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辰像泰山塌倒般的癱坐沙發上，程芯看到一抹暗紅，手仍在搖控器上按，然後。

“……你是不是要去換件衣服？釦子掉了。”瞄了瞄尹晨的領口，尹晨一陣急氣，她，還跟以前一樣。

能讓她有急性子，大概等待的時間裡，先修煉修養第一。

程芯又說：“這房子你似乎經常來住。”

“沒有特別的事，就住這裡。”尹晨去找衣服，後背緊了緊，帶她來這裡錯了？沒用？對她一點提示影響都沒有？這裡，是她幫他佈置的，包括所有東西擺放的位置，雖然她當時說得隨意，讓她太用心也不可能，她散漫，凡事不較真。

程芯似乎有些遲疑，“……你住這裡，不安全。”

走向浴室的尹晨停下來。“……”

“……你身上的傷，來歷並不簡單吧。”不是疑問，是肯定。程芯敏感，像豹子一樣，那天最先發現尹晨傷的是程芯，迴天可以由尹晨走路姿態查覺尹晨傷處來歷不同一般，程芯怎會不知？她不過是不習慣管閒事。

尹晨冷笑，抱著衣裳靠著浴室門。

她打算說教？表示對他這種異類的無法親近？

“如果選定不後悔，就努力保護自己，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說保護自己主宰命運。”

尹晨有一刻的無法相信，她這是提醒他關心他？

“你不要多想，關於你與尹家，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尹晨大笑起來，笑起來的樣子跟尹辰一樣剔透無一絲雜質。說不知道，就是知道，不反對，就是對尹家有某種不認同，說厭惡就過格了，畢竟能讓她有不認同的情緒已經了不得。

她與以前一樣。

她拉著他安慰說：那些人不選擇你，總有一天會後悔。

她在孤兒院發現他。

她很小就很會‘說話’用詞，不讓人難受，不會說尹家人不要他，只是沒有選擇而已。

蹲在他面前會像很無奈大人的神情抱住他拍他的背，哪裡是安慰，她的手肉肉的，拍得他背疼，讓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