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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翰宸抱著關心絡軟綿綿的身子,恰是“軟玉溫香抱滿懷”,但是在赫連翰宸的眼裡,對於這個女人卻只有厭倦。
關心絡吐氣如蘭,她大著膽子將兩條瑩白的藕臂掛在赫連翰宸的脖子上,低聲說道:“皇上,臣妾是喝得有點多了,御前失儀,真是……”
屋內紅燭影綽,還點著極爲曖昧的薰香,懷中又是這樣一個正值妙齡的美人,換作任何男人,恐怕都難以抵禦這樣的誘惑吧。
濃烈的薰香氣味直衝著赫連翰宸的大腦,使他感到一陣陣地暈眩起來,很快,他也感覺到,隨著關心絡的靠近,自己的心中也隱隱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情愫……
不!怎麼可能!赫連翰宸閉緊了眼睛,狠狠地搖了搖頭。
可是,這也只給他帶來一瞬間的清醒罷了。很快,眼前的景緻開始變得模糊,關心絡的聲音中夾雜著魅惑,在自己的腦海中形成了回聲。
關心絡看著赫連翰宸逐漸變得迷濛的雙眼,知道是哥哥帶給自己的迷香起了作用,不禁狂喜了起來,她揚起刻意描畫上翹的眼尾,以眼睫輕輕掃過赫連翰宸的面頰:“皇上啊……”
赫連翰宸的喉結上下滾動著,體內殘存的理智提醒著他,再在這裡待下去一定會出大亂子的!他屏息凝神,頓時感覺腦中的混沌好了許多,他閉起眼睛,讓真氣在自己周身運行了一週,壓抑住了迷香對精神的麻痹。
頓時,腦海中一片清明,赫連翰宸明白了過來,自己是又中了關心絡的迷香,他心中不由得苦笑,看來關岳苦心送進宮的女子,也是隻有三板斧的庸碌之輩而已。
他故意瞇起眼睛,裝作意亂情迷地看向關心絡。
她得意地一笑,將描得通紅的兩瓣嫣脣輕輕地、一點一點地靠近赫連翰宸的脣。
就在兩片嘴脣快要接觸到一起的時候,赫連翰宸突然擊中了她後脖頸處的穴位,關心絡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赫連翰宸將她打橫抱起,放進牀帳之中,便連忙抽身向屋外走去。
但還沒走出幾步遠,赫連翰宸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搖搖欲墜,同時,混沌的感覺又在一瞬之間浮上了腦海
……他扶著桌子,努力地搖著頭,但情況卻越來越不妙。
他的眼神迷茫中帶著怨恨,狠狠地回過頭去,注視著躺在牀上已經陷入昏迷的關心絡。
看來這次的迷香真是放了十足十的量,這個愚蠢的女人,還真是看得起他,竟然拿出三五個人的量去對付他一人!
赫連翰宸的眼中神色一沉,開始在室內各處角落搜尋著。
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擺著的酒壺。赫連翰宸將酒壺拿了起來,用力地砸碎,轉過頭來,對著自己的胳膊肘就是一劃……
伴隨著一陣冰涼的劇痛,濃稠的血順著赫連翰宸的胳膊流淌下來,無聲地滲入暗紅色的地毯之中,終於尋回一絲理智的赫連翰宸連忙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綺羅宮。
侯在殿外的蘇起只聽得身後一聲撞門的巨響,連忙轉過身卻跟剛衝出來的赫連翰宸裝了個滿懷。
看著皇上血流如注的手臂,蘇起幾乎嚇得要魂飛天際,他扶住赫連翰宸,結結巴巴地說道:“皇……皇上……這是怎麼了。”
赫連翰宸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胳膊上的傷,他示意蘇起不要出聲,四下打量了一番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現在立刻扶著朕從後門離開,不要驚動任何人!”
蘇起會意,連忙扶住赫連翰宸,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綺羅宮。
而在關心絡的寢殿之中,仍然點著通紅的蠟燭,若是不知道的人經過,一定以爲裡面是一片旖旎美景。
坤寧宮內,歐陽素馨坐在庭院之中,赫連翰宸爲她移植的三十六缸白蓮已經冒出了花苞,更有的已經盛放開來,在銀白的月光之下,分外純淨美麗。
歐陽素馨穿著月白色寢衣,上面沒有一絲繡花,但是面料剪裁均是考究,恰好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材。
烏黑的絲髮披在了她的兩肩之上,沒有佩戴一絲珠花,但是那光滑如緞的亮澤已經攝人心魂。
但她的臉上卻是一臉心碎,她想起自己剛剛嫁給赫連翰宸的時候,他曾一擲千金,只爲歐陽素馨一笑,但是如今呢?還沒有過了半年,他就已經對自己厭倦了。
歐陽素馨越想越不甘,到了最
後,她的鼻尖一酸,擡起眼睛,看著滿天星斗。
想起曾經,自己聽過一個傳說,那就是在這個世間,每有一個人離開,便會化作一顆星星,照耀著自己牽掛的人。
那麼父皇想必也是在天上看著自己的吧?歐陽素馨看著那顆最亮的北極星,眼圈泛紅。
“父皇,是你嗎……”她喃喃道。
她仰著頭,看到脖子都酸了,這才作罷,歐陽素馨信手拿過了一旁放著的酒壺,直接倒進了自己的口中。她並不會喝酒,所以被嗆得滿臉通紅,一直咳嗽。
清泫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過來,看到歐陽素馨傷心成這個樣子,她低聲哄道:“皇后娘娘,更深露重,讓奴婢扶著您安歇吧。”
“你不要管我!”歐陽素馨將胳膊一揮,清泫伸過來的手就這樣被她打掉。
歐陽素馨手持酒壺,眼波流轉,這酒雖然辣,但卻好像有著暫時麻痹悲傷的功效,她的脣角哀慼地一勾,一仰脖子將酒液灌進自己的肚子裡。
“娘娘……”清泫小聲呼喚道,她急的眼圈通紅,但卻不敢多攔。
歐陽素馨悽美地一笑,這時酒勁上來,她白皙的臉蛋上飛上了兩朵紅雲。歐陽素馨將滾燙的臉蛋貼在冰涼的衣袖上,纖長的明眸微微瞇起。
“他呢?”歐陽素馨像是在囈語。
即使到了醉酒的時候,她滿心牽掛著的,依然是赫連翰宸,事實上,她並不是真的生赫連翰宸的氣,只是希望借自己的無理取鬧,能讓赫連翰宸更加愛惜自己一些。
清泫猶豫著,不肯說話。
突然,歐陽素馨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她的笑聲本是悅耳的,但在此情此景,卻有種令人心碎的力量。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現在,又在綺羅宮,是吧?”歐陽素馨半夢半醒地說道。
其實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並沒有醉,無論喝再多酒,她的神志也是清醒的。
歐陽素馨勉強地支起自己的身體,拿過了不遠處的另一壺酒,飲了下去。
她的素手不住地顫抖著,清澈的酒流淌在她的衣襟處,酒香漫延了上來,而她卻恍若不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