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怕他。

尹晨討厭程芯不停向後退，冷漠、公事公辦、簽字離開的神情，他嚇她，可他發現程芯初時的怕，到現在，竟全不見。

真正該害怕的此時，她反而坐直，拿起他不用的搖控器換臺，程芯腦子飛快的轉，現在的尹晨，對她來說不過是努力引起大人注意做壞事的黑臉小孩。

程芯將電視聲音調小，沒看尹晨，所以錯過他邪魅之後的錯愕：“你上次的傷怎樣了？”

錯愕之後，尹晨的面具繼續掛起。“想知道自己看，脫掉我的衣服就可以看到。”

“……”

“瞧，又是做戲，這種問倆句的假關心，一句話就可以拆穿。”

“我是做戲，那又怎樣？你認爲我該怎樣？你又想要我什麼樣的態度？我該關心你嗎？尹晨，我們只是同學，關係不太好的同學，你對我抱了什麼樣的期待？”

尹晨沒想過程芯會這麼平靜的將這番話在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說出來，問出來。

這麼小的房子。

這麼陌生的地方。

如此惡劣的他。

她沒慌沒怕。

他中了魔咒，突然說：“我說要跟你交往，要你做我女朋友，將來訂婚、結婚，你願不願意？”說出來，他自己一陣抽氣。“我要你離開回天，你只是他的玩具，喜歡時間久一點，並無不同的玩具，甚至是他桌上的一隻貓，喜歡就摸摸柔順的毛。”

程芯撇脣，又開始換臺。

尹晨有孩子的無措，他沒想今天對她說這樣的話，只是有人將她送到他面前，倆年，太久了，他突然忍不住，他一直以爲自己耐心很好，現在才知道不堪一擊。

程芯拿起茶杯，“啪”被尹晨打掉。“回答我！”

程芯淡定的上下打量尹晨，尹晨臉突然紅了，有些憤恨，更多的不知所措，他討厭她這種看陌生的人的眼神，“你爲什麼不懷疑，不去問我們過去的關係？你那麼聰明，不可能沒查覺。”

“不記得，自然有不記得的原因。”程芯的態度讓尹晨想嘶吼，想將她抓起來搖，誰將她送到他面前？就是要他方寸大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