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風玄雨見這一老一少痛哭不止,忙上前勸解道:“林老哥,眼下世事艱難,這誰也無法破解,可只要咱都還有口氣就能挺著活下去,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世道總有好的那一天,您說是吧!”又拍拍李二狗的後背說道:“二狗快別哭了,再哭你林大叔又要咳了。”
二人聽了風玄雨之言,慢慢止住悲聲。
林老漢擦了擦眼角,摸著李二狗的頭,道:“孩子你莫怪林叔,是林叔誤會你了。不過咱們老祖宗講的是死人爲大,入土爲安。那些已死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打攪的,今後莫再做此種事體了。”
李二狗哽咽著道:“林叔,俺記住了,以後不再幹這勾當了。”
林老漢說完轉頭對風玄雨,道:“讓風兄弟您見笑了。不過老弟您說的對,世道雖艱,只要咱有一口氣在,就要想法活下去。”
風玄雨搖頭道:“林老哥,您說的這後一句我贊成,可這頭一句我不大讚成。既然老天爺讓我遇到二狗和您,這就是說咱們有緣分。俗話說的好:有緣千里來相會。說不定咱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那,是這個理吧!”這一番話將林、李二人都說的笑了起來。
當下三人進屋重又坐定,風玄雨接著道:“林老哥,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些關於二狗的事想要同他的家人商量,嗯。。。”林老漢他低頭吟哦,忙說道:“風兄弟有事儘管直說。”
風玄雨想想,又道:“嗯,這事也不急於一時,遲些再說也行。眼下到是有件緊要事,林老哥,適才聽二狗說您曾咳出黑血,我觀您氣色也不上佳。小弟不材,粗通歧黃之術,想給您瞧瞧病,您看成麼?”
林老漢還未答言,李二狗那邊一蹦三尺高,大聲叫道:“那感情好。風大叔,您本事那麼大,瞧病的本事也一定很大。看來那墳俺也沒白挖,挖回來您這個活神仙,嘿嘿!”林老漢伸手給他一個爆慄,罵道:“小兔崽子,那有你這麼講話的,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抽你。”
轉頭又對風玄雨,說道:“風兄弟,您先是救了二狗,現(xiàn)下恁又。。。,這讓我們如何。。。”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纔好。
風玄雨笑著擺擺手,道:“林老哥,您什麼也不用說,我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緣分。再者,兄弟我方纔也說過,於這歧黃之術只是粗通,您的病瞧得好瞧不好還在兩可。”
林老漢聽完,說道:“總之是麻煩老弟你了。”風玄雨應了聲,道:“我先來給您把把脈。”
說罷,伸出兩指,搭在林老漢的右腕脈搏上,閉目不語。過了一忽,才緩緩收回搭著的二指,跟著又看了看老漢的眼簾和舌胎,接著問了些老漢所咳黑血的情況,方纔說道:“看您老哥的脈象,我心中到有幾分把握,只是還有一事不明,您以前是不是在煤窯做過工?”
