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沒有看對面準(zhǔn)備對他動刑的男人,反而把目光投向縣官,他的眸子噙著笑,看到他的人都感覺如沐春風(fēng)一般。?“行刑。”?縣官多年積攢的脾氣全都爆發(fā)了出來,他不想讓自己成爲(wèi)所有人眼中的笑話,要是自己再不做出點東西出來,自己就真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廢人一個。?不再多跟韓恕說話,最簡單不過的兩個字立即幫韓恕宣判了罪行。?原來民間官府審問都是不走程序直接見結(jié)果的啊,韓恕今日還真是長了見識。
“縣官大人,在行刑之前,我就不問你爲(wèi)什麼不先審問了,這樣吧,我先給你看個東西,在看完後你要是還打算對我動手,那我無話可說,你覺得此事如何?”
跟螻蟻玩手段最不爽的就是明知道輕而易舉就能碾壓他們,卻不得不兜圈子跟他們再玩玩,等遊戲結(jié)束纔會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遊戲玩完之後除了浪費了時間以外,真是別無所獲。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是縣官對韓恕的評價,不過都到了砧板上的魚,就算蹦噠,也蹦噠不到哪裡去,縣官倒想看看韓恕還能玩出什麼新的花招來。?“呈上來,本縣倒要看看你能拖延時間到幾時。”?縣官話剛說完,韓恕就拿著東西朝高堂位置走去,爲(wèi)了不讓韓恕突然傷到縣官,韓恕每走一步,身後都有兩個人跟著走一步,直到韓恕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呈現(xiàn)在縣官的面前。?“不知道縣官大人可有見過這個東西?”?韓恕手上拿著的是鏤刻著蛟龍的玉佩,玉佩整體通透,一看就絕非凡品,特別是上面的紋絡(luò),象徵著皇權(quán)的紋絡(luò)一出,嚇得縣官立馬從高堂上滾下來,直接跪倒在韓恕的腳下。?“太子恕罪,小官有眼無珠,冒犯了太子還請?zhí)羽埩诵〉囊幻!?韓恕被罷黜之事縣官還沒收到嗎,爲(wèi)何還口口聲聲叫著韓恕太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剛纔還說要對韓恕用刑的人,如今已經(jīng)跪在了韓恕面前,乞求韓恕給他一條生路,人生就是充滿了戲劇,站在外面的圍觀羣衆(zhòng)更是沒有明白這裡面究竟都發(fā)生了些什麼事情,爲(wèi)何高高在上的縣官見到這個男人就跟奴才見到主子一樣,就連他們?nèi)鹫卓h最大的一個人都對他如此尊敬,難不成這個男人真的大有來頭?
“你可是堂堂瑞兆縣的縣官,我只是個街上撒潑的平常百姓,縣官大人這對我又是下跪又是求饒的,似乎有些欠妥當(dāng)了吧。”
剛纔還說要韓恕這樣那樣來著,要是剛纔縣官能幫韓恕多加考慮一下的話,韓恕也不會現(xiàn)在連一個階梯都不給他下。
縣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滿臉的汗水,得罪了別人或許只是保不住官位,反正這麼多年以來他也已經(jīng)撈夠了不少的銀子,就算不當(dāng)官也能衣食無憂一輩子,可他得罪的可是當(dāng)今太子,這是最要命的,他連找個後臺幫幫忙都不行,現(xiàn)在倒好,有個敗家兒子惹來的都是些什麼事兒,要是再給朱朝凱一個機(jī)會的話,他絕對會選擇對兒子朱儁下手,而不是選擇找韓恕麻煩。
“是下官的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zhí)拥钕吗埩讼鹿僖幻鹿僭僖膊桓伊恕!?
縣官跪在地上,頭磕的那是一個比一個響亮,烏紗帽上面鑲嵌著的玉石都被他給磕掉在了地上,看樣子碎得還不是一般的慘。
“不,你沒有錯,錯的是我,要不是我在路上多管閒事,你兒子也不會找你來了,說來說去還是我做事不厚道,今日高堂之上要殺要剮都隨你便,縣官大人可千萬不要客氣。”
縣官聽到韓恕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變白了,他怎麼會聽不出韓恕說的這些話都是給他聽的,而不是真打算讓自己去收拾韓恕。
好在縣官的心理還算比較強大,否則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倒在地上吐血了,怎麼可能還有機(jī)會跟韓恕同在一塊地兒上說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出來。
“好了,我有點累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wèi)止,該處置的就處置了吧,別浪費了咱們的時間。”
韓恕正在享受皇權(quán)至上的優(yōu)越感,本來還準(zhǔn)備再說兩句的,既然嬌月覺得累了,他也不好再官府歇腳,免得縣官的兒子衝出來把他們的手腳打斷了再讓縣官幫忙做主,那該多不好意思啊。
“月兒是怎麼處置,爲(wèi)夫就怎麼處置,今兒個月兒可是看到爲(wèi)夫受委屈的,你就不準(zhǔn)備替爲(wèi)夫找回個公道?”
韓恕沒有顧忌站在外面的人,就這麼公開跟嬌月秀起了恩愛,縣官這才把程嬌月放在了眼裡,原本還以爲(wèi)場子上最難纏的人就是韓恕了,沒想到在外面不可一世的韓恕,居然能對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千依百順,縣官已經(jīng)猜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不過韓恕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縣官有了初步的處置結(jié)果,就算縣官現(xiàn)在跪在地上求韓恕原諒,韓恕也不會再給這種國家蛀蟲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殺了吧,這樣的人留著也沒用,殺了也免得浪費糧食,你覺得如何?”
嬌月只是那麼隨口一說,誰知道這人以前都做過哪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嬌月不信韓恕心裡沒有一桿秤,而且嬌月感覺韓恕對面前的縣官還有一點好奇,不然也不會輕易出手了,韓恕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除非這裡面有他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拿出一個亂說的答案給韓恕就好了,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當(dāng)真。
“那就聽愛妃的,殺了吧,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還浪費那麼多東西,這人一看就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殺了也算爲(wèi)民積攢了福分了。”
韓恕話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在縣官身上受過苦的人都拍手叫好,剛纔還沒看清楚形勢的人,在經(jīng)過韓恕跟縣官的話語中,他們也知曉了這大概是怎麼個情況了,看到老仇人受到懲罰,他們又怎麼會不知情。
可要是縣官真這麼死了,韓恕要考慮到下一個來瑞兆縣的縣官又會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還是跟朱朝凱一樣,無所事事還要搜刮那麼多的民脂民膏,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韓恕纔有苦都說不出來呢。
“太子殿下要怎麼才能饒了下官,下官什麼都不捨奢求,只想留著一條命在,您讓下官做什麼都行。”
縣官之前沒有想到嬌月比韓恕還要狠毒,爲(wèi)了給自己減少麻煩,一條小命說了斷就了斷,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公堂外面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呢,韓恕也不想在外面太過於惹眼,爲(wèi)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他先讓外面都人都散了,然後走到老頭子的面前跟老頭子說了幾句話,也讓無辜的老頭子離開了官府,不過在離開之前,韓恕又給了老頭五十兩銀子,這些錢對韓恕來說沒多大用處,可給了老頭,說不定關(guān)鍵時刻還能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