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珊在看到了翟玉和徐明嫿緊挨的位置後,瞬間明白了,於是反應(yīng)很快的拉著還是一頭霧水的徐宸跟上了前面的徐幼容,獨獨丟下了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的徐明嫿走了。
可剛剛徐幼容的動作太快,而太過於瞭解徐幼容的徐幼珊反應(yīng)也太快,於是就讓被徐幼容扯著轉(zhuǎn)了一圈、還有點懵的徐明嫿給落到後頭了。而等到徐明嫿終於反應(yīng)過來時,徐幼珊他們早拉著徐宸走在最前面了,她身邊還留下的,竟只有翟玉。
“呃,他們走的……真快。”
徐明嫿看都沒敢看翟玉一眼,直盯著自己的腳說道。
“哦。”翟玉沉沉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其實剛剛在徐幼珊他們率先離開時,翟玉是也可以一起丟下徐明嫿走開的,但就是在徐幼珊他們都走了,卻丟下了徐明嫿一個人時,翟玉卻竟然獨自留了下來,也許是他太有風(fēng)度,不容許徐明嫿一個女孩子這樣被丟下。但也或許,是其他的,可不管怎樣,反正從徐明嫿偷瞄到翟玉現(xiàn)下淡淡的神色裡,她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因此在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後,當(dāng)?shù)杂裾f道:“走吧。”
徐明嫿是沒有異議的,因此兩人就又熟悉得一前一後的一同前行了。
路上,花好,月圓,蟬鳴夜風(fēng),都在銀白色的月光下朦朧了起來,徐明嫿微微垂著的眸,在不知何時也擡了起來。悄悄的望著前面兩步距離處,勁瘦挺拔的身影。夜風(fēng)吹過,微涼。卻也有百花的香氣,可不出意外,徐明嫿能聞見的,此時此地卻只有一種花香——紫薇花的香味。
夜色,朦朧。
今天徐明嫿因爲(wèi)參加了翟玉的餞別宴,那等到宴散時,自然是天色已晚的了。因此今夜徐明嫿也只能在東陽巷裡宿下了。而也因爲(wèi)了徐明嫿,今晚徐幼珊也抱著枕頭到了薇洲院裡就寢。可三個小女孩在都沐浴完畢,躺在了徐幼容新?lián)Q的羊脂白玉青金石連煙巨牀上時。聊的卻都是翟玉和徐明嫿。
“嫿姐兒啊,你剛剛和翟大公子都聊了些什麼啊?”
“嫿姐姐,你們剛纔爲(wèi)什麼走的這麼慢啊,我們都等了你倆半天呢。”
原來剛剛徐幼珊他們故意留下了翟玉和徐明嫿在後面。可等到他們都走到薇洲院、箏雁閣和太禧園的岔路口時。翟玉和徐明嫿卻在好久後纔過來,這真是讓徐幼容和徐幼珊不多想什麼都不行了。
“是啊,你就和我們說說唄。”
“嫿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上翟大公子了……”
“不是。”
而本來在徐幼容和徐幼珊都有點取笑徐明嫿時,徐明嫿也就是丟臉的支支吾吾或不說話罷了,可就在徐幼珊說“喜歡”二字時,徐明嫿卻反應(yīng)忒大了起來。
“珊姐兒,你別亂說。誰喜歡了。”
“哦,誰喜歡了?我也不知道呢。你知道嗎大姐?”
