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敢做不敢認?丁家的底蘊!
“哼。”
方進禹卻是一點不給丁連雲面子,他呵斥了一聲,像是在訓斥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兒,“你懂什麼?錄像能算什麼證據?你們怎麼保證他意識清醒?怎麼保證他沒有受人擺佈,故意誣陷我兒?”
“方老。”
丁連雲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四河已經死了,他是有多蠢,會拿生命來威脅你兒子不成?我敬你是長輩,與你好言好語,你真當我丁家無人,好欺負不成……”
區區一個靈境,對著造化境的方進禹怒目而視,吹鬍子瞪眼。
別說方進禹了,趙歸塵等人都是驚了個呆。
這個丁連雲,這麼勇的麼?
“你……”
方進禹臉上掛不住了,眸中冷光閃過,“倒反天罡,丁連雲,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丁連雲也是毛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嘭!”
外間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碩大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門口。
“吼!”
咆哮,震耳欲聾。
一頭豬,一頭白皮白毛,長得比水牛還要大一圈的豬。
一臉的兇相,宛如帶著魔鬼面具,鼻子裡噴著隆重的水汽,一雙眸子紅的嚇人。
雖然隔著數十米,但是其身上的氣勢卻壓倒了現場所有的人。
丁家兩大守護靈獸之一,豬老。
幾個造化境強者都是呼吸一滯。
他們早知道丁家有兩隻造化境靈獸,也知道這頭豬的存在,但此時當面見到,竟是被其聲勢所懾,一時間都失了言語。
方俊男面如土色,嚇得差點把凳子掀翻。
“哼。”
方進禹冷哼了一聲,故作鎮定,“好你的丁連雲,難不成你以爲,就憑這麼一隻畜生,便能奈何得了我?”
“來呀。”
丁連雲狀若癲狂,“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大不了殺了我,但你兒子今天必須死。”
瘋了!
這老頭絕對是瘋了。
方進禹一滯,完全沒有料到會這樣,丁連雲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話說到這個份上,雙方都被架了起來,他方進禹是個要面子的人,能被一個後輩給唬住麼?
可是,真動起手來,後果還真不好說。
這頭豬的存在,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這頭豬和他以前見過的造化境靈獸完全不同,其實力恐怕非同凡響。
更何況,丁家可是有兩隻靈獸,這纔出來一隻,可還有一隻沒露面呢。
更何況,對面還有孟金茂二人虎視眈眈,這兩人如果也出手的話,今天恐怕不僅他兒子走不了,連他都得交代在這兒。
血拼,這不是他的本意。
今天來這兒,他主要是想化解和鐵佛山的矛盾的,誰想到會弄成這樣。
這時候,他很想孟金茂和趙歸塵能說句話,給個他們個臺階,重新再心平氣和的聊聊。
但是,他想多了。
孟金茂死了兒子,心中只怕巴不得他們打起來。
方進禹無奈,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連雲賢侄啊,你這脾氣,可是有點隨你爹,想當年,我和你爹多少還是有些交情,不過,他可要比你理智多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不要下定論……”
“坐下,坐下,咱們好好談談。”
他慫了,面對盛怒的丁連雲,堂堂造化境的高手,他慫了。
他不得不慫,畢竟,丁家現在這麼個情況,丁連雲恐怕已經沒有什麼還能失去的了,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句話刺激到他,保不準真和你血拼。
對於方進禹而言,這很不值。
“哼。”
丁連雲冷哼了一聲,坐回了位置上,厲聲說道,“板上釘釘的事,還能怎麼說?”
方進禹道,“要不,你們聽聽我兒子怎麼說?”
衆人沒有言語。
方進禹往方俊男看了過去。
方俊男慌忙說道,“我根本就不在四盤山,我也從沒有去過四盤山,李乾死的那天,我在少峨山爬山來著,有人可以給我證明的……”
“哼,誰能給你證明,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找的所謂證人?”趙歸塵說道。
“有監控啊,景區有監控的,你們查查監控,應該能查到我那天在什麼地方……”
“而且,我有什麼理由殺李幹呀?我殺他圖什麼?”
方俊男一臉的冤屈,對現場衆人發出質問,“如果李幹是我殺的,我又豈會放走丁四海這個活口,等著他來指認我麼?”
