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聲停止後,小桂子走了出來,見西門徹還,有些錯愕,“太子殿下,杖刑已畢,奴才要回昭和殿復旨了。”
“嗯。”西門徹應了一聲。
小桂子向西門徹欠了欠身,走了,西門徹大步走回刑事房,見到管事太監,問道,“人怎麼樣?”
雖然有護膝保護,可是西門徹還是有些不敢踏進刑房去看林馨兒,杖責他見多了,這是第一次讓他駐足不敢走近。
“回殿下,軒王妃也算命大,氣還挺足。”管事太監回道。他也沒想到林馨兒會這麼耐打,看來身殘之人也有她耐性。
“本太子去看看。”西門徹這才放開膽子走進了刑房。
陰暗刑房裡只有林馨兒一個人,依舊是趴姿勢,地上一動不動。
“馨兒?”西門徹走近她身邊,蹲下身輕聲叫道。
林馨兒微微動了下手指,沒有擡頭。
西門徹猶豫著把手伸到了林馨兒鼻前,探了探,氣息果然勻稱,才徹底放下心來。
“馨兒,你放心,我會幫你報此仇。”西門徹迅速將藏林馨兒外衫下護膝抽出來,輕聲信誓旦旦保證道。
他現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纔好,只想著林馨兒受這份罪都是陳尚書逼到了父皇面前而爲。將陳尚書視爲罪魁禍首,早就忘記了初始是水晴夫人先被打死了,早就忘記了一開始他說著要替陳尚書懲治林馨兒這個惡女人話。
林馨兒暗自搖頭,如果青轅王朝將來真交給這樣手裡會成什麼樣?
覺察到刑事房外有異於太監腳步聲,林馨兒依舊保持著閉目一動不動。
很西門靖軒聲音從刑房門口傳來,“太子,你這裡做什麼?”
“皇叔?”西門徹趕緊把護膝塞進懷中,回身站起,“我來看看皇嬸。”
“你來看她?”西門靖軒淡淡掃了眼林馨兒。
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心底已經注意到西門徹口吻,他肯稱呼林馨兒爲皇嬸?這就表示他認同了林馨兒是西門皇家人。就算西門徹不經世事,生性隨意,可是這臉變也太了。
“嗯。”西門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就算他再不懂事,也知道這個時候讓人知道他對林馨兒有了情是不對,尤其是自己皇叔跟前。
“怎麼樣?看起來她經受了這三十大板,不愧是軒王妃,比身爲區區一個夫人水晴結實多了。”西門靖軒似乎對西門徹舉止毫不意,打量著林馨兒道。
捱打地方滲著片片血漬,但是沒有想象嚴重,重打三十大板效果他不是不知道,很明顯是有人爲她暗中做了手腳。
執法太監是不敢違逆聖旨,能夠做手腳地方就只有設法保護林馨兒身體。
西門靖軒沒料到救林馨兒人會是西門徹。
“皇叔,我先走了。”西門徹道。
“嗯。”西門靖軒背對著西門徹,淡淡應了一聲,緊跟著轉過身,跟著西門徹向刑房外走。
“皇叔,你不是來帶走皇嬸?”西門徹有些詫異。
“皇上會給她找太醫查看傷勢,之後她還要留刑事房牢裡,等本王回府閉門思過結束後再來接她。”西門靖軒邊走邊道,決然身姿透出了對林馨兒淡漠。
西門徹有些跟不上西門靖軒飛步伐,僵硬停下腳步,怔怔望著西門靖軒背影。
“太子殿下!”陳尚書步履有些蹣跚跌跌撞撞從昭和殿方向朝這邊而來。
這個時候,西門靖軒已經走不見人影。
“太子殿下,”陳尚書走到西門徹跟前,顧不上氣喘,急切問,“那個女人現怎樣?”
“她還活著好好。”西門徹冷哼,此時見到陳如風真有點不耐煩。尤其聽他迫不及待詢問林馨兒情況,是懊惱。
陳如風一時沒明白西門徹意思,有些不大相信確認道,“同受三十大板,她死不了?”
“你以爲誰都像你外孫女那般不經打?這下你滿意了?她同樣也捱了三十大板,可是氣息還順暢很,不會死。”西門徹哼道。
“這怎麼可能?她還是個瘸子,怎麼會打不死?”陳如風難以置信,他可是費了好大工夫才把這件事鬧到了朝堂,逼迫著林博不敢發聲,軒王認罪自罰,懇請皇上下旨以同樣責罰懲戒林馨兒,可是收到效果跟水晴極爲不同。難道林馨兒是一隻頑強蟑螂?
“林馨兒被下旨捱打,皇叔就沒離開過昭和殿,他一定是跟你一起散朝,包括現皇叔也已經離宮,對林馨兒不理不問,你難道還以爲皇叔會暗中做手腳?皇叔行事向來堂堂正正說一是一。”西門徹道,“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林馨兒已經跟水晴一樣捱了三十大板,如果你再咬著不放就是你自己不是,只能說水晴命薄,林馨兒皮耐,命不相同。”
西門徹似乎說理直氣壯,連西門靖軒都沒預料到事,陳如風也絕想不到是他倒戈相向,救了林馨兒。
“是,微臣明白。”陳如風有些悶氣道。
這時,奉旨來查看林馨兒太醫趕到,匆匆進了刑事房。
西門徹懷中塞著護膝,要趕緊還給西門寅,所以走了。
陳如風還是有些不信,停刑事房外,等著太醫消息。
當眼看著林馨兒被人架了出來,又朝刑事房大牢帶去後,陳如風才真傻眼,果然是老天無眼,命不相同啊!
刑事房大牢大概只是關押犯了普通過錯皇親國戚,沒有什麼危害性,所以並不像天牢那般守衛森嚴,只是有一個侍衛把著門口,門口一條通道通往牢獄深處,就再無人把手。
林馨兒被丟裡一間牢房,也就是昏暗陰森那一個。
“我還沒見過這麼命大女人,捱了三十大板還能挺住,太醫說只是皮肉受損而已。”
把林馨兒鎖鐵牢中,架押林馨兒一個太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