而看著徐明嫿反應(yīng)這麼巨大的徐幼珊,卻突然瞇起了眼睛笑,直笑的像只小狐貍,笑的讓徐明嫿的俏臉爆紅,紅到都快要滴血了。可徐幼容和徐幼珊卻還是不放過她,反而還越發(fā)的逼近徐明嫿,徐幼容更是笑得欠揍的說道:“那你反應(yīng)這麼大幹嘛,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
“說,說…說到誰的痛處啦,你們倆別胡言亂語了,我要睡覺了。”
可對於自己反應(yīng)好像真的是太大了的事實,徐明嫿也暗暗懊惱不已,而面對徐幼容和徐幼珊步步進(jìn)逼的探問,徐明嫿在快要招架不住之時,拉起被子直接做縮頭烏龜了。不管稍後徐幼容和徐幼珊再怎麼逼問她,徐明嫿都三緘其口。
“好吧,你不說,我們也不爲(wèi)難你了。”
最後,看著徐明嫿難得這麼堅定的閉口不言,徐幼容和徐幼珊互相打了一個眼色後,還是決定緩緩謀之,畢竟要是真的把徐明嫿逼的太緊了,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呢,於是現(xiàn)下徐幼珊兩人就也不再對徐明嫿“嚴(yán)刑逼供”了。
“真的?”而徐明嫿也終於拉開了一點被子,露出一雙美眸,疑惑的問道。
“真的。”
在徐幼容和徐幼珊再三保證下,徐明嫿總算從被子裡出來了,而徐幼珊兩人也真的就不再提起翟玉,而是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你們知道今天我孃親去霂王府,赴霂王妃的宴會了吧?”徐幼容問道。
“知道啊。”徐幼珊和徐明嫿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知道嗎,霂王妃這次的宴會,是明說了不準(zhǔn)帶別人,只讓收到帖子的人獨自赴宴的事嗎?”徐幼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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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不然大伯母肯定會帶我們?nèi)サ摹!毙煊咨豪硭?dāng)然的說道。
現(xiàn)下,徐幼珊她們?nèi)齻€都是到了適婚的年紀(jì)了,畢竟就連最小的徐幼珊今年都十四歲了,所以正是需要裴氏她們多帶著徐幼珊三人到各種宴會上去,多露露臉、也讓各個豪門貴族裡的夫人們多多相看於她們,雖然徐家的姑娘不愁嫁,可這名聲也是得打出去的。
因而像霂王府這種門庭高的宴會,就越發(fā)是要帶上徐幼珊她們一起去的了,可既然裴氏和連氏她們都反常的沒有帶著徐幼珊三人一起同行,那就只有一種解釋,要麼就是這個宴會不適合帶著徐幼珊她們一起去、要麼就是這個宴會不能帶著徐幼珊三人一起去,可不管是哪一種,其實徐幼珊和徐明嫿都料到了,因此徐幼容現(xiàn)在說來,她們倆是一點都不驚訝的。
“但霂王妃這次僅邀了連同我孃親、三伯叔母和其平日交好的夫人們?nèi)ジ把纾鋵嵤茄悦鞑t霂王和霂王妃要在其後朔雲(yún)郡主的及笄宴上爲(wèi)她選親一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徐幼容挑眉道。
朔雲(yún)郡主,是霂王和霂王妃唯一的女兒,自幼恩寵不斷。就連周惠帝都對其寵愛有加,甚至可以說,是比德明長公主都還要得周惠帝寵愛的。而就是在現(xiàn)下,這樣最得寵的一位皇室郡主,居然就要在其不久後的及笄宴上,選定親事,擇一郡馬?