衆人眉頭微蹙,這廝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呵。”
這時候,趙歸塵身後的青年冷笑了一聲,“動機,那得問你自己呀,師兄他們是追查殺害李家家主李滿倉的兇手而去的,也許,他查到了你……”
“怎麼?你意思,我還殺了李滿倉?”方俊男都要被氣笑了,“我無緣無故殺李滿倉做什麼?我特麼都不認識他……”
“誰知道你和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而且,拋開李幹師兄不談,孟師兄死前,你是唯一最後和他見過的人,而且你也承認出手傷了他,路邊的監控也只顯示你們兩個進過那片區域,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青年說的鏗鏘有力,字字振聾發聵。
方俊男微微張著嘴巴,他差點就以爲真的是自己殺的了。
“不。”
方俊男回過神來,連忙搖頭,“不是我,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我承認我傷了他,但那傷根本不足以致命,我離開後,肯定有其他人殺了他,想要嫁禍給我,對一定是這樣的……”
“那片區域附近的監控,你們也看過了,根本沒有第三個人靠近過那裡,至始至終,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師兄他就是被你殺的……”青年十分的篤定。
他的臉上寫滿了氣憤,明明已經證據確鑿,這廝居然還想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不。”
方俊男搖頭,“就算是我,那也只能是誤殺,我並沒有想過殺他的,還有,殺李乾的人不是我,肯定是有人易容成了我的模樣,對一定是這樣的……”
他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似的。
易容,沒錯,肯定是易容,有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樣,想要栽贓嫁禍他。
於是乎,纔會有丁四河的自認。
不然的話,丁四河爲什麼會有活口?
如果是有人易容成他,那這就說得通了。
“哼。”
對面的青年道,“你不就是易容的高手麼?丁四河死前,可是親口說過,殺他之人,身上有狐臭,很重的狐臭,不是你是誰!”
狐臭?
這是揭人傷疤,踩人腳了呀。
方俊男一張臉漲得像豬肝一樣,這一刻,他有種想上去找對面那位青年拼命的衝動。
“你,你放屁!”
本來清晰的頭腦,被青年那一句狐臭,直接給幹破防了。
“小畜生,你想幹什麼?”
方進禹呵斥了一聲。
即將暴走的方俊男這才稍微的淡定了一些。
他陰狠的瞪了對面的青年一眼,像是要將對方給活吞了。
這時候,方進禹說道,“諸位,我的兒子,我瞭解,這小子雖然混賬了些,但並不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
“對啊。”
方俊男毛了,“我敢做就敢做,不是我敢的,誰也別想安我頭上,你們也不想想,我姐可是紫霞觀的觀主夫人,我姐夫可是道真境的強者,如果是我乾的,我憑什麼不認?”
這話說的,真的是囂張至極。
我姐夫是道真境,道真境,你們知道麼?
我有什麼理由敢做不敢認?
一句話,把衆人都幹沉默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有紫霞觀這層身份,方俊男這樣性格的人,有什麼敢做不敢認的呢?
可是,目前的證據,所有的都指向方俊男。
這些東西是容不得他抵賴的。
見衆人神色有些緩和,方進禹趕緊趁熱打鐵的說道,“丁家的遭遇,我也大概有些瞭解,連雲,難不成,你覺得你們丁家遭遇的一切,還能都是我兒子做的不成?”
丁連雲皺起了眉頭。
方進禹道,“照我看,肯定是有人故意設局,想要挑起我們幾家的爭鬥,咱們可不能上當,中了別人的奸計呀……”
他痛心疾首的說著,但他也很清楚,他的這番話,根本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你們好好想想,萬一,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事不是我兒子做的,咱們這麼貿然的衝突起來,豈不是正中別人的下懷?”
方進禹道,“不管怎樣,孟兄弟,趙兄弟,我們可以去趟少峨山,查一下景區的監控,如果那天我兒子如他所說,是在少峨山爬山,那就證明真的有人在背後搞鬼,在栽贓嫁禍,咱們可不能放過此人……”
他目光熱切的看著孟金茂二人。
孟金茂和趙歸塵對視了一眼。
兒子的死,讓他過於悲痛,頭腦也被憤怒佔據,讓他失去了細細思考的能力,一心想爲兒子報仇。
但現在,稍微冷靜一些,他也確實感覺這事隱約透著一股邪勁。
和黃岐山血拼,這不是孟金茂的本意。
畢竟,兩家同屬蜀地盤山五門,打起來必定是兩敗俱傷,而且,黃岐山有紫霞觀的背景在,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鐵佛山。
失子之仇不能不報,直到此刻,孟金茂都想直接一巴掌拍死方俊男。
但他還有理智,作爲鐵佛山的掌門,造化境的強者,這點自控能力還是有的。
他的一言一行都關係著鐵佛山的未來,所以,他必須要理智。
方進禹的話雖然有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地方,但是,細想一下,其中有些地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萬一真的有人在背後搞鬼呢?
他們豈不是都成了別人的槍子?
儘管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方俊男,但是,這趟少峨山之行,還是很有必要的。
“孟兄弟,你們怎麼說?”方進禹的手心隱約有些汗水。
原本,他的態度可以稍微強硬一些的,可是,也就在幾天前,方雪婷給家裡來了電話,說了一些事情,讓黃岐山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
這種時候,又是他兒子有錯在先,他只能放低身段,最好能夠大事化小。
孟金茂說道,“如果,當日你兒子不在少峨山,怎麼說?”
