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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崖山上的風景的確十分怡人。他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大片花海,金色的夕陽灑在嬌嫩的花瓣之上,真是美不勝收。
這種天然雕琢的美實在是炫目,就連赫連翰宸也看得入迷。
歐陽素馨更是激動,看著眼前的美景,實在是不能用語言描摹,清風吹來,還帶著醉人的花香。她像一隻蝴蝶一樣,在花海中穿來穿去,只恨古代沒有照相機,不然一定要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過了一陣子,歐陽素馨跑累了,赫連翰宸就溫柔的將她攬進懷中,掏出手帕爲她細細地擦拭著額角的薄汗,半是責怪她道:“都這麼大的人了,玩心還是這麼重。”
歐陽素馨靠在他懷中,許久不語,半晌她說:“翰宸,我真的特別開心。”
赫連翰宸用披風將她裹個嚴實,下巴蹭著她的頂發:“是嗎,可我開心不起來。”
他繼續說道:“我只要再進一步就能擁有我這二十多年來日夜期盼的東西了,我最想要你和我一起共賞萬里河山。”
歐陽素馨莞爾一笑:“會的,一定會的!”
很快入夜,山風漸涼,赫連翰宸拿著羅盤在山中一通亂繞,還是沒有頭緒,看著歐陽素馨的臉色越來越差,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尋找,找了一處山洞,生起火來。
歐陽素馨身子弱,經過一天的尋找,臉色更加蒼白,赫連翰宸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問道:“馨兒,你還能支撐麼?”
歐陽素馨點點頭:“我還等著早點找到解藥呢,我能支撐得住。”
是啊,她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還有父母雙親要孝順,還要親眼看到皇兄登上皇位,她在古代的這一生還有太多太多的遺憾沒有完成,她直覺自己這次一定會有辦法化解。
搖曳的篝火,映照著絕世無雙的一對妙人,在他們經歷過的一切面前,誰還敢說曾經滄海難爲水。
次日,歐陽素馨不再寄情與遊山玩水之中,跟著赫連翰宸尋找著清風垂露的蹤跡。他們拿著範伊雪給的羅盤,在陡峭的山嶺上穿行。
無崖山地形複雜,久無人煙,所以漫山遍野生長著不知名的植物,美則美矣,但是卻沒有可以容人通行的道
路。赫連翰宸一手對照著羅盤,一手拿著劍,硬是劈砍出了一條路來。
歐陽素馨在他身後跌跌撞撞地跟著,女強人心理作祟,總是暗暗埋怨著自己的身子骨弱,給翰宸帶來麻煩。只是一步不落地跟著赫連翰宸,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更別提幫上什麼忙。
羅盤將他們帶到了一處懸崖上,指針就停止了旋轉,羅盤上面鑲嵌著的明珠也開始大發光亮。
看來羅盤感應到了清風垂露的蹤跡!
赫連翰宸心中一喜,可擡頭看看周遭的環境,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在這種地方根本沒有可能生長著植物。
陽光太過強烈,歐陽素馨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但是看到赫連翰宸專注的樣子,她一直忍著身體的不適。
又過了一會兒,歐陽素馨突然腳下一軟,跌下了山崖。
赫連翰宸反應極快,他俯下身子,牢牢地抓住了歐陽素馨的手,歐陽素馨一臉驚恐,她不禁看了看身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
“馨兒,抓緊我,別往下看!”赫連翰宸焦急地吼道。
山崖光滑,無可附著,他的手緊緊地摳住一個石縫,全身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
“馨兒,什麼都不要想,拉著我的手,一點一點地爬上來。”
歐陽素馨領會了赫連翰宸的話,她試著攀住赫連翰宸的手往上爬,但是身子太過虛弱,根本就使不上力氣。她鼻子一酸,心想難道就要葬身此處。
赫連翰宸內心焦灼,他試著將手往上拉,但是苦於沒有著力點,他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漸漸地,他感到自己的手彷彿失去了知覺。
終於,歐陽素馨說道:“算了吧,翰宸,我做不到,你放手吧。”
“說什麼瘋話!”赫連翰宸大吼道:“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人茍活於世!”
歐陽素馨痛苦地搖頭:“再這樣僵持下去,咱們兩個都沒辦法活下去。放手吧,自己好好生活,我今生能被你這樣疼愛,也沒有遺憾了……”
赫連翰宸已經失去理智,他怒吼道:“你若是撒手,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你這麼狠心丟下我,到了地下我也不會原諒你!”
歐陽素
馨已經聽不到他後面所說的話了,她的意識逐漸恍惚,手在一點一點地鬆開。
終於,赫連翰宸的手徹底失去了知覺,他大叫一聲,二人一起朝著山崖墜落下去……
……
疼痛。
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彷彿全身上下都被拆開後又組裝了起來,赫連翰宸睜眼,不知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過了片刻,嘩啦啦的水流聲傳進耳朵,他用盡全身力氣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在一個水簾洞中。
再往前幾尺的地方,是嘩啦啦的一片瀑布,赫連翰宸漸漸明白了過來,是他福大命大,掉進了瀑布的激流中,被送到了這裡。
他趕忙朝著四周看過去,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歐陽素馨後深深舒了一口氣,他們倆的衣服都溼了,赫連翰宸連忙在衣襟內尋找火摺子,拿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被水浸透,無法使用。
他嘆了一口氣,解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將歐陽素馨摟在懷中,用體溫溫暖她。
過了半晌,歐陽素馨嗆出一口水來,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驚呼一聲,隨後聞到屬於赫連翰宸身上的松木香。接著,她意識到翰宸爲了給她暖身子,將自己的上衣脫下,用體溫溫暖著他,不禁又感動,又羞赧。她輕輕扭了扭身子。
耳邊傳來他令人安心的聲音:“別怕,是我,我們沒有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歐陽素馨不再羞怯,她抱緊赫連翰宸道:“能再看到你,真好啊!!……”
赫連翰宸先是感動,接著內心就被陰影籠罩起來,他沮喪地地說道:“可是我們只能受困於此,沒有糧食、沒有火種,也離死不遠了啊!!……”
“你怎麼這麼悲觀啊。”歐陽素馨嬌嗔地說道:“至少現在,我們有充足的水了啊!!……”
赫連翰宸被逗笑了,可過了一秒,又失落起來:“你可真是沒心沒肺。”
歐陽素馨說道:“別把一切都想的那麼壞,我本來以爲我就要死在清宣皇宮了,可你出現了,救了我,這就說明上蒼有好生之德。我沒那麼容易死的啊!!……”
赫連翰宸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