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們抓到兩個行跡可疑的人,她們聲稱是我們束月國的。”
“將她們帶進來。”
沒過多久,兩個衣衫襤褸,一身酸臭的兩個乞丐出現在韓恕的面前,就連他也忍不住輕輕皺眉,其中一個在看見他時,立刻痛哭了起來,朝著他撲了過去,卻被韓恕身邊的侍衛攔下,那人仍在哭喊著,“太子殿下,是奴婢啊。”
聲音就像是刀子生了鏽,沙啞低沉,韓恕微怔,那人又撲向程修能,“大少爺,奴婢是茴香。”
程修能一把將茴香給提了起來,他們已經從回宮的那些宮人的嘴裡知道,當時那些黑衣人帶走的不僅是嬌月,還有兩個貼身婢女,其中一個便是驚鴻郡主,而另一個,則是茴香,他低頭看向另外一個,但是他很肯定這個人,絕不可能是嬌月,急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姐呢?”程修能一時情急,直接在茴香的面前喚了嬌月爲小姐。
茴香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大少爺,是奴婢該死,沒有好好保護好娘娘。”
韓恕的眼睛在茴香和驚鴻的身上流轉了一下,“先下去洗洗吃點東西再回來向本宮說個清楚。”
茴香轉身就衝了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不過片刻便已經出現跪在了韓恕的面前,將這次所發生的事,全都向韓恕說了個一清二楚,“奴婢只知道那個叫玉晟,可是娘娘卻說,他絕非是霧東國的人。奴婢與驚鴻郡主因擔心有詐,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那裡確實是霧東國的方向,我們走的小路,在霧東國的邊境上等了近半個月,身上的盤纏早就已經用盡了,後被掌櫃的趕了出來,我們被逼無奈,只得先想辦法回束月國。”
看著茴香乾涸的雙脣,還有毫無血色的小臉,瘦得幾乎凹了進去,韓恕深知茴香的忠心,並沒有怪她,“你是說,你肯定娘娘沒有到過霧東國。”
茴香搖了搖頭,眼淚也順著流了下來,她朝著韓恕跪行了兩步,“奴婢在那裡等了半個月,沒有人見到有馬車經過,太子殿下,娘娘她到底去了哪裡?”
“先別擔心,下去休息吧,本宮會找到太子妃的。”韓恕有些疲憊的說了句,揮了揮手,茴香擦著眼淚退了下去。
果然不是霧東國做的,可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韓恕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
夜裡,藍瑜站在嬌月的門口,也就在這個時候,嬌月打開了房門,在看到藍瑜時,微微一怔,笑了笑,“你來啦?”這話語,就彷彿兩人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她示意藍瑜進去,並替他倒了杯酒,“我知道你還有話要問我,今夜我必定知無不言。”
嬌月的眼神坦然,清澈如水,藍瑜本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是,到了脣邊,只化爲一縷幽幽的嘆息,“你可想過,若是霧東國的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來?”
“如果韓恕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明白,他怎麼配當我程嬌月的夫君?”嬌月笑了笑,“從我失蹤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月了,韓恕必定會不顧一切的四處找我,而與你設想的一樣,他必定是懷疑到霧東國,霧東國如今雖然也排到了三大強國之一,但是以他們的本事,還不足以敢與縝南與束月國爲敵,必定會前去解釋。而如果,我這個時候在霧東國的消息一經傳出,韓恕必定會起兵攻之,縝南也不敢坐視不理,所以,你必須在縝南之前趕到與韓恕聯手,替他拿下霧東,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將霧東國送與你。”
“若是,我不要呢?”藍瑜眼睛緊緊的盯著嬌月,“若是想要得到霧東國,我自會有我的辦法,如果真是因爲你而得到,我晉蘭國只會一世受盡它國的嘲笑,我的太子之位,便會名不正言不順,這樣的結果,我要來何用?”
“可是,我並不是單單只是爲了你,我也是爲了韓恕,我並非一個毫無私心的人。藍瑜,或者是你將我想得太過單純?”嬌月微微側頭,笑看著藍瑜,就像是一個純潔無瑕的仙子,聲若銀鈴,婉若黃鶯。
藍瑜緊緊抿著薄脣,“如果你執意如此,我有一個條件,前去霧東國,這一路上,必須由我親自陪著你,否則,我絕不答應。”
“我也沒想過不讓你陪啊?”嬌月揚脣,“萬一出了什麼事,有你在身邊照應著總是要好些的。”嬌月走到藍瑜的面前,輕輕垂眸,“我還想你再多幫我一次。”
……
白蘇看著款款而來的嬌月,身著一襲湖藍色晉蘭國宮裝,戴著精美的縷金金飾,美得不像是真人,嬌月走到他的面前站定,白蘇笑笑,“太子妃可是想明白了?”
“其實本宮並未想明白過任何事,只是,天下間沒有任何事,值得本宮拿韓恕的命去賭!”
白蘇遞給嬌月一顆紅色的藥丸,看到嬌月略顯疑惑的接過,“太子妃,這也只是算在下與你之間的一個交易,等到事成,自然會將解藥雙手奉上。”
嬌月沒再多問,直接將藥吞了下去,白蘇將另一顆藥交到她的手上,“這個便是太子的解藥。”
嬌月接過,笑了笑,“一個月後,嬌月自會前來與先生會合。”
白蘇輕聲說道:“太子妃,此次之事本就是晉蘭國自尋死路,與你毫無關係,你何需再淌這趟混水?”
嬌月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
“太子,有人送了這封信來,放在軍營的守衛處,守衛們沒有將他攔下,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程修能將手裡的信交給韓恕,看著有些激動,“這上面也確實是嬌月的親筆,你趕緊看看。”
韓恕顫抖著手,打開信,一張絲帕從裡面滑了出來,還有一顆透明的藥丸輕輕的躺在那裡,嬌月清秀的筆跡,緊緊的扣住了韓恕的雙眼,“韓恕,這是你的解藥,只有你活下去,嬌月才能活。”
韓恕瘋了般的往外跑,被程修能快速的攔下,沉聲喊了一句,“太子!屬下很清楚這是嬌月的筆跡,以她的性子,必定不會無緣無故派人送這麼一封信來,你先不要這麼著急,趕緊想想嬌月的用意纔是。”
就在韓恕收到信後沒有多久,嬌月或許平安無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宮裡,韓梟命韓恕立刻帶兵回到京城,不可在外逗留了,未免會引起霧東國的誤會,他會另派使臣前去與韓恕會合,接到驚鴻之後,再行送進縝南皇宮。
驚鴻聽了這件事之後,嚇得失聲痛哭,“太子殿下,太子妃之前答應過驚鴻,絕對不會將我送去縝南的,眼下太子妃不在,誰來替驚鴻作主?”
韓恕看也沒看她一眼,朝著門外走了出去。他現在,比驚鴻更加無助,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