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睿智的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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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手指好累，真羨慕那些時速五六千的人啊！
次日一早，天色黑濛濛的，王大河就摸索著穿上衣服，聽到一邊小牀上王靜香那平穩的呼吸，他知道自己的小閨女睡得很香甜，猶豫了一會，還是藉著自己平日對房間的熟悉，搖了搖王靜香小聲的說道：“小靜香，小靜香，該起牀了！”
“唔……”王靜香蹙眉，夢想裡自己正找到了一株好看的玫瑰，正笑得開心，冰雹就朝自己砸來，嚇得她趕緊睜開眼睛，才發現沒有冰雹，只有自己老爹那溫柔帶著焦急的呼喚。
“爹，你怎麼這麼早？天都沒亮呢！”不滿的閉上眼，王靜香的小臉摩挲摩挲枕頭，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哦，那你睡吧，我去找村長去了。”王大河也捨不得王靜香這麼早起來，暗自咕噥著，準備一個人朝村長家走去。
那怎麼行？王靜香猛地睜開眼，“爹，我醒了，真的醒了。我馬上穿衣服起牀，你到外面去叫小石頭哥哥吧！”
“那好，你自己小心一點啊，我先去找小石頭。真是的，作爲閨女的這麼看不起爹。”王大河笑笑，說是這樣說，臉上卻一點惱意都沒有，戀愛的摸摸她的頭，轉身又摩挲著朝房間外走去。
“誰叫你老實又心軟的，你一個人去肯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竹筒倒豆子全部一字不落的告訴村長了。”王靜香即使覺得這樣對王大河有點抱歉，可爲了花田也顧不得了。
裹緊衣服。王靜香被王大河抱著朝村長家裡走去，而小石頭則在前面打著氣死風燈，給大家引路。看著一路上蔫頭巴腦的油菜，看著包著小果實的油菜莢子，王大河的臉上愁容更是深重了。
到了村長家，王大河輕輕的敲著門，等到村長的大兒子王長白開了門，一家三口都凍得臉色都帶著青白了。
“喲。是大河啊！快進來，這麼早來事情一定很急吧？走，進屋暖和暖和。”
“長白叔，我這找村長有要緊事，不知道這時候村長起了沒有？”王大河不顧身上的寒冷，急切的說道。
看他那著急忙慌的樣子，王長白誤會了，以爲他的家裡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嘆了口氣。掩住自己的八卦之心，跑到自己爹的房間門口小聲的喊了起來。
“爹，快起牀。大河說找你有要緊事。看樣子還挺急的。”
不一會，王全民房中的油燈就亮了起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過後，王全民拉開了房門，手裡拿著油燈，將門關好。也關住了自家媳婦的抱怨。
“大河啊，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聲音帶著初醒的朦朧，還帶著一絲不滿，這王勇家是怎麼回事，現在大家都操心著莊稼。就他們家老是鬧出幺蛾子。
王大河也知道自己來得太早了，可他昨天忍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今早上，他哪還能在牀上睡得著，老早就想著到村長家說說這件事了。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憨厚的說道：“不是家裡的事情，是昨天和小石頭他們說莊稼受凍的時候，小石頭說聽他爹提過北方是怎麼做的，聽說效果還不錯。”
聽到與受凍的莊稼有關，村長王全民的眼睛亮如星辰，疊聲的說道：“這倒是感情好，快，快，長白你去燒個火盆過來，這天真是太冷了。我和大河先到堂屋去坐著，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河，要是這個辦法可行，全村的人都要感激你，要是以後有人惹事，我絕對站在你這邊。”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辦法，但聽到是北方那邊傳來的，村長就知道這件事有點靠譜，一直板著的臉和糾結的眉頭也稍微鬆了鬆。
“村長，那個全村人感激我沒想過，我就想著只要這個法子能多少挽救點糧食就好了。”王大河不好意思的擺手，被村長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這會不會太誇張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知道時，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的興奮。
到了堂屋，王大河把王靜香放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本想讓小石頭將方法說出來，可看到王靜香遞的眼色，只得自己不太流利的將整個辦法說了出來。