林老漢聽罷眉毛一挑,奇聲道:“這事您是從哪得知的啊?不錯,我以前是在煤場做過工。”
風玄雨點點頭,道:“嗯,這就對上了。”說完又笑道:“其實不瞞老哥您,在下這點看病的本事,還是跟我內人所學,您這樣的病癥,最早是由她瞧好的。”
偏頭略想了想,接著說道:“去年冬日,我們那兒附近村子的幾位村民到我家中就醫(yī)。他們所患之癥和您相同。內子給他們瞧過後,發(fā)現(xiàn)他們之病均是因肺經(jīng)受損所至。初時以爲是得了什麼時疫,可他們都住在不同的村鎮(zhèn),而且除了來的幾人再無人得此病。後來經(jīng)過打聽,才知他們幾人同在一個煤場做工。內子推測因他們在煤場中做工時,不知吸入什麼異物傷了肺部,以至如此。後來開了幾付藥給他們,吃完也就好了。只因此病所傷之處爲肺,又易咳出黑色血塊,內子稱其爲‘黑肺’。”說完舉碗喝了口水。
林老漢聽風玄雨講的如此詳細,又聞得有人曾被看好過,心下著實高興,說道:“原來尊夫人是位杏林高手。”
風玄雨放下瓷碗,笑道:“高手不敢當,只是她家祖上曾拜的葉天士爲師罷了。”接著又道:“只是老哥您這癥狀比那幾位村民有些不同,一是拖的時間有些久了,二是癥狀也比他們要厲害很多。恐怕一般的藥石之力無甚效用。”
李二狗聽到風玄雨的話語,急道:“那可怎麼辦?風大叔,您一定要想個法子啊!”風玄雨笑道:“看你小子急的,我剛纔只說藥石之力恐無效用,又不是說沒其它法子。”
轉頭對林老漢,道:“林老哥,這藥石雖然無效,不過兄弟我有一個笨法子,只是從沒試過,而且估計老哥您還要受些苦處,不知。。。”
林老漢忙道:“無妨,風兄弟有什麼法子儘管使用。”
風玄雨又想了想,說道:“好,那咱們就試試這法子。”轉頭對李二狗,問道:“二狗,廟裡可有燒過的煤渣子?”李二狗說有,風玄雨吩咐取來。
不多時,李二狗拿著一塊灰白色的煤渣進屋,問道:“風大叔,是這東西麼?”風玄雨點頭接過,隨手掰下拇指大的一塊,遞給林老漢,道:“麻煩老哥您,將它囫圇吞入腹內。”
風玄雨眼看老漢嗔眉瞪目的將那塊煤渣吞入後,說道:“一會兒您要是覺的肚腹中難受,有要吐的感覺千萬別忍著,一定要吐出來。”
見林老漢點頭答應,自己便轉至老漢背後,豎起右手食、中二指,‘哧’的一聲,迅捷點在後背厥陰俞穴之上。緊接著,舉起雙掌在林老漢後背上下行走。
再說林老漢,隨著風玄雨一指突地直起腰來,就覺後背間一道熱氣射入,接著感到風玄雨的雙掌熱騰騰的在自己後背上下游走,體內似也有物隨著熱氣四處遊走。
不多時,林老漢就覺的腹中一痛,喉間有物逆行而上,拉的喉嚨奇疼無比。緊跟著聽到風玄雨‘嘿’的一聲,在自己肚腹處猛力一按,自己不由自主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痰來,這一吐之後,便感自己胸肺間說不出的暢快。只見那吐出的黑痰之中有一物,正是自己適才吞下的煤渣,只是那煤渣本來灰白,此時卻變地漆黑一團。
風玄雨見他吐出,緩緩收了雙掌,擦擦額頭,說道:“成了,這東西一吐出,病就好了大半了。”接著吩咐二狗將那物拿到院中刨坑埋了。
林老漢覺得從染病起自己從未這樣舒暢過,心知自己這病是好了,心神激盪下,翻身向著風玄雨跪了下去,口中說道:“風兄弟大恩,請受我一拜。”驚的風玄雨急忙上前抱住他,說道:“林老哥,您這不是要折我的壽麼?”
李二狗埋完煤渣回屋,見林、風二人還在含喧,忍不住插嘴問道:“風大叔,那煤渣爲何會變了顏色?”
風玄雨將林老漢按坐回凳上後,呵呵笑道:“其實治這黑肺,只要將吸入肺中的異物排出體外就成。只是你林大叔染病日久,異物在肺總呆的時間久了,用尋常藥石並不能將之驅出。那煤渣又稱火屎,以前我在一本書中看到過,說這火屎吞入腹中後可吸異物。我這纔想出這麼一個笨法子,我用內力將他肺間的異物逼出,聚於腹中,再讓那火屎吸入,最後逼出火屎,將異物帶出。那火屎由灰變黑,想是吸入那些異物的緣故。”
其實三人均不知,林老漢實是在那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原來林老漢肺中異物多已準備凝結,用現(xiàn)在的話講就是已有結核的趨勢,逼出時稍以不慎就容易傷及內腑,到時引起體內出血,就是大羅金仙也無力迴天的。
李二狗聽完風玄雨之言,喃喃自語道:“哦,原來是這樣。”心下對風玄雨欽佩不已。
(這兩日沒啥心情寫書,加了一個作者羣,感覺一般,身邊一些朋友說讓我轉發(fā)起點,說17k人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