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扶蘇嘴角噙著笑容,但是那笑容跟剛纔有了一點點的區(qū)別,雖然只是一點點,但神韻就差太遠了。
“東籬,來來來……這裡的舞姬很有名的,從這個角度看最好。”百里扶蘇朝著青衣人招了招手。
東籬只是冷眼掃了一下,沉默的坐下來,也不說話。
和東籬的沉默相比百里扶蘇就顯得話多了起來,一會兒說舞蹈好看,一會兒又問他喜歡什麼樣的美女……
不過東籬都一直沉默著喝茶,連酒都不碰一下。
瓴月笑臉相迎,卻遇見一個來***不zhaoji,不喝酒的男人!頓時甩了臉子,但是礙於百里扶蘇的面子她沒有表現(xiàn)的很明顯。
“剛纔那個女人……”東籬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百里扶蘇淺笑了起來,端起酒喝了一口,纔將目光投注在東籬的身上,“那個女人怎麼了?”
“你喜歡!”東籬依舊沒有表情,彷彿泰山崩於眼前他也能保持這樣的淡定似地。
百里扶蘇哈哈的笑了起來,“沒有,我只是覺得她很好玩。能夠躲過屍羣圍攻的人,能不好玩兒麼?”
東籬低下頭,看著茶杯裡的茶水,沉默了半響纔開口說道:“你給她上藥。”
“你猜我有沒有在藥裡動手腳?”百里扶蘇嘴角裂開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東籬沒有說話,他開始沉默的喝茶。
“誒呀……公子長的好生俊俏,紅紅好喜歡。”忽然一個大美人身子一轉(zhuǎn),便摔倒在百里扶蘇的懷裡。
百里扶蘇懷抱著美人,脣畔一抹暖笑,緩緩啓脣,竟是***的語氣:“這樣一個大美人,本公子也好生喜歡。”
“來來來……紅紅要和公子喝一杯。”那名自稱是紅紅的女子,端起酒杯,斟滿一杯酒,端過來就要喂百里扶蘇喝。
那酒杯已經(jīng)到了百里扶蘇的脣邊,而百里扶蘇也打算張嘴銜住酒杯,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蒼白的手忽然抓住紅紅的手。
紅紅淬不及防,將美酒全灑在百里扶蘇的衣襟上了,她嘟起嘴吧,雙手摟住百里扶蘇的脖子,撒嬌的說道:“你這個隨從真是不解風情,壞了本姑娘的興致,公子改天再來約紅紅可好?”
百里扶蘇眼裡全是笑意,紅紅見他沒有反對,吧唧——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隨便還在他耳邊***的說道:“到時公子一個人來找我哦!”
說罷,便站起身來,杏目橫了東籬一眼,便大步走開了。轉(zhuǎn)過一個走廊,在兩人視線死角的地方。
“閣主,屬下失職,那個青衣人不簡單,光是看了一眼就識破我在酒裡下毒。”紅紅收斂起剛纔的笑容,一臉嚴肅的對一個身著墨黑長袍的人。
“既然沒有拆穿你,所以他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做手腳,不過,你以後行事小心一點。”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冷傲。他開始懷疑百里扶蘇就是整件事的主導者,但是他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想。
但是今天在這裡看到他和東籬在一起,基本可以確定帝都裡出現(xiàn)喪屍跟他們脫不了關(guān)係。
可是百里扶蘇到底有什麼目的呢!他接近懷墨染又有什麼目的呢!
冷傲暫時都還不得而知,不過最起碼的是知道百里扶蘇這個人不簡單。
“以後在這裡切記要千萬小心,如果懷墨染再來,一定要時刻彙報動向。”冷傲淡然的說道。
紅紅點頭稱是,然後換上一副笑臉走了出去。
懷墨染從醉月樓出來,直接回到太子府的這段路程中,又聽說失蹤的人增多了,不過鑑於上次被圍毆的恐怖事件,她不敢單獨在外面停留,加快了步伐走回去。
在太子府的門口,遇見了一向喜怒無常的百里鄴恆,懷墨染懷疑他本就是站在這裡等著她的,反正每次看見他總是沒有好臉色。
“你去哪裡了?”百里鄴恆冷冷的開口問道。
良辰正想說是從醉月樓回來,結(jié)果懷墨染用手肘頂了良辰一下,良辰就看了百里鄴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我只是出去走走,沒刻意去哪裡,你怎麼在這裡的?等我?”懷墨染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百里鄴恆看見她這樣的表情,心裡更加的火大,在他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輕易的被懷墨染激怒時,他還是勉強壓下了所有的怒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
懷墨染哦了一聲,就要往太子府裡走,卻不想連門都還沒進去,就被百里鄴恆擋在門外。
“你幹什麼?”懷墨染不解的問道。
只見百里鄴恆臉上陰鬱的表情瞬間被一種狡黠的笑容取代,“從現(xiàn)在開始,你搬到重紫山莊去住。”
懷墨染愣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百里鄴恆已經(jīng)站在馬車旁邊了。
“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現(xiàn)在就過去。”百里鄴恆說道。
懷墨染的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立馬無所謂的笑了笑,登上馬車去往重紫山莊。只是在蹬車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百里鄴恆一眼,見到他一臉得逞的笑,心就沉到了最谷底。
百里鄴恆見到懷墨染不說話,心裡卻有一種勝利的喜悅,看來他是喜歡上折磨她了。
“冷傲已經(jīng)先去調(diào)查喪屍的事了,你到重紫山莊就是去接替冷傲的莊主之位。”百里鄴恆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句。
懷墨染坐在馬車上和良辰面對面,現(xiàn)在過去接管重紫山莊,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要說重紫山莊裡面的護法不會聽她的,現(xiàn)在過去說不定還會處處受限制。
而且說是讓她去接管重紫山莊,結(jié)果什麼都沒有給她,這簡直就是放逐,百里鄴恆這是隨便找了個地方把她塞過去嗎?
