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樓上向下望去, 只看見了一片綠蔭之後便是光廣闊無垠的沙漠。
天際還是有一點黑的,只不過片刻就慢慢的開始亮了起來。一絲絲紅光慢慢的突破了雲層,雲都被排擠開來, 慢慢的一輪紅日露出了臉蛋, 陽光撒落下來。
胡舍的城門是一大早就會開的, 城樓上的謝君竹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上一個呵欠, 這日出看完了是不是該回軍營了啊, 大早上的起來,連覺都還沒有睡飽,迷迷糊糊眼睛疲倦疲倦的看了看下面來往往的行人。
城內不遠處就走過來了十幾個士兵, 他們駕著一輛馬車,上面扔著這幾個人, 全都是一身的黑衣, 再一細看, 就可以變認得出,那是昨天完晚上在軍營想要襲擊恭長安的人。
將那些人帶上了城樓, 看見恭長安和謝君竹都在此,行了禮,然後拿出麻繩綁了那些人的脖子,掉在了城門之上。
人已經都是已經斷氣的了,若是活人那也是太殘忍了, 這樣做也只是爲了警告一些不安分的狼牙國人。
狼牙國的探子, 一大早就已經是遠遠的在城外等著了, 趁機探聽城內的情況, 回去好向二皇子稟報, 昨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元朝的軍隊必然是會分寸打亂, 他們可以趁著這樣的一個好時機來個出其不備
只是沒有想到,看到胡舍的士兵在城牆上掛出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探子,走進仔細的看了看,臉色變得異常驚愕,隨即就急忙回到了狼牙國駐紮的地方,將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稟告給了賽吉。
“什麼?你可是真的看清楚了,真的是那些人無疑?”賽吉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眼前跪著的人,心思頗爲煩亂,在帳子當中走上幾圈,眉頭緊皺著,心中也是萬分的氣憤。
毯探子磕了一個頭,肯定的回道:“二皇子是那些人不有錯的,剛纔小的還仔細的瞧了瞧,恐怕咱們在胡舍安置多年的探子,今日都是被連根拔了起來。”
“該死。”
賽吉揮了揮手讓那人下去,轉身看向還坐在一邊的姚烈,都這個時候了軍師也是沒有一個好主意,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軍師可是有什麼高見?”
姚烈笑著搖了搖頭,“二皇子此時還無需多擔憂,眼下胡舍最著急的就是糧食的問題,幾個探子而已,折了就折了,有我在這裡,二皇子還怕不瞭解胡舍內部的情況嗎?”
賽吉聞言,略微思索,好像是在理的,這個軍師的本事他也還是有一些知道的,應該是錯不了。
謝君竹看著被掛上去的人,悄悄地湊到恭長安的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神仙王爺,你昨天不是說這些偷襲的人和太子有關嗎?爲什麼呢?”
看了看遠處在太陽的照耀下彷彿是會發著金光的沙漠,又轉頭看了看謝君竹,恭長安這才慢慢地說了出來。
“這些人是恭琛派來的,只是爲了要試探我,爲了不引起的我的懷疑就特意的挑遠了胡捨本地的人,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人都是狼牙國安置多年的探子,他反而是進了別人的圈套了。”
謝君竹聽的是糊里糊塗的,不過太子與神仙王爺的恩怨素來已久,只是沒有隻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候還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你說恭琛到底是想做什麼?”
恭長安一笑,太子想做什麼還有誰比他更明白呢,不過他從來都沒有把太子放到眼裡去過,所以便是不在意罷了,搖了搖頭,恭長安並不說話。
身後謝君竹癟了癟嘴,眼前這位王爺最喜歡裝神秘了,總是讓人看不透。
這時有一個人上了城樓,看見恭長安在這裡,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向他稟告,“主帥,殷將軍已經把籌備好的糧食送到了軍營了,現在就等著主帥前去慶清點。”
恭長安點了點頭,衝著謝君竹道:“走吧。”
看著這樓梯和下面的行人,最後眼神回到了恭長安以及他的輪椅上面,謝君竹很想哭,這要怎麼下去,早上來的時候是沒有多少的人,所以恭長安是自己走上來的,如今,是要揹著下去?
