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厚身子前探:“找到了?!……這便找到了?”
他半信半疑。
成爲尊者後,五官與感應進化,超乎常人想象。
再憑一些奇功異術,可憑氣息而追蹤氣息之主人,即使百里也追蹤得到。
可尊者要感應追蹤尊者,卻沒那麼容易。
所有尊者皆會有意識的封鎖氣息外泄,避免被感應到。
楚烈昭點頭:“他還在玉崑崙宮。”
“玉崑崙宮?!”李存厚身子往前探得更厲害,眼睛瞪大。
他隨即坐回身子嘿嘿笑道:“蒙的吧,妹婿?”
他不相信楚烈昭能感應到這麼遠的距離。
李妙曇白他一眼:“三哥,你做不到,別人便做不到?”
李存厚嘿嘿笑道:“不是不信妹婿,就是覺得……”
楚烈昭笑道:“三哥,我沒練追蹤奇功,僅憑自己的感應,一種難言喻的微妙感應,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很難說清楚。”
李存厚精神一振:“難道妹婿你也有血脈在身?”
說不是奇功秘術所致,他反而更加相信。
親眼見識到李妙曇的脫胎換骨,深切感受到血脈之妙,匪夷所思。
楚烈昭笑道:“沒有吧?”
“唔……”李存厚想了想:“難說吶,據說我們這些皇族都是有血脈在身的,後來一代代傳下來,越來越淡,近乎於無了,偶爾像小妹這般血脈甦醒,也有的血脈某一特性甦醒,會天賦異稟,……妹婿你這感應,很可能便是如此。”
楚烈昭想了想:“我好像從小就感應遠勝過常人。”
李存厚道:“那你該找門增強感應的奇功練一練的。”
“練了,沒什麼用處,”楚烈昭道:“索性還是用我自己的本能。”
李妙曇看他們兩個有繼續研究下去的勢頭,扯回話題:“那我們去玉崑崙宮外埋伏?”
楚烈昭道:“玉崑崙宮不想惹紫宵玉閣,我們還是等文思明離開之後,在半路伏擊吧,免得娘娘爲難。”
“玉崑崙宮,嘿!”李存厚搖頭髮出一道怪聲,惹得李妙曇嗔瞪。
李存厚撇嘴,不服氣:“小妹你對玉崑崙宮就沒不滿?”
李妙曇道:“母后跟玉崑崙宮的恩怨,我可不摻合。”
李存厚撇嘴:“你呀,一向乖巧伶俐討父皇母后喜歡,其實就是狡猾!玉崑崙宮委實過分!”
李妙曇道:“奉天宮就不過分了?這些頂尖宗門,哪一個不過分?”
“……唉,如果我是父皇,早就收拾他們了,還容得他們如此放肆!”
李妙曇道:“據母后說,父皇在坐上皇位之前,可是脾氣暴烈的很,坐上皇位之後,馬上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是爲何?”李存厚不解:“難道是爲了維持朝廷的穩定,只能委曲求全?”
楚烈昭道:“應該是因爲洞天的緣故吧。”
“洞天?關洞天何事?”
“惹惱了那些大宗,他們往洞天裡一鑽,不出來,朝廷又能如何?”
“那倒也是,”李存厚嘆一口氣:“洞天啊……”
李妙曇明眸閃爍,熠熠生輝,深深看一眼楚烈昭。
她忽然想到,楚烈昭如今便有破開洞天之能。
隨時可以打開光門進入任何一個洞天。
他自身修爲強橫,如果再進兩轉,成爲九轉尊者,可令任何一個洞天不得安寧,除非出動靈尊方能抗衡。
如此一來,這些頂尖宗門還敢如此傲氣嗎?
