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儂覺得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癢,她低頭看著微微低垂的衣襟,看到了一隻小小的蚜蟲一般大小的蟲子在她身上爬著。那樣子,讓她覺得怪異極了。
這個小蚜蟲身體通透,像是嬰兒那紅彤彤的粉嫩的臉蛋,但是還沒有米粒那麼大。
這小蚜蟲肚子餓了,他的嘴碰到什麼就啃噬什麼。
他啃了一口阿儂的軟柿子後,像是得到了力量。
阿儂則閉了眼。她任由發生的故事可以延續下去。
那隻貪婪的小蚜蟲獲得的力量就越大,他開始了征服山峰的旅程。
在征服的過程中,侏儒王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他爬到了阿儂的手心裡。
阿儂覺得有心裡有一種沉重感,她睜開眼睛,她看到的不是一隻小蚜蟲。她驚喜地看見了一個小小的侏儒。
雖然侏儒王的原形還沒有恢復,但是他已經在變大,變得讓阿儂認出了他。
“哇呀呀,我的王。”阿儂忘情地叫了一聲。
侏儒王聽到了阿儂的叫喚。他高興極了。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在變得高大起來。他現在已經有手指那麼長,那麼大了。
這份感覺也讓他意識到,只要跟阿儂在一起,他纔會變成高大英俊的模樣。
阿儂也讀懂了侏儒王的心聲,她會意地對侏儒王點點頭。
侏儒王加快了他重新變成真正的男人的進程。他站在阿儂的手心裡,已經長全了人類的手腳,五官。
他俯下身去,他把阿儂的手指當成五指山峰,在上面上玩著跳木馬遊戲。他把手支撐在其中一個山峰上,劈開雙腿,一越就越到了另一個山峰上。他要征服這個山峰。他繞著山峰跑了一圈。
阿儂被他的調皮勁兒逗笑了。因爲他的跑動是很有節奏的,他雙腳騰空而起又輕輕地落下,再重重地躍起,落下。
每一次降落都會準確無誤地降落到峰谷。
“哈哈……”阿儂忍俊不住地開懷地笑了起來。
一陣風吹來,把侏儒王颳走了。
侏儒王又開啓了他的冒險之旅。他被吹到了王國裡的一條溪流中。
這條溪流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侏儒王在人間仙境中流連忘返。那裡的景緻喜不勝收。
這溪流裡有無數的生命在爭鋒。侏儒王覺得要被溪水淹沒了。但是他寧願被窒息,也不願意與
一張畫生活在一起。他在想隨波逐流,他溯源直上。
終於到了一處桃花源。那裡芳草萋萋,繁花盛開,流水汩汩,他激流勇上。他現在只想溯源直上,也只能逆流而上。
在逆流裡,侏儒王被迎面而來的浪花弄得眩暈了。他喜歡嘩啦啦的流水沖刷在他身上,那流水滿含著蘋果泥的味道。
他陶醉地閉上眼睛,想把蘋果泥的芬芳盡情地吸到肺腑的最深處。調皮的浪花嗆了他一口。他繼續逆流而上。
這時,擺在他跟前的是兩條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
他思索了一下,到底是往左,還是往右呢?往左和往右是不是殊途同歸呢?他不敢肯定。就在他猶豫中,他被左邊的一股虹吸的力量往裡拉了一把。他被拉進了一條柔軟的管道里。他舉目四望,還沒來得及回神過來,他聽見了一聲聲的呼喊。
“哇呀呀,來吧,我的王。”
“哇呀呀,來吧,我的王。”
隨著呼喚聲,侏儒王滑進了一個夜壺形的支流裡,那裡有一個穿著光鮮的圓圓的張著嘴巴的小不點。