“你是說拿些不經燒的稻草或者是枯樹葉那些到田邊四角燒，然後用燃燒得來的煙來給莊稼保暖？這個辦法以前倒是沒聽過，不過這個情形恐怕還要冷不少時間，再凍下去恐怕真的收不了什麼糧食了。”村長聽完以後神情猶豫，沉重的臉上搖擺不定，這個辦法試了結果是皆大歡喜還好，要是試了沒什麼效果，那恐怕會引起全村人的怨懟。這也是冒險啊，不過要是真的有效果，這個功勞恐怕在鎮上甚至縣上都是不容忽視的。
“就是，不過小石頭的他爹說的那個辦法，聽說是有用的。反正現在只能白等著，還不如試一試。要是村長覺得不好，那當我今天沒說，我等會自去找我爹他們商量商量，怎麼燒這個煙。到時要是我家的莊稼緩過來了，村裡的人找我的麻煩說我藏私，村長可要管管。你也知道去年開始，我家裡發生了許多事，就怕村裡有些人踩一腳。你說，是不是？”王大河見村長的意願不高，臉上的熱情頓時消了一大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爹，你別急，村長太爺爺還沒說要不要採用這個辦法，你就在那急了。你別忘了，這個辦法我們這邊誰都沒有見過，也沒試過，一時之間哪能就一下子肯定了。村長太爺爺，您別怪我爹，我爹一說到莊稼就激動的不得了。這幾天爲了田裡的油菜和山地上的麥子愁得夜夜睡不著覺，您別和我爹計較。”王靜香無奈。這剛開頭爹的犟脾氣就給激發了，真是的。
“就是，大河叔，這個辦法我也是聽爹這麼一提，就算我爹還在也不敢打包票的。村長太爺爺說得對，這件事情肯定要從長計議。只不過這件事情也不等人，要是再猶豫幾天恐怕就算採用這個辦法，那莊稼也搶不回來了。村長太爺爺。你還是早做決定的好。”小石頭溫和的說著，一字一句緩緩說出來，如潺潺的流水，洗滌了村長和王大河心中的煩躁。
“是這個理，小石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考慮事情就這麼通透，到時我們這些人上了年紀就沒什麼膽氣了。大河，你也別怪我，這可是關係著一個村子的生計。一點都馬虎不得。”村長想撈自己的旱菸桿，發現沒有，訕訕的放下了手。
“爹。我覺得大河說得對。就算死馬當活馬醫也好。您可別忘了要是上半年的糧食收不到，到下半年餓死了人，恐怕鎮上當官的要下來問責的。我看，就依大河的法子試試，大不了在做之前跟村裡的人說好。”王長白或許是年紀比較年輕，所以骨子裡有種熱血和衝勁。這個法子弄好了。恐怕是少有的功勞啊！
“行，那就按大河的辦，到時要是好了我怎麼也要跟鎮上當官的給你要點賞賜。”既然下了決定，村長也不羅嗦了，笑著臉上的褶子成了一朵菊花。
“村長。這個法子是小石頭提出來的，要是好了就說是他提出來的。要是不好。您就說是我想出來的。”王大河高興的笑笑，身子差點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大河，還是你想得周到，這件事該這麼辦。長白，你等會去通知全村人到曬壩那就說爲莊稼的事情拿個章程出來。”村長笑呵呵的看了王大河一眼，含著深意，沒想到這個老實的王大河還能想得這麼周到，王勇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村長太爺爺，你還記得剛賣出去不久的那五十畝田嗎？”見莊稼的事情告了一段落，王靜香搓搓自己的手，關心起那五十畝花田來。
“記得，那田肯定是哪個大人物買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利索。只是，這田買了以後就空著，不知道拿來幹嘛，讓人看了就覺得浪費。”想到那五十畝地，村長的眼神閃了閃，這件事難道又跟王大河家有關？
“買田的人和我爹認識，所以將田交給他管理，只是人家不是拿來種糧食的，而是拿來種花的。”又扔下一個炸彈，王靜香靜靜的將目光對上村長那雖有渾濁但睿智的眼神。
王長白的眼珠轉了轉，看來自己以後對王大河還要客氣點，連這樣的大人物都能認識，打好關係對自己以後當村長也有好處。
“哦？你爹還認識這樣的大人物？不過，大河，種花你懂嗎？”村長有點不信，這個靜香該不會是信口開河吧？
王大河沒有開口說話，他還記得昨天晚上王靜香的吩咐，他哪敢說話啊！
“也算不上認識，只是剛好那個少爺想在王家村置產種花，爹又幫過他一次小忙，所以才得了這個差事。而其中和小石頭哥哥也有關，小石頭哥哥的爹孃以前是最喜歡種花的，所以他對種花還是懂一點的。”
“小石頭還會種花？”村長的眼都值了，那五十畝田要是真種上花，可需要不少勞動力，村裡的人也多一筆收入。
小石頭看了一眼王靜香點了點頭，“是，村長太爺爺我會種花。不過，到時那個少爺家裡也會派人來指點的。”
“那是好事啊！不過，你們跟我說這些是需要我做什麼嗎？”不愧是活了那麼多年的老人了，一句話就問到了問題的核心。
王靜香和小石頭相視一眼，默契的綻開了一抹笑容，“到時要村長太爺爺在宣佈種花的事情時，一定要將這個買田的人的背景說得越神秘越好，說得越勢大越好，這樣才能避免一些麻煩。”
“呵呵，這個主意好，到時也不說是大河幫了這個少爺的事，就說是幫了少爺底下一個管事的忙，免得到時候有些不著調的人去找你爹辦些不著調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王靜香自己會爲他們撐腰，村長看著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彷彿看到了豐收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