如果自己能練到天下第一,再讓他帶自己進入任何一個洞天。
這些頂尖宗門個個都會乖得很!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激昂,雙眼熠熠如寒星。
楚烈昭道:“夫人最好跟娘娘好好打聽一下玉崑崙宮與紫宵玉閣還有什麼瓜葛,也讓玉崑崙宮有所準備。”
李妙曇輕蹙黛眉,聽出楚烈昭話中隱藏之意。
這是懷疑玉崑崙宮與紫宵玉閣有什麼勾結。
可能暗中有些合作。
這並非沒有可能。
李存厚卻沒聽出,哼道:“他們打起來纔好,打起來了,才能給我們好臉色。”
兩邊一旦打起來,對朝廷便沒那般氣勢了。
楚烈昭笑著搖頭。
李妙曇白一眼李存厚:“我去問問母后。”
她起身便走。李存厚忙道:“小妹,等等我。”
他起身朝楚烈昭擺擺手:“妹婿,走啦。”
楚烈昭笑著抱拳,看著他匆匆追出院子,湊到李妙曇跟前:“小妹,何必這般費事!”
李妙曇蓮足輕挪,嫋嫋如柳,卻速度極快,白一眼他:“三哥,你呀……”
李存厚不服氣:“我又怎麼了?沒說錯話吧,惹妹婿生氣啦?”
李妙曇哼道:“算了,還是好好練功吧。”
已經不是第一次點撥,卻一直不開竅,天生如此沒辦法。
還不如好好練功。
……
楚烈昭正在小院內練靈淵洗身錄第一式。
楚致淵練成了第一式後,對第一式的感悟與從前不同。
楚烈昭這具身體還沒完全被第一式洗煉,需要時間。
但領悟不同,洗煉速度便驟然大增,速度是從前的十幾倍。
他估計還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徹底練完第一式,完成雙腳的洗煉。
到時候便能如主體一般,咫尺天涯,一步跨出百米。
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他沐浴著明媚陽光,傾聽著空氣中的天籟之聲,沉浸於與大地相合的妙境中。
耳邊傳來衣袂飄飛聲,他緩緩收了靈淵洗身錄。
靜靜而立片刻,扭頭看向推門進來的李妙曇。
李妙曇絕美玉臉緊繃著。
楚烈昭道:“真有勾結?”
李妙曇冷笑一聲:“母后沒承認,但看其神情,肯定是有勾結的。”
楚烈昭道:“這便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了,並非軟弱,而是利益。”
李妙曇冷冷道:“只有利益,沒有人味兒!”
她既惱怒兩宗之間的勾結,更惱怒的是不重視起自己的生死。
自己可是外孫女!
自己這位外公,還真是宗門爲上,親情無足輕重!
楚烈昭道:“夫人,有時候,居其位,身不由己的。”
他自然明白李妙曇的惱怒所在,不是兩宗勾結,而是玉崑崙宮宮主對親情的漠視。
他不覺得稀奇。
別說外孫女,便是親兒子,有人不照樣厭棄?
李妙曇哼一聲:“甭管他們,該動手便動手。”
楚烈昭道:“娘娘既然不爲難,那便可以放手施爲。”
李妙曇道:“母后提醒,小心這是陷阱。”
楚烈昭笑著點頭。
……
兩人進完午膳,在後花園轉了幾圈,回到寢室,正準備小憩片刻時,楚烈昭坐在榻上忽然道:“可以動手了。”
李妙曇精神一振。
她吩咐李玉純替自己重新穿上羅衫,要與楚烈昭一起行動。
楚烈昭沒拒絕,兩人很快消失於寢居,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山峰半腰。
李妙曇一眼便瞧出,這是先前兩撥人廝殺之地。
楚烈昭壓低聲音:“文思明在三十里外,跑得很快。”
“要追上去嗎?”
楚烈昭道:“既然出來了,那便好辦了,且等等他的埋伏。”
李妙曇明眸一閃。
楚烈昭道:“沒埋伏,反而無趣。”
李妙曇道:“別搞砸啦。”
楚烈昭道:“這可是在我們鳳凰的地盤上,且看他們能不能翻起浪來。”
李妙曇輕輕點頭,豪氣頓生,躍躍欲試。
她也想見識一下文思明能弄出什麼埋伏來。
一刻鐘後,他們便看到了文思明埋伏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