回到軍營時,那裡已經是聚集著好多輛的馬車,長長的排了一隊,馬車上面都是裝著的糧食,後面還有一些專門用來餵馬的上好的草料。
軍營昨天晚上出現了那麼大的事情,今日胡舍裡的人民都已經是有一些耳聞的了,軍營當中的弟兄原本就不抱著什麼希望的時候,猛然看見這麼多的糧食,多多少少的心裡面還算是穩定了一些,恭長安沒有到誰都沒有去動那裡的糧食。
恭琛看了看旁邊的殷天闕,當時恭長安說是殷天闕一定會拿出糧食的,他還是有一些不相信的,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是能夠拿得出來,看來這位殷將軍也還是不簡單的,自己以前竟然是從來都沒有看破過。
不知爲何恭琛漸漸想起了,前幾日蘭若來到殷天闕府上的時候,說過殷天闕還有一個女兒呢,現在已經是嫁人了,雖然殷天闕的底底細他大概還是瞭解一些的但是卻不詳細,所以如今看來還是要讓人好好的去查一下,心裡也纔會安心。
當恭琛心裡面盤算著殷天闕的時候,殷天闕的心裡面也不是平靜的,他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是有疑問的,但畢竟當初他來胡舍整編軍隊的時候,自己就和他說過許多關於胡舍的秘密,但是唯獨這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他。
朝廷向來是多變的,今日能夠安撫,明日說不定就會出什麼亂子的,所以他一直都要爲了胡舍的百姓們做好準備,留上一手才行,事到如今既然太子殿下懷疑就先懷疑吧,眼下還是渡過眼前的難關是最爲要緊的。
沒有等到多長時間謝君竹推著恭長安就走了過來,看著拍排的長長的送糧食的馬車隊,恭長安挑了挑眉,謝君竹將他推到殷天闕的面前,恭長安微笑的著看殷天闕,語氣十二分的誠懇,“這一會兒還是要感謝殷將軍想辦法了,不然本王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殷天闕連忙推遲,“主帥嚴重了,這也是我分內的事情,只是希望這一回能夠好好的殺殺狼牙國人的威風。”
恭長安點了點頭,看著旁邊站著的人吩咐道,“你們去把這些糧食全都搬進軍營,放好了,然後派人嚴加看守,若是這批兩糧食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唯你們是問。”
糧食的問題已經是暫時的解決掉了,眼下最爲關鍵的問題是,該如何去應對胡舍城外的那十萬狼牙國的軍隊,元朝這一回是有七萬人,首先在人數上就是落後與狼牙國了,且狼牙國的士兵多爲野蠻,身材也較爲一般的人壯碩,力氣極大,而元朝的士兵個頭瘦小,這一點上也還是很容易就吃虧的,所以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來彌補這一樣缺陷纔是。
元朝最爲利害的是水軍,因爲畢竟是三面環海,但是每年外敵侵擾的卻是胡舍這樣的邊塞地區,元朝對於陸地上士兵的訓練是已經加強了,但是卻遠遠比不過那些有著豐富經驗的狼牙國人。
恭長安,殷天闕,恭琛及謝君竹一起往裡面走去,他們現在是要想一個辦法來解決這樣的事情纔對。
時間拖得越久越是不妙。
那個羊皮卷地圖,殷天闕是一直隨身攜帶的,此時剛好鋪在了書案上,前些日子他們與狼牙國雖是沒有正面的交鋒,但是也算是交過手了,他們出除去了他們的先頭兵不假,但是狼牙國則是燒了他們的糧草,這算是一個平局了。
幾人看著地圖上,誰都沒有說話,片刻恭長安開了口,“軍營裡面的防守一直都是很嚴密的,但是昨日還是有人能夠趁虛而入,看來他們對於我們軍營的地形很熟悉,連防守都也能夠避開,一定是軍營內部出現了問題。”
殷天闕沉吟一聲,隨即鄭重的搖了搖頭,看著恭長安。
“末將以爲應該是不會的,首先胡舍晉軍營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從不會有外人進入,而且在互胡舍裡面當兵的大多是一些和流寇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他們也是不會做什麼不利於胡舍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以前都沒有出現過,所以末將看保證,一定不會是軍營內部出現的問題。”
恭長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表態,對於他來說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最有可能的。
殷天闕自己是知道他帶出來的兵,什麼性子他都是一清二楚的,軍營的布控一向都是這樣的,從來都沒與發生過什麼,但是這一回......忽然殷天闕想起,很久以前他曾將邀請過一人去過軍營,會不會是他?
謝君竹看著殷天闕越皺越緊的眉頭,不禁問道:“殷將軍可是想到一些什麼事情了?”
看了看眼神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殷天闕,半晌終是說出了一個人名。“前幾日我去尋他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說他是走了,具體是去了哪裡也都還是不知道,難道說逝去了狼牙國?可是看著也不像是會做那樣事情的人。”
謝君竹轉了轉眼珠子,低下頭,這個人怎麼她感覺會有一些熟悉呢,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啊,不過爲何心裡面總是有一種預感,她和這個人之間是會發生一點什麼的。
不過,這個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