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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客棧中,林紀北和赫連翰宸凝神在桌上寫著戴國治的罪狀。
林紀北寫完,赫連翰宸拿起他寫的文書,看了一看,忍不住嘖嘖讚道:“想不到林兄你不但武藝高強,這撰寫文書也是一把好手?!?
林紀北淡淡一笑:“家父雖然從商,但是也從來未曾放鬆過對我的培養,他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培養成讀書人,入朝爲官,可惜,此番要愧對他的厚望了?。。 ?
赫連翰宸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林兄你若是入朝爲官,也定是朝堂之上的一把好手,至少,你要比戴國治這種狗官要好上太多了!”
林紀北冷哼一聲:“現在這些地方官們仗著天高皇帝遠,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內爲所欲爲,這樣的局面豈是我一人能扭轉的過來的?倒不如就做個劫富濟貧的俠盜來得痛快些!”
赫連翰宸不置可否,看著林紀北義憤填膺的臉龐,真相大白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不知到了那時,林紀北還能否跟自己這樣坦誠相待呢?
到了第二日,赫連翰宸的畫像佈滿了益州的大街小巷,戴國治發動了全部的力量捉拿這個毀掉自己一船貨物的歹人。
倘若戴國治知道自己通緝的人正是當今聖上,不知又會有怎樣的表情?
赫連翰宸冷眼看著自己的通緝令,輕聲嗤笑,撥開人羣將通緝令揭下,昂首闊步地走進了益州知府的府上。
他拿起門前的鼓槌,大力擊鼓。
侍衛聞聲跑了出來,看到赫連翰宸驚訝地合不上嘴,這麼多年,他只見過被捉拿歸案的嫌犯,這送上門來的可還是頭回見到。
赫連翰宸看了那侍衛一眼,丟掉鼓槌,緩緩走進了大廳。
甫一入內,就聽到戴國治身邊的師爺怒喝一聲道:“大膽刁民,見了知府大人何不跪下!”
赫連翰宸冷笑一聲,挑眉道:“戴大人受得起在下一拜嗎?”
戴國治在主座上正襟危坐著,他惡狠狠地看著赫連翰宸,恨不得將他撕碎:“你就是那個毀了本官一船貨的嫌犯?”
“正是啊??!……”赫連翰宸聲音清朗:“不過,今日我是來告狀的啊?。 ?
那戴國治見赫連翰宸自己送上門來,已是覺得十分稀奇,又聽他說道自己是來告狀的,更是怒極反笑道:“是嗎?那你
且說說,你要告誰?”
赫連翰宸拿起手中的狀紙,直指戴國治的鼻尖,怒喝一聲:“我今日就是來狀告當今益州知府,戴國治!”
說罷,也不等戴國治辯駁,徑自展開狀紙,朗聲唸叨:“我一告戴國治爲官不正,仗著祖上庇佑,在州府之內大行貪贓枉法之事,搜刮民脂民膏。二告戴國治蠅營狗茍,私自販售五石散。三告戴國治爲官橫行霸道,逼死林紀北一家雙親!”
赫連翰宸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戴國治,大聲喝道:“你的罪行,已經是罄竹難書,而你現在卻還問我,爲何不給你行禮!普天下百姓的禮,你戴國治受得起嗎!”
戴國治只道他是一個蠻橫的刁民罷了,沒想到從他身上竟然散發出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知是這氣勢使然,還是他的話實在大逆不道聞所未聞,戴國治竟然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一旁站著的師爺火冒三丈,氣的跳起腳來,他指著赫連翰宸道:“此人在公堂之上污衊朝廷命官,你們還不快把他拿下!”
一衆侍衛得了師爺指令,一股腦地撲了上來想要制服赫連翰宸,再看赫連翰宸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廳堂中央。
突然,他大喝一聲,身邊的侍衛全被震開了一尺以外。
戴國治這才反應過來,他頓時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斷非等閒之輩,他方纔在堂下所言,可句句都是自己死守的秘密,居然被他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戴國治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赫連翰宸,大喝一聲道:“把他給我按在地上,重打四十大板,不,重打八十大板,給我往死裡打!”
戴國治心裡想著,就算這人的武藝再高強,雙拳難敵四手,不如自己今天就地將他杖殺,永絕後患。
可他哪裡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一位怎樣的人物:只聽他一聲令下後,“唰”的一聲,堂上的侍衛拔出了自己雪亮的佩刀,赫連翰宸輕蔑地環視一週,腳尖點地騰到半空中,擡起腿向著那些侍衛的頭頂踩過去。而那些侍衛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暈暈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頃刻間,侍衛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甚至都沒人看得清楚赫連翰宸腳下的動作,戴國治看傻了眼,他氣的直用驚堂木拍著桌子,喊道:“來人吶,給本官把這個嫌犯拿下!”
更多的府兵涌入了大堂,赫連翰宸冷眼看著,臉上的神
色幾乎沒有動搖。他撿起地上的一條佩刀,就衝進了人羣之中,只見他身形如電,將一把佩刀舞得滴水不漏,轉眼,益州府上下的府兵都已被砍傷,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赫連翰宸的眼睛突然定定地看向戴國治,手上動作快如閃電一般,緊接著他只感覺到耳畔一涼,下一秒,一柄閃著寒光的刀刃已經刺入了自己的太師椅上,再偏一寸就是自己的頭。
戴國治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他指著赫連翰宸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赫連翰宸冷笑一聲:“我是誰?我就是來收你的閻羅王,你看見我了,就說明你離死期不遠了!”
戴國治虛張聲勢地道:“真是個瘋子!你以爲你的幾句瘋話就能把本官怎麼樣嘛?我戴家世代爲官,在益州城內我想讓誰死就讓誰死,本官纔是你的閻羅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拔出身後掛著的一柄寶劍,高舉過頭就朝著赫連翰宸刺過去,赫連翰宸也不躲,反倒是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向著自己砍來。
就在劍刃離自己一寸之遙的地方,赫連翰宸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將劍刃緊緊地夾住,戴國治一愣,忙將寶劍往回收,哪曾想,赫連翰宸的一雙手就像是鐵打的一般,戴國治的劍竟是進退兩難。
正在他愣住的當間,赫連翰宸卻劈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寶劍,斷喝一聲,朝著他的頭中央狠狠一劈——
戴國治嚇得閉緊了雙眼,只感覺自己頭上一輕,下一秒,自己的頭頂的烏紗帽斷作了兩截,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再看戴國治,哪裡還有方纔的威嚴,他軟軟地癱坐在地,雙目失神。
赫連翰宸的劍鋒指向地面,頃刻間不知從哪裡涌上了一羣穿著黑衣的武士,其中兩人將戴國治架了起來,爲首的一個恭恭敬敬地對赫連翰宸說道:“皇上,下步該如何做?!?
赫連翰宸將手背在身後,像是看著螻蟻一般地看著戴國治,過了半晌說道:“就將他關在自己的府內,擇日朕要親自提審他!”
戴國治一臉頹然,彷彿一剎那間老了十歲一般,他遲鈍地擡起頭來,看著赫連翰宸,口中喃喃地念叨:“皇……皇上?”
影衛將他架起,走出了大堂,空氣中還回蕩著他無意義的大喊:“皇上!皇上!”
(本章完)