“這太匪夷所思了吧?”徐明嫿驚訝道:“不說霂王殿下現(xiàn)在乃是皇族謝氏中。最得聖上信任的人,就只論朔雲(yún)郡主乃是皇族謝氏裡的正統(tǒng)嫡系,她的婚事理應(yīng)霂王殿下和霂王妃都是不能做主的。得讓聖上親自主婚纔對啊。”
“嫿姐姐說的對,這不是皇族裡明文規(guī)定的嗎,怎麼霂王殿下和霂王妃可以私自替朔雲(yún)郡主選親的?”徐幼珊也驚奇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而此時徐幼容就得意道:“霂王殿下早就徵得了聖上允諾,可以讓他們夫婦自己做主朔雲(yún)郡主的婚事。”
“原來是這樣啊。”徐明嫿感慨道:“那看來霂王真是深得聖上的寵信啊。”
“可不對啊。那朔雲(yún)郡主要選夫。爲(wèi)什麼要叫大伯母去呢?難不成……”徐幼珊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瞠大了眼的看向徐幼容和徐明嫿。
而徐幼珊的話不用說完,徐明嫿也就意識到什麼了,“霂王妃不會看中了宸哥兒吧?”徐明嫿和徐宸同歲。
“對。”但徐幼容此時卻一口就印證了徐幼珊和徐明嫿的猜測。“宸兒,的確是在霂王妃爲(wèi)朔雲(yún)郡主選夫的名單上。”
“……”
“……”徐幼容說的乾脆,可徐幼珊和徐明嫿卻聽的皺起了眉,尤其是徐幼珊,更是小臉都快要全皺了起來。“這真是太糟糕了。”
“能不糟糕嗎,一旦宸哥兒被選上了。成爲(wèi)朔雲(yún)郡主的郡馬,那估計宸哥兒這一輩子的從仕之路就到此爲(wèi)止了。”徐明嫿也蹙眉說道。
徐幼珊和徐明嫿都在爲(wèi)了徐幼容告訴給她們的這個消息憂心不已,可兩人憂啊憂,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於是一起猛的扭頭看向此時此刻,那個居然還有閒心讓婉兒去擡了一碟櫻桃凝露糕來的人。
“大姐。”徐幼珊陰陽怪調(diào)的喊了徐幼容一聲。
“容姐姐。”徐明嫿也不遑多讓的細(xì)著嗓子向徐幼容喊道。
“呃。”而被徐幼珊和徐明嫿的這兩聲給喊的雞皮疙瘩猛起,手一抖,差點連拿著的櫻桃凝露糕都要抖掉時,徐幼容義正言辭道:“是你們沒聽完我的話嗎,我是說,雖然宸兒也在霂王妃爲(wèi)朔雲(yún)郡主選夫的名單上,但還是比較靠後的,畢竟我們徐家裡現(xiàn)在最引人注目的當(dāng)屬琪哥哥了。”
可徐幼容這話一點都沒有安撫到徐幼珊和徐明嫿,反而到還激起了另一陣巨吼:“你說什麼?”
徐明嫿震驚道:“大哥也在霂王妃的候選名單上?”
徐幼容悄悄的放下了櫻桃凝露糕,反正估計她一時半會兒是吃不成了,“廢話,不然今天大伯母怎麼會也被霂王妃邀請到霂王府去赴宴。”
“天啊!”徐明嫿臉色馬上就不好了,“他們怎麼能這樣,大哥寒窗苦讀十多年,可不是爲(wèi)了被選上給朔雲(yún)郡主當(dāng)郡馬,大哥他可是有許多想做的事、和許多想要施展的抱負(fù)的。”
“得,誰寒窗苦讀那麼多年不是都有理想、有抱負(fù)的,那照你這麼說,那麼多的駙馬、郡馬,都是沒理想沒抱負(fù)的咯?”徐幼容閒閒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徐明嫿剛想解釋一下她沒那種歧義,可話才說到一半,她突然看著徐幼容那欠揍的表情靜了一會兒後,就忽地?fù)涞搅诵煊兹莸纳砩稀?
“喂喂喂,嫿姐兒,你要幹什麼啊?”
徐明嫿撲的突然,徐幼容和徐幼珊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而等她們反應(yīng)過來時,徐幼容已經(jīng)被徐明嫿用力撲倒了,並且徐明嫿還瞇著眼睛問道:“容姐姐,有些話是不是適合一次性說完啊?”
