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著奴——啊——”
煙兒以爲林馨兒是不要她去摘果子,所以回頭向林馨兒揮了揮手,腳卻沒停下來,一句話還沒說全,身子就朝下墜了去。
“煙兒!”林馨兒趕忙向前撲,一把拽住了煙兒向上揮動手,跟著煙兒一起倒下。
這個地方是她提前就選好,是爲她自己準備,沒想到煙兒先她一步去踏了個空。不敢動用武功她,只有按照普通出手,去拉拽煙兒。
其實她們此時身一個壕溝邊緣,看著那邊有灌木叢,其實跟她們所處位置隔了一條很深溝,只是天色黑,加上溝邊長了很高草,所以煙兒沒有看出異樣,一腳踏空,幸好被林馨兒及時抓住,纔沒有摔到深溝裡。
“煙兒,抓緊我!”林馨兒趴溝邊,雙手奮力拽著煙兒。
其實,只要她稍動用一下功力,就可以將煙兒拖上來,可是西門靖軒就她身後某個地方,她甚至能感覺到那雙淡漠眼睛,對她們遭遇根本無動於衷。
她原本是要自己掉下去,“幸好”扒住溝邊,不想讓她死西門靖軒遲早會露面出手,可是現煙兒先掉下去了,她不確定西門靖軒會不會出來幫她救一個丫鬟。
溝邊泥土由於受力,鬆動起來,大塊泥土掉下去,林馨兒身子也開始下斜。
“小姐,鬆開煙兒吧!”煙兒道。
照此情形,如果林馨兒拉不動她,就會跟著她一起跌進深溝裡。
“我不會不管你。”林馨兒咬著牙,使著勁兒。
如果情形越來越危險,如果西門靖軒仍不露面,她會運功出手,絕不會爲了矇蔽西門靖軒,舍了煙兒命。
如果不是心裡繫著她,煙兒也不會獨自跑到落日嶺來。
“小姐!”煙兒仰望著上方,看著黑暗中林馨兒模糊臉。如果不是林馨兒死拽著她,她會自己選擇墜落,不會拖累小姐。
“煙兒,抓緊我!”林馨兒感覺到煙兒放鬆,大聲道,要獲救,首先得她自己不放棄。
煙兒不肯抓著林馨兒手,林馨兒拉著煙兒覺得吃力,暗暗加了分力,身下溝邊泥土就鬆動一分。
“小姐,放手吧。”煙兒有些著急,林馨兒大半個身子都垂溝邊,如果泥土不斷鬆動,她也會掉下來。
“煙兒,你聽著,我費心嫁進皇家,就是爲了讓自己,讓你跟著我有好日子過,爲了讓娘可以爲我婚事我歸宿瞑目,太師府,我是一個什麼都不如大小姐,如果我不努力,如果沒有了爹,我就是分文不值,算得上落魄,也讓你跟著我吃了這麼多年苦,但是現我成了王妃,是皇家媳婦,就不是普通人能比。我不能好日子還沒開始就丟棄了你,你是我好姐妹,我絕不會放棄你!抓緊我!不要讓我以後日子裡存了遺憾。”
林馨兒話說給煙兒,也說給西門靖軒聽,戰場上少不了肝膽相照,閨房裡女人也有姐妹情深,她決定從西門靖軒經歷上,從他感同身受處賭後一把。
“小姐心中有奴婢,奴婢足矣。”煙兒臉上掛滿淚水,她想生,可是她不能拖著小姐去求生。
嘩啦啦,身下泥土又鬆了一塊,林馨兒身子隨著煙兒一齊下沉,只有腰部還撐溝邊。
林馨兒開始暗自數數,三——二——
一字沒有出口,一道人影掠至,揪起她連同煙兒,一起提了起來,再落下,到了安穩草地上。
林馨兒暗出了口氣,看來她如願以償可以西門靖軒身邊繼續隱藏下去。
“王爺?”驚魂未定煙兒見到西門靖軒是驚接連後退。
“本王有那麼可怕嗎?”西門靖軒淡淡瞟了眼煙兒,真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護主,竟敢獨自夜上落日嶺,何況從京城走到落日嶺也需要很長時間。
“煙兒,還不趕緊謝王爺救命之恩?”林馨兒提醒道。
“奴婢謝王爺!”煙兒這纔回過神,趕緊起身施禮。
嶺上悉索作響,林馨兒見西門靖軒沒有什麼反應,想到一定是他人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楊晨出現衆人面前。
“有事麼?”西門靖軒問。
楊晨看了眼狼狽林馨兒與意外出現煙兒,回道,“屬下見王爺遲遲未回,怕嶺上遇到什麼事,便帶人來了。”
“你怕水月宮人算計本王麼?”西門靖軒面色如常,只是言語間有些不屑,“那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真是傲過了頭,林馨兒不做聲響站一邊,暗想,就憑密室裡結下仇,臨退出時一定要再狠狠打擊你一回,挫挫你銳氣。
眼下,自然還是要穩妥回到軒王府,然後——伺機進宮。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師父病就越重。
“你先把這個丫頭帶回去,林馨兒留給本王。”西門靖軒對楊晨吩咐道。
“小姐?”煙兒很不放心再跟林馨兒分開。
“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林馨兒勸慰道。
“楊晨,帶走!”西門靖軒可是看不慣羅嗦,吩咐楊晨。
楊晨二話不說,拉上煙兒朝黑暗中掠去。
四周又靜了下來,只有山風偶爾吹著,搖曳著草木枝椏,呼呼作響。
“那個女人哪裡?”西門靖軒走近林馨兒,問道。
“誰?”林馨兒一時沒反應過來。心底自然清楚他問是誰。
“水月宮那個女人。”西門靖軒解釋了一遍。
“擄走我人?”林馨兒恍然道,“那個女人半路就跳下馬車去阻擋二皇子了,之後我被駕馬車那人矇住了眼睛,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好像是個山洞?我一直被他們捆著,蒙著眼,偶爾他們給我灌點水,塞口吃,過了幾天就又被放到了這裡,說是讓我等著,王爺會來接我回府。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再見過什麼女人。”
林馨兒是抱定主意一問三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