈散造成的，那麼，這兩家的嫌疑最大，當然，如果不是啓靈散，那就另說了……”陳陽道。

餘懷真沉著一張臉，拳頭握緊了起來。

“恐怕還真被小友你說中了。”半晌，他憋出一句話來。

“怎麼說？”陳陽問道。

餘懷真道，“據當年跟著生兒一起下山的幾名弟子所說，他們當年便是在劍門山結識的那名女子，而後生兒與她結伴遊歷了許多地方……”

“我後來還請李家幫忙尋找過那名女子的下落，但一直查無此人，現在想來，也許，那女子真就是李家的人……”

“可是，我青神山與李家無冤無仇，他們無緣無故，爲何要害我生兒？”

餘懷真的臉上，有疑惑，也有怒氣。

“事出必定有因。”

陳陽說道，“餘前輩，你之前說，風靈子前輩羽化前，將一身修爲都灌頂給了靜塵道長，如果靜塵道長能將這一身修爲盡數吸收融合，不知道能達到什麼境界？”

餘懷真道，“師伯羽化前，已經是道真境中期，生兒如果能完全將師伯留下的功力融合，不說道真境中期，至少突破至道真境初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那就對了。”

陳陽微微頷首，“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給靜塵道長做過仔細的檢查，他現在體內，已經沒有所謂灌頂修爲的存在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把風靈子前輩留下的修爲完全吸收，且現在造化境中期，已經是他的極限。”

“哦？”

餘懷真聞言，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把抓住了靜塵的手臂。

他不是沒檢查過，只是靜塵的三焦之門關閉著，不配合的話，他根本無法強入，而且靜塵的病，稍不注意就發瘋發狂，他又怕傷著靜塵，哪裡能夠近身查看？

就算檢查，也沒機會查他的三焦玄關，請了那麼多名醫神醫，都說是同樣的問題，他自然也當靜塵是相思成疾，相思成狂。

現在被陳陽點出來，他刻意的探查，精神力探查不清，便直接用元神探查。

片刻之後，餘懷真的臉色變了，確實如陳陽所言，已經找不到風靈子當年封存在靜塵體內的修爲存在了。

空了？

怎麼可能？

原本滿滿一缸米，明明足夠吃一年，結果只吃了一個月就空了？

只有一個原因，米被偷了。

餘懷真想到了陳陽剛剛所說的話，靜塵不會無端被人暗算，事出必定有因。

對方的目的，是靜塵體內封存的風靈子的修爲。

這下，都不用陳陽繼續說下去，餘懷真整個人都通了。

拳頭猛的捏了起來，身上的氣勢猛然綻放。

看得出來，他很憤怒。

但他很會控制情緒，凌厲的氣勢很快又收斂了起來。

“小友，你既然知道癥結，那不知道生兒現在的情況，還有沒有辦法治療？”餘懷真連忙問道。

此刻，原本因爲陳陽太過年輕，還對他的醫術有些質疑的餘懷真，已經完全正視了起來，一雙眸子裡充滿了希冀。

“難。”

陳陽嘆了口氣，“他傷在靈臺，啓靈散對他的靈臺，以及頭部神經傷害很大，這麼多年下來，已經是陳年舊疾，相信你也看到，他的靈臺壁固化，失去韌性，靈臺之門都已經封閉不嚴，存不住精神能量，已經過了最佳療養的時機……”

餘懷真道，“當年薛神醫來時，說他受情傷太重，靈臺壁固化，靈臺之門開閉也受到影響，精神能量儲量過多的話，容易致使靈臺崩裂，恐有姓名之威，所以用正反兩儀針法，在他的靈臺之門上開了個小孔，讓靈臺中的精神能量滿則自溢……”

靈臺壁是有韌性和活性的，隨著修爲的提升，它可以一再的擴張，基本可以做到無上限。

靜塵的靈臺壁已經沒多少韌性可言了，抗壓能力有限，超出壓力，裂開是必然的。

他的靈臺之門也明顯萎縮，自行打開恐怕都有困難，如果不給他開這麼一個口子，指不定早就炸裂了，靈臺炸裂，人要麼成白癡，要麼就是個死。

陳陽點了點頭，並不否定薛崇華的做法，“這樣確實能保住靈臺不被精神能量撐爆，但是，這些精神力自動溢出，不受他所控制，反而會刺激他的神經，導致情緒癲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薛神醫給他施針之後，他發瘋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吧？”

餘懷真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隨即對陳陽點了點頭。

陳陽道，“薛神醫的做法沒錯，當時那種情況，肯定是先保命要緊，換做是我，也會建議這麼做。”

和丟掉性命比起來，發瘋又算什麼？

餘懷真道，“小友，現在可還有辦法補救？”

“他現在的靈臺，已經算是基本壞死的狀態，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靈藥，能將壞死的靈臺壁修復……”

陳陽說的是實話，提升精神能量的方法有，擴張靈臺的方法也很多，但是，要將已經固化壞死，失去韌性活性的靈臺壁恢復過來，他確實不知道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