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楊晨搖搖頭,看著西門靖軒,不知心是經過怎樣一橫,道,“林二小姐今早被人送回太師府時,衣衫凌亂,恐受人欺辱。”
楊晨用了一個猜測“恐”字,其實當他闖進墨雅軒,當要事稟報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恐”字佔多大分量。
與他主屬多年西門靖軒對楊晨語氣心理是極其瞭解,如果真不確定,他也不會匆匆趕來,慎重稟報,只是他此時忌諱西門靖軒與林可兒那種不太明白關係,所以才如此猶豫,吞吐起來。
說完之後,楊晨暗暗出了口氣,看著西門靖軒。
他神情依舊平靜,看不出有任何波動。
站西門靖軒身後林馨兒知道,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件大事,表面紋絲不動,心底已經波濤洶涌,而她這個姐姐,雖然對那個妹妹沒有好感,可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一震。
**,對於一個未出閣女子來說可謂是慘傷害,就像當時她也想著親手殺掉西門靖軒一般,只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西門靖軒緩緩回過身,轉向林馨兒。
看向她原本漠然眸光中果然多了一種冷冽東西。
“我沒有,水月宮也沒有。”林馨兒說很坦然,就算他有萬般猜測,她也如此坦然對他說,這一切跟水月宮無關。
“希望如此。”西門靖軒盯著林馨兒,淡淡一字字吐出四個字。
口中希望代表了無數沒有說出口不希望。
他不希望又被這個女人算計,利用他走近她機會暗中佈置另外事,他不希望由於自己一時貪戀,對林可兒造成無法挽回傷害,他也不希望,這個讓自己想要留身邊女子真有一副狠毒心腸……
林馨兒與西門靖軒四目相對,一言不發,有些事,只憑自己解釋是沒用……
本能反應,她猜測這件事跟魔音使者有關,很明顯,林可兒受辱也是針對自己,想著,便眸光陰沉,深處閃動著一道如劍芒般光亮。
“你能猜到是誰做?”西門靖軒從林馨兒眼睛裡看到一絲明瞭。
“魔音使者。”林馨兒道,“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又是魔音使者。”西門靖軒盯著林馨兒,淡淡道,這般不意口氣,不知是出於對林馨兒相信,還是覺得聽來好笑?
信也罷,不信也罷,這件事林馨兒也不會袖手旁觀,也許是出自根本血緣親情,縱使林可兒之前如何對她,聽說她受到這樣傷害時,林馨兒想到還是要做點什麼,也或者她很意這個背後行兇者。
“你去一趟太師府,以林馨兒名義。”西門靖軒突然道。
林馨兒有些錯愕,但很明白過來,以西門靖軒自己身份,他是不可能親自去太師府慰問小姨子,但是又不可能讓後院裡那個傷弱“林馨兒”去做什麼,而太師府防備也很嚴,不進去也難以瞭解詳情,所以看她頂著這張臉份上,索性就讓她去走一趟,替他進入太師府打探下情況了。
“好。”林馨兒點點頭道。
西門靖軒看著林馨兒恍然神情,不需他多言,便知曉他打算,這樣明白就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剔透,這種感覺很奇妙,如此聰慧女子,才真夠得上他敵手,或者……與他相攜……可能嗎?
“楊晨,送軒王妃回太師府。”西門靖軒對楊晨道。
“是。”楊晨領命,他也聽明白西門靖軒話,知道此時軒王妃就是面前這個水月宮女子,望月。
“對林馨兒,你應該不陌生吧?之前你不是還去過那個小屋?”
就林馨兒準備離開時候,西門靖軒又突然問道。雖然聽起來是隨意一個問話,但是卻無可避免又存了幾分疑。
“是,水月宮對太師府這位大小姐也算是熟悉,之前綁架她換西門靖昱性命時候也見過,今日你進宮後,我又去了小屋,就是很好奇如今這位太師府嫡女如今情形,真不容樂觀,她與她那個生病丫頭可算是相依爲命了。”
林馨兒如此解釋她去小屋原因。
“水月宮少宮主借用一個弱不堪言瘸女身份,你不會覺得降低了自己身份吧?”西門靖軒問。
林馨兒輕輕一笑,摸了摸自己臉,笑容裡展現出一抹嬌媚,別具神姿,“你不覺得林馨兒其實也是個美人胚子麼?”
是,西門靖軒承認,她說沒錯,林馨兒沒有如今傷弱之前,他見到模樣也值得稱讚幾分,雖不施粉黛,也獨具風韻,否則西門徹也不會突然間就對她癡迷,摒棄掉之前對她厭惡,不再計較她名聲與腿殘,流露出後悔莫及態度。甚至因爲林馨兒刑事房受杖責,對身爲太 子 黨陳如風都“另眼相看”。
“楊管家,我們走。”
林馨兒沒有特意去等著西門靖軒回答,走過他身邊,對站前面楊晨道。
如果有一天西門靖軒知道了真相,知道原來是這個看起來弱不堪言瘸女擁有著水月宮少宮主身份,會如何?
走出墨雅軒,林馨兒脣邊掛著似有似無笑,是對如今他們相對局面諷刺,也是對她自己嘲笑,赴湯蹈火,泥足深陷,都可以說是她此時處境吧。
軒王府馬車停太師府大門口時,令太師府里人措手不及,這是軒王妃出嫁後,第二次回孃家,回十分突然。
太師府里人馬車停下一剎,就反應過來趕緊稟報太師。
“她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柳隨香一聽到軒王妃三個字,臉就耷拉下來,這時林可兒剛發生意外,正哭哭啼啼關屋子裡,如果讓林馨兒聽到什麼風聲,豈不是把可兒臉丟了?
而林博神情則凝重起來,林馨兒這麼巧回太師府,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西門靖軒那邊已經聽到風聲,所以,是她特意要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