“哇呀呀,來吧,我的王。”
這呼喚是這個小不點發出的。
侏儒王覺得一陣興奮。他圍繞著小不點轉圈圈,想找到一個突破口,鑽進到小不點的心窩窩去。
阿儂在侏儒王被風兒颳走後,覺得有點難受。
侏儒王被萬千只纖纖的手指拉進了一個滋長生命的巢營裡。這是一個非常溫暖的家,四壁是灰紅色的。
侏儒王像步入一個橢圓形的蒼穹下。表面上丘陵隆起,也有一條暗河,在流淌著碧綠的溪水。
侏儒王測量了一下,這個巢營的長度爲2.93cm,厚度爲0.82cm,再想感知一下她的重量,他在上面蹦跳了一下,從她的反彈裡來測量出她的重量大約爲4g。他翻了個跟斗,跳躍了一下,兩下,他的心情是愉悅的。
在這個拇指指頭般大小的宮殿裡,侏儒王感覺到非常滿意,他得意地點點頭。
“哇呀呀,來吧,我的王。”
“哇呀呀,來吧,我的王。”
小不點呼喚著他,千萬隻手伸出來,要緊緊地拉拽他。他覺得一陣眩暈,一陣幸福的電流傳遍全身。他興沖沖地倏地一鑽,像躲貓貓一樣鑽進到一個小不點的心窩窩。
營巢中的溪流的味滋味味美美的,是蘋
果泥的味道。芳香,甜蜜,像是蜂王釀造出來的佳釀。
侏儒王滿足地喝著這些山溪水。
藍靈在躺在牀上,忽然有了感應。她那畫一樣的臉上有一股熱流在流淌著,她覺得臉在發燒。她摸摸她的臉,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她起了牀,在夜色朦朧中,穿越過一個小花園。花園裡的有一對蓋大在浪漫地交融在一起。藍靈並不知道蓋大他們之間的秘密,她覺得是很平常的現象,就像是呼吸到新鮮空氣那樣的平常。而這對小蓋和小大已經完成了交融的使命,漸漸地分離,要從花枝上爬下來,開始他們的誕生新生命的旅程。
藍靈穿越花園後,聽見了一陣聲響。像是一絲絲遊移的呻吟聲,這呻吟聲喚醒了她腦子中的記憶。
她明白這呻吟聲意味著什麼。這份復甦的記憶讓她記起了她的侏儒王已經消失在他的服飾裡了。
她要找到她的侏儒王。
藍靈快速地來到侏儒王的寢宮,地上還擺放著侏儒王的服飾,但是服飾已經被移動過。
“是不是侏儒王走了呢?”藍靈納悶地想著。
藍靈聽見了一曲哀傷的曲子,起初是奔放的,然後是壓抑的。她舉目四望,只見侏儒王的大大的牀上,空擺設著粉色的絲綢被子,高雅的帷幔在風的吹拂下漫舞著,綢緞被子像絲一般鋪設在地上。粉色的帷幔在風的吹拂下翩翩起舞,她往前走到窗前,往窗外探出頭去,她看見了一個幽靈一般的影子縹緲地飄進了花園裡的亭子裡。在月色中,依稀看見那個影子從亭子中走出,飄逸地遊移過園子裡的小橋。消失了……
藍靈狐疑地回頭望了望侏儒王的服飾,她走近她的王的服飾,蹲下身去,她聞到了蘋果泥的香味。她也喜歡這香味。她身上也流淌著這蘋果泥的香味呢。
藍靈意識到阿儂來過。但是又沒有她來過的痕跡。她迴轉身躺在侏儒王的牀上。這是她唯一的一次躺在侏儒王的牀上。在牀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藍靈聞到了侏儒王的氣息。這氣息使她深深地陶醉了。
陶醉是人類美好的感情,藍靈的人性復甦了。她不再是一副畫。豐富的情感迴流到她的身上。
這美好的情感迴流到藍靈身上後,她第一感覺是希望侏儒王就在她身旁。
下一章牆上的畫
侏儒王誤入桃花源,展開了新的探險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