“太子妃不用太擔心,重紫山莊是太子收集情報的重要地方,既然太子讓您去接管重紫山莊肯定是相當看重娘娘的。”良辰見懷墨染一直都悶悶不樂的,於是開口說道。
懷墨染看了良辰一眼,然後滿懷憂心的點了點頭。
等到馬車停在重紫山莊門口的時候,良辰走在懷墨染的前面,爲其開道。拿著一面令牌,沒遇到一個守衛(wèi)她都會拿出來亮一下。
就這樣一路通行無阻的走到了前廳,不過這個前廳裡站著一位姑娘,她一身白色長衫,頭髮是用一根木簪挽起的,神情也是極冷的,就想是二月裡的霜雪。
“屬下參見莊主,屬下名叫欺霜,今天請莊主隨我四處看看了解一下山莊的大致情況。”欺霜雖然這樣恭敬的說著,但是神情裡面確實沒有太多的恭敬之意。
懷墨染知道這是必然的,誰讓她是半路殺出來的呢,對於欺霜這些在重紫山莊有些地位的人來說,她懷墨染就是什麼都不懂,卻一下子空降過來的頭兒。
“沒喲沒有,不要叫我莊主,這裡應該是百里鄴恆收集情報的地方吧!我想先去看看資料室。”懷墨染覺得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欺霜好像多看了她一眼。
欺霜沒有拒絕,因爲一早就知道懷墨染會過來接管重紫山莊。但像欺霜這樣的核心人物都不會太承認懷墨染的地位,畢竟懷墨染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懷墨染有沒有能力。
如果想要他們四個護法心服口服的叫懷墨染一聲莊主,那必須要讓四大護法,欺霜、奔雷、穿雲(yún)、擎風看見懷墨染有過人之處,或者直接將他們四個人打敗。
打敗是不現(xiàn)實的,因爲懷墨染不會武功,其實也是會的,古武對於懷墨染來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換了一副身體之後,她還在對自己的訓練中,加上她也只是會招式,能把招式的傷害發(fā)揮到最大。
製造一些武器等等的,想必單單這樣是沒有辦法讓四位護法心服口服的。
懷墨染坐在資料室裡看資料,只是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了起來。這裡的資料太多,但又沒有經(jīng)過歸類,所以看起來就十分的讓人頭疼。
良辰進來的時候,差不多都已經(jīng)是半夜了,她走過來按著懷墨染的太陽穴,說道:“娘娘不必這樣勞累,還是先歇著吧!”
懷墨染也覺得是,正要起身去休息的時候,案頭上一個用牛皮紙封好的一個像信封一樣的東西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將那個文件拿出來,拆開來看,這是瀟瀟身世的文件。
原來瀟瀟也是有姓氏的,慕容氏,還挺好聽的一個名字,只是可惜了慕容家最後只剩下了慕容瀟一個人。
看完之後,懷墨染下了第一個命令,就是整理資料,將其分文別類。
而在百里鄴恆這邊,他正和瀟瀟在對弈。
“恆?”瀟瀟伸出手在百里鄴恆的眼前晃了晃。
百里鄴恆纔回過神來,問道:“什麼事?”
“到你了,恆是在擔心墨染姐麼?”瀟瀟一向很聰明,第一次見到懷墨染稱呼她爲姑娘,第二次是稱呼墨染,這一次多加了一個姐字。
百里鄴恆被說中心事,勉強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算了,這局棋還是不要下了。”瀟瀟有些不高興的扔了棋子。
百里鄴恆點頭,說道:“也好,你早些休息。”
瀟瀟不由得愣住,他這樣急著從這裡脫身,是想要去找懷墨染麼?心裡的妒忌在瘋狂的滋長,但是她切只是淡淡的笑著,看著他說道:“太子殿下也不需要擔心,重紫閣裡,欺霜可能會刁難她,但是也比在這裡安全得多。”
百里鄴恆稍稍愣住,站起身,從身後抱住瀟瀟,“你吃醋了!瀟,你知道我一直以來對你!”
瀟瀟立刻回過身,一隻手按在他的脣上,雙眼逡巡在他的臉上:“不用解釋,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的。”
百里鄴恆低頭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