“這……”
方進禹聞言一滯,他往方俊男看了過去,顯然對這個兒子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卻聽方俊男說道,“兩位前輩,如果到時候證明我當日不在少峨山,不用你們動手,我自會給他們償命……”
方進禹瞳孔一縮。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方俊男會說出這種話來,此時話一出口,已經是覆水難收了。
孟金茂二人也是面現幾分異色,這小子說的那麼堅決,難不成,真和他沒關係?
不過,二人都是人老成精,豈會被表象所迷,保不準這小子是在虛張聲勢,故意拖延時間呢?
孟金茂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往丁連雲看了過去,“連雲呀,你怎麼看?”
本來,在他們的面前,丁連雲的意見,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不關心,也不在乎。
但是,現在門口還有一頭大公豬堵著路,丁連雲要是不點頭,今天這事怕不好了結。
丁連雲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說點什麼。
“啾……”
雲空之上,忽然傳來一聲厲嘯。
聲音悠揚,如同一柄利劍劃破雲霄,傳遍四野。
“哼哼……”
那頭大豬哼哼了兩聲,猛然轉身往院子外跑去。
廳中衆人都是心中咯噔了一下,也紛紛起身,來到了廳外。
與此同時,天池山附近,有不少人都看到,在天池山頂,濛濛的雲端之上,似有一隻大鳥在盤旋穿行。
一隻金色的大雕,在雲遮霧掩之中時隱時現,像一架新型戰鬥機。
……
院子裡。
“造化境?”
孟金茂等人臉上都閃現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吼!”
天池山頂,一聲咆哮傳來。
威嚴無比。
“吼!”
院中的老豬也隨之發出一聲嘶吼。
氣機震盪,衆人體內的氣血彷彿都在這一刻被激盪了起來。
“啾……”
伴隨著金雕高亢的鳴啼,一道精神力從空中探了下來,與院中衆人交感在一起。
衆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有驚訝,有意外,也有疑惑,精彩非凡。
“啾!”
片刻之後,金雕收回了精神力,轉身隱入了雲中,迅速消失不見。
彷彿,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衆人都高昂著脖子。
好一會兒才又收回來。 ωωω ●Tтkд n ●c ○
“正月十五?”
“四峨山?”
“什麼意思?”
……
三位造化境強者面面相覷,剛剛那隻金雕,給他們傳達了一段信息。
正月十五,讓他們去四峨山。
這鳥,哪兒來的?
話也沒說清楚,直接就跑了?
你好歹說說讓我們幹什麼去呀?真是莫名其妙。
“這雕,我看著貌似有些眼熟?”方進禹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衆人都往他看來。
方進禹卻是看向丁連雲,“當年,你父親丁煥春,似乎便養了一隻金雕吧?這麼多年過去,這金雕,入造化境了?”
嗯?
孟金茂二人聽到這話,都有一些驚訝。
這丁家,還有隱藏的力量不成?
表面只有兩隻造化境的護山靈獸,實際卻不止兩隻?
他們都是和丁煥春同輩的存在,年輕的時候就被丁煥春掩蓋鋒芒,自然非常清楚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所以,丁煥春給丁家還留有遺澤?
丁連雲聽到這話,卻有些茫然。
他往那頭大公豬看了過去,“豬老?”
“哼哼……”
大公豬低吼了一聲。
卻見大公豬緩步往丁連雲走來,二者明顯是在精神交流著什麼。
丁連雲時不時的點著頭。
交流完畢,丁連雲轉過身來,正好迎上三人那質疑的目光。
丁連雲道,“諸位不是要去少峨山麼,四峨山乃少峨四大主峰之一,順道的事,不妨一起去四峨山走一趟,到時候,一切自見分曉。”
“呵。”
方進禹卻是冷笑了一聲,“賢侄,你這都不把話給我們說清楚,無緣無故讓我們去四峨山,當我們是閒人不成?”
丁連雲卻是往趙歸塵看了過去,“趙老,你應該清楚。”
“我?”
趙歸塵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天人墓葬?”
“什麼?”
孟金茂和方進禹都是同時呼出了聲。
趙歸塵當即便把胡宗海藏在丁家,以及胡宗海口中天人墓葬的消息給他們講了講。
“此話當真?”
孟金茂大爲驚訝,一時之下,似乎已經忘了喪子之痛了。
……
——
旗山下,夾皮溝。
陳陽在黃道林家幫著搭場地,忙活了一下午,傍晚回到家,剛準備躺會兒,山虞印卻傳來一陣炙熱,一股熟悉的精神力從山虞印中傳出。
“表嫂?”
陳陽微微一怔,是猴王的愛妻,山魈。
這位高冷的表嫂,怎麼會突然主動聯繫自己?
外面天寒地凍的,莫非,猴羣出了什麼事?
“陳陽……”
很快,精神力傳音出現在了陳陽的腦海。
確實是山魈。
它將白天的遭遇金雕突襲的事,給陳陽講了講。
陳陽聽完,眉頭深深凝起。
金雕,又是金雕。
這扁毛畜生,當真無處不在了不成?
“它爲什麼找上你?”陳陽連忙詢問。
山魈道,“它想讓我帶路尋找什麼天人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