“哈哈哈……”徐幼珊終於忍不住的笑了開來。
對的,徐幼容不是在親人們有難時。還能這麼閒閒沒事做、順便還逗弄徐明嫿一下的,而當(dāng)她這樣的時候,只能說明。其實事情沒那麼嚴(yán)重。而徐明嫿因爲(wèi)關(guān)心則亂,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徐幼容對她的逗弄,可徐幼珊則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於是很早就在一旁嗑著瓜子看徐幼容調(diào)戲徐明嫿的了。
“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媽啊,嫿姐兒你給我起開。”徐幼容求情道。
“哼。”
徐明嫿放開了徐幼容。可在徐明嫿還是虎視眈眈的眼神下,徐幼容不耽擱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我們徐家大房、二房裡,現(xiàn)在適婚的兒郎很多。但能和朔雲(yún)郡主相提並論的,就不多了。而琪哥哥和宸兒卻很不湊巧的就是這不多的人裡的其中之一,且霂王妃給我孃親和堂伯母們下帖子,邀她們前去。就說明了琪哥哥和宸兒也的確是在了霂王殿下和霂王妃的候選名單上面。”
“這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啊。”徐明嫿著急的說道。
“那是我還沒說完啊。你到底要不要聽啊。”徐幼容對於徐明嫿打斷她說話的行爲(wèi)很不滿意。
“是是是,您說。”徐明嫿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諂媚的笑道。
“哼。”徐明嫿是忍住了沒給徐幼容一個大白眼,可徐幼容卻不是,在給了徐明嫿一個大大的白眼後,她才繼續(xù)說道:“但儘管琪哥哥和宸兒都在霂王殿下和霂王妃爲(wèi)朔雲(yún)郡主選夫的候選名單上,你們倆也不用太擔(dān)心,畢竟霂王殿下和霂王妃也算與我們徐家交好,而他們也是明白的。只要一旦成爲(wèi)了朔雲(yún)郡主的夫婿後,估計這一生的從仕之路就算是斷了的。而這樣扼殺掉一個大族裡嫡系正統(tǒng)得嫡子的前路。那真算是和這個氏族結(jié)仇的了,所以霂王府只要不是想和我們徐家結(jié)下大仇,都不會這樣做的。”
霂王和徐熙一樣,在現(xiàn)下的局勢中,可以說是周惠帝最信任的兩員心腹愛將,所以不管從哪方面說,這兩人都不可能毫無交集。而事實也是,其實這兩人不僅不是毫無交集,反而是交集密切,在打著周惠帝純臣的名號下,這兩人的往來,也是讓周惠帝最爲(wèi)放心的。
而因了這個因素,因了徐熙和霂王的關(guān)係,霂王府和徐家也漸漸的變成了關(guān)係不錯的兩家人,彼此之間也是經(jīng)常走動,雖不說能像徐家與北定王府那樣,可在其他官宦人家中,能和徐家、或是能和霂王府走得這樣近的,也就是一隻手都能數(shù)過來的了。
而就是這樣關(guān)係好的兩家人,怎麼想也不可能爲(wèi)了一樁婚事而交惡,而且就像徐幼容說到過的,一個大族裡嫡系正統(tǒng)的嫡子是多麼重要,在這個時代下是不言而喻的,如果霂王僅僅因爲(wèi)要給他的寶貝女兒朔雲(yún)郡主挑選一個郡馬,就廢了徐家一個嫡子的前程的話,那先不論這親到底是能不能結(jié)成,反正以江左徐家現(xiàn)在的勢力而言,這怨是肯定結(jié)下一個大梁子的了。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霂王府都不應(yīng)該會自徐家裡,爲(wèi)朔雲(yún)郡主選擇夫婿的。
徐幼容把先前裴氏安撫她的那番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徐幼珊和徐明嫿聽,使得她們兩個也終於放心的舒了一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而解決掉了這個心腹重患,徐幼珊三人又鬧了一會兒,就都去會周公了,薇洲院裡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一直到次日,天色露出魚肚白,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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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轉(zhuǎn)眼夏天就過去了,秋天緩緩而至,秋初館裡的楓葉也漸漸染紅,而翟玉離去的時間,也終於到來。
徐府大門內(nèi)的庭院裡,老太爺徐叡和齊老夫人都親自來送翟玉,場面一時間有些傷感,而與這傷感的場面有些不大搭調(diào)的則是,此時特意站在了最後面的徐幼容和徐幼珊。
“你到底有沒有和嫿姐兒說啊。”
“的人說過了啊,昨天你不是也見到了我在嫿姐姐的面前,都不只一次的‘不小心’說起了翟大公子是今天要入太學(xué)的事了啊。”
“那怎麼嫿姐兒現(xiàn)在還不見蹤影?真是急死人了。”
翟玉就要走了,可徐明嫿居然沒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時間也太早,徐幼容和徐幼珊都沒時間去麒麟坊抓人,所以徐幼容現(xiàn)下只能乾著急。
可和徐幼容不同。徐幼珊卻心態(tài)良好的說道:“大姐,你也別太急了,反正日後嫿姐姐和翟大公子又不是見不到了,總會有機(jī)會的。”再說了,有大姐你和嬗姐姐在,他們兩個就算不能再見面,也會被你倆弄得能見面的。
徐幼珊在心裡悄悄的感嘆著徐幼容和徐明嬗的毅力。而徐幼容在徐幼珊的一番話下,倒也是真的安靜了一些。
“你說的也對,反正有我和明嬗在。的確不缺這麼點時間。”
徐幼容和徐幼珊這裡總算安靜下來了,而前面翟玉也和老太爺徐叡與齊老夫人等話別,終於是要離開了。馬蹄聲漸起,翟玉主僕和護(hù)送他們?nèi)ヌ珜W(xué)的一行人影也漸漸從徐幼珊他們的眼中消失。只留下一個個模糊的小黑點。讓人們記得,曾有一個少年戰(zhàn)將在這東陽巷裡暫居過。
這邊,徐幼容和徐幼珊趁著齊老夫人他們沉浸在離別的氛圍中,悄悄溜走時,在麒麟坊徐府那邊,樵蘇院的庭院裡,徐明嫿卻已經(jīng)發(fā)了一個早上的呆了。
“小姐啊,進(jìn)去吧。今天天氣涼、風(fēng)大,不可久吹的。”墨畫手裡拿著一件琥珀色素面杭綢的披風(fēng)。披在了徐明嫿的身上,對她勸道。
“沒事。”可徐明嫿回頭看著墨畫輕輕笑了一下,就又發(fā)起呆來了,眼光不知投向何處,漫無目的的望著。
“唉。”而看著徐明嫿這樣固執(zhí),墨畫也只能除了嘆氣外,就還是嘆氣了。在此時此刻,墨畫倒還是真的挺想念他們家大小姐的,要是大小姐還沒出嫁,那在徐明嫿難得的這樣不對勁時,總還會有一個能制住她的人。
“墨畫啊。”
但就在墨畫想念起徐明嬗時,徐明嫿的聲音卻突然悠悠想起:“現(xiàn)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是巳時末了。”墨畫連忙回道。
“巳時末啊。”徐明嫿喃喃道。
“小姐,有什麼不對嗎?”看著徐明嫿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墨畫不解的問道。
“不,沒什麼不對的。”可徐明嫿卻只是搖了搖頭,就不再說話了,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麼,讓人猜不透。
而樵蘇院裡一時間也就靜下來了,徐明嫿不說話,墨畫當(dāng)然也不會說話,可這兩人沉默了下來,那樵蘇院裡的其他人自也不敢喧譁,所以這裡也突然就安靜得只剩下清脆的鳥鳴聲,和風(fēng)穿過樹葉所發(fā)出的沙沙聲。但這些在平日裡聽來是那麼舒耳的自然聲音,在此時卻不知爲(wèi)何,有些太過清晰的讓人不適應(yīng)。
可儘管樵蘇院裡的大部分人們都對這聲音不適應(yīng)的很,卻沒一個人敢打破這個氛圍,直到那道肆無忌憚的、如銀鈴一般的笑聲傳來時,才直接打破了這片沉默的。
“幼珊,這真是難得啊,樵蘇院裡居然能如此安靜?”
徐幼容和徐幼珊自東陽巷裡溜走,溜到麒麟坊來了。
“容大小姐,珊二小姐!!!”而看著相攜而進(jìn)的徐幼珊兩人,墨畫第一個驚喜道。
在徐府裡,對於徐明嫿而言,徐明嬗的確是難得製得住她的人。可這卻不是唯一性的,因爲(wèi)除了徐明嬗外,還有另外兩人一樣能說得動徐明嫿,那自然就是徐幼容和徐幼珊了。而不誇張的說來,徐幼容、徐明嬗、徐明嫿和徐幼珊四人,在不長不短的這些年過去後、在經(jīng)歷過了大大小小的一切事情後,這四人之間的感情羈絆,早就不是別人能代替的了。
“你們倆怎麼過來了?”
可相對於墨畫的驚喜,徐明嫿見到徐幼容和徐幼珊後,有的就只是驚訝了。畢竟今天翟玉離開徐府去太學(xué)內(nèi)正式拜讀,以齊老夫人他們對翟玉的欣賞,那在徐府裡,齊老夫人等肯定是要親自相送的。那既然連老太爺徐叡和齊老夫人都親身相送了,徐幼容和徐幼珊又怎麼可能不在翟玉的送行隊伍